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整個包廂內所有人的焦點,全落在他倆身上。
周子傑對眾人目光早習以為常,翹著腿,一點也不以為意;但李秀儀可不習慣被人注視,她推推眼鏡,趕忙解釋。
「周子傑是在問我,最近台灣模特兒界有什麼大事發生。」她很鎮定,也非鎮定不可。
模特兒之一小露紅唇微撅,撒嬌道:「盧卡斯,你有問題也能問我啊!我是知無不言喔。」
周子傑睨了小露一眼,眼神充滿不屑,要不是中間還隔著一個李秀儀,她大概早就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吧。
對於太直接的女人,他向來興趣缺缺。但對李秀儀,他就有很大的征服興趣……
李秀儀的外表雖不到他的標準,不過比起現場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李秀儀就顯得乾淨、清爽許多,教他不會反感,甚至還覺得她有一點……可愛。
「大哥,你該不會想回來當模特兒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眾女子開心不已,紛紛推開李秀儀跟周琪芸,圍住周子傑。
「盧卡斯,你真的要回台灣嗎?」
「會繼續選擇跟『璀璨』合作嗎?」
「那我一定要跟你一起走秀!」
一男坐擁數字美女,被推開的兩個人則相看一眼。
周琪芸攤攤手,一臉無奈。「我哥就是喜歡美女。」
「看得出來。」李秀儀,忍著心頭些許的不適,別開眼說。
「李姊,我想你是我認識的女人中,唯一不對我大哥動心的聰明人了。」
「是啊。」李秀儀淡淡地響應。
周琪芸說錯了,她對周子傑動過心,只不過懂得及時懸崖勒馬,才沒鑄成大錯。
「李姊,我想瞭解現在台灣的模特兒市場。」
「為什麼?」
「因為我想回台灣發展啊!我又不像我哥,在法國還有間大公司可管。」話一出口,周琪芸才發現,自己居然把大哥的秘密給說了出來。
「大公司?」她以為周子傑在法國,應該也是擔任模特兒的工作。
「呃……算了,我只跟你一人說,你可別說出去喔。」跟李秀儀相處過,周琪芸清楚她不是一個嘴碎的人。
「其實大哥那時候會去法國,是因為我外公的關係。他在法國有間公司,但他那時候生了重病,所以急著要大哥趕回去繼承公司,因此大哥當時並不是為了我,才故意違約的。」
「真的?」
「廢話,我騙你做什麼!不過你真的不能說出去,要不然大哥知道了肯定會扒我的皮。」雖然平常大哥總讓著自己,但她還是很怕他生氣的時候,那可是誰也阻止不了的恐怖。
「他喜歡被人誤會?」
「不是,他是不希望讓人知道,要不然會有更多女人巴著他不放,我是因為相信你不是這種人,才跟你說的喔。」周琪芸相信自己有看人的眼光。
「真是謝謝抬愛了,放心,我對你大哥沒有非分之想。」她很有自知之明。
「為什麼?我大哥難道不帥嗎?」周琪芸多看了大哥幾眼。「我都慶幸自己是他妹妹,要不然現在大概也圍在那裡了吧。」她邊說,邊幫李秀儀倒調酒。
「你大哥不是那種會專心認真對待一個女人的人,也不會甘願被綁住,若不想受到傷害,還是遠離他比較好。」這是她的高見,因此她總是和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可你不能否認,他真的長得很好看吧?」
「嗯。」手中的杯子又被注入液體,李秀儀下意識地拿起來喝下,甜甜的很好喝,沒有什麼酒精味,因此她很快又喝光。
周琪芸繼續幫她倒酒。
「心中都沒小鹿亂撞過嗎?」她不信地再問。她是他親妹妹,有時候還都會看到失神,沒道理真有人能無動於衷,她不信!
「還好吧,我是經紀人,看過的帥哥多如繁星,你大哥其實……還好。」李秀儀內心清楚地明白,這是違心之論。
「是嗎?」周琪芸點了點頭。「李姊,我真佩服妳。」
「謝謝。」雖然不明白她佩服自己哪裡,可李秀儀仍禮貌道謝。「琪芸,這是什麼?好好喝喔,但是喝了的感覺很……」
打了一個嗝,李秀儀頓時覺得眼前的一切開始朦朧起來,她的頭暈暈的、昏沉沉的,腦子逐漸不靈光,也無法聚精會神想形容詞。
「很飄飄然是吧?」周琪芸笑道。
「對啊。」
「這是調酒,喝了會醉,當然會飄飄然囉!」周琪芸公佈答案。
「原來是……」酒啊。
來不及說完最後兩個字,咚的一聲,李秀儀已經倒在沙發上了。
正在前頭唱歌的一名同事小松,見到李秀儀昏死過去,立刻大聲問:「是哪個笨蛋給李姊喝酒的?」
公司裡的人都清楚李秀儀不勝酒力,加上她家住得遠,不會開車,因此不管在任何場合上,她都是堅決不碰酒。
「是我。」周琪芸舉起手承認。
她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不會喝酒,因此她直接就認定,李秀儀應該也很會喝酒才對,不過這會兒看來,她猜錯了。
另一名同事梅梅也說:「李姊不會喝酒的。」
「那怎麼辦?」周琪芸端起無辜的小臉問。
小松認命地說:「算了,待會兒我送李姊回去,先給她蓋件外套,免得她感冒。」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夏天耶,哪有人穿外套?
但,就是有一個人有。
周子傑脫下自己用來做服裝搭配的牛仔外套,替李秀儀蓋上,藉機坐回李秀儀身旁,暫時得以擺脫那些女人的圍攻。
其它人繼續唱歌聊天,也沒人注意到,周子傑居然頻頻盯著李秀儀的睡顏猛瞧。
周子傑發現李秀儀睡著的時候,表情還挺可愛的,至少比板著臉的時候好看許多。
真是的,結果跟她扯了半天,她仍然沒對自己笑一笑,還真讓他有些受挫。
慢慢地,他的手不安分起來,來回地、輕柔地在她臉上撫摸著,感受著她原來還挺不錯的肌膚觸感。
有人跟他說話,他笑著回答,可手依舊不肯離開她柔嫩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