阿志最好不是在跟他玩花樣,否則別怪他讓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小姐。」阿志很慎重地對姷禎行禮。
啊,果然是她,克莉絲汀娜。
「我認得你,你是萊利身邊的……」她不知該怎麼稱呼他。
「我是少爺的貼身特助阿志。」阿志很訝異,這麼久了她居然記得他!
少爺的女伴向來不把他們這些下人放在眼裡,這位小姐卻……他被感動了。
「喔。」貼身特助?好特殊的名詞。
萊利身為英國貴族,有幾位管家她能理解,但是特助……不是大企業才有的職位嗎?
「小的來這裡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關心少爺,請小姐不要擔心。」阿志選擇最尊敬的語彙說道。
這位小姐值得他敬重。
「好了,現在你知道我沒事了,請。」萊利摟住姷禎的肩,對阿志下逐客令。
「人家是客人。還沒有請喝咖啡就叫人家回去,太說不過去了。」姷禎對萊利抱怨,接著轉頭對阿志說:「阿志,你先坐一下,我去泡咖啡。」
然後,姷禎跑去廚房準備。
萊利看著姷禎輕快的背影,遲遲無法移開視線。
這些日子以來,她很快樂、充滿朝氣,嬌艷得像清晨沾著露水的紅玫瑰,他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看見這麼美麗的她。
「小……小姐不用客氣……」阿志想婉拒卻已經來不及。
少爺最重視的人要替他泡咖啡,他除了受寵若驚外,還怕小命不保。
「那種事叫管家去做就好了。」萊利氣得頭頂冒煙。
可惡的阿志,來攪什麼和?連他都沒要她泡過咖啡,他敢喝就試試看!
「沒關係,只是小事。」姷禎轉過身,帶笑回答他。
萊利不斷用氣憤又帶著嫉妒的眼神瞪阿志,阿志只好把頭愈垂愈低。
沒多久,姷禎端出三杯咖啡來。
「是管家早上磨好的咖啡豆,說這是萊利喜歡喝的,阿志你應該也會喜歡。」她笑著,然後小心地把咖啡擺在桌上。
「謝……謝謝小姐。」阿志連聲音都在抖。
「別客氣,坐嘛,坐下來喝。」姷禎急著要把托盤拿回去,卻被萊利拉跌在他的大腿上。
「阿志拿去放。」他纏住姷禎,不讓她起身。
她對阿志講那麼多話,又對他笑,他非常嫉妒。
「是!」阿志如獲大赦般拿了托盤就跑,再和低氣壓的少爺多相處一刻,他的壽命就會減少一年。
「萊利別這樣,有別人……」無論在何處,太親密的動作都會讓她害羞。
「沒有我的命令,誰敢來?」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後頭的阿志和管家聽到。
「我已經答應要守著你了,別再對別人這麼凶,好不好?」姷禎伏在他的胸口說。
只要在他身邊,她就覺得自己很幸福、很滿足,他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他的不安和恐慌有沒有漸漸減少?
「我盡量克制。」萊利敷衍的說。
他這樣已經夠客氣了,不然,對於那些多看她一眼的人,他超想衝上去把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難得天氣這麼好,我們去庭院曬太陽。」姷禎興匆匆的提議。
從萊利的懷中起身,她拉著他就想往外跑,萊利笑著任憑她把他往外拉。
「等一下,我們拿報紙來墊草皮。」
姷禎回頭來拿桌上散亂的報紙,卻被報上的圖片和斗大的標題驚得動彈不得。
報上那洋樓分明是她家,斗大的標題寫著——
尋仇?燒屋、傷人,幼子生命垂危!
姷禎驚惶地看著小弟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豆大的眼淚掉下來,腦中空白一片,拿報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姷禎?」萊利見她情況不對,連忙回過頭來。
看見她手中的報紙和她的反應,他的心都涼了。
把她按進懷裡,他接過報紙,看見車釗靳的相片也在上頭。
報上寫車釗靳出錢出力幫助祁家人,也很擔心未婚妻祁姷禎的安危,最大的希望是祁姷禎快回到他身邊去。
萊利倒抽一口氣,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的殘暴,他恐怕會信以為真。
姷禎遇上的是怎樣的男人?這些年來她到底過著怎樣的日子?他不敢想像,怕稍微一想就痛徹心肺。
「我會替妳解決這件事。阿志!」他生氣了。
姷禎是他的寶貝,誰敢動她,他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少爺。」阿志誠惶誠恐地跑出來。
「去把車氏企業給我剷平。」萊利咬著牙說。
「不,不要。」姷禎連忙阻止。
「那種人渣所領導的企業留著何用?」萊利非常生氣,要阿志立即去做。
「不,是我害的,全是我害的!」姷禎抱住頭痛哭起來,「要是我不逃跑,要是我乖乖聽話,要是我……」
老天!她的一時天真害慘她的家人,害她親愛的小弟重傷住院!
她早就有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換取家人安定富足的覺悟,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不是妳!」萊利大喝,「錯的是他,用這種伎倆逼迫別人服從,是他不對!」這種人該下十八層地獄。
「我要回去!」姷禎慌亂而緊張,「我應該回去。」
她不能再天真下去,家人的生命操控在車釗靳的手裡,她沒有時間悲傷或考慮,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他身邊。
「姷禎!」萊利牢牢地把她按在懷裡,「我們出去曬太陽,妳哪裡都不去,我會保護妳。」
「我得回去,我的家人需要我保護。」回到車釗靳身邊,是保護他們唯一的方式。
「我替妳保護。阿志,去把姷禎的家人接來這裡。」他對阿志下令。
阿志領命就要去辦。
「不,這是我的事,我必須自己解決。」姷禎比剛才更緊張。
車釗靳是個惡魔,天使般的萊利不會是他的對手……比起她的家人,她更想保護他。
「姷禎……」
她是不想拖他下水嗎?難道她不知道他可以保護她?
「如果我不出面,事情就永遠無法解決。」她很想說「等我處理好就回來」,但怎樣也說不出這個不可能實現的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