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妳剛剛許的是什麼願望?」拿起手中的雞尾酒輕啜一口,他又把目光擺在她身上。
「我……我許什麼願,你沒必要知道吧?」江子璚心頭瞬亂,不曉得他的用意。
「為什麼?既然是有關於我的,我當然就有權利知道。」他那雙半瞇的眸子直勾魅著她的心。
「你又怎麼知道跟你有關?」江子璚心口猛然一提。
「通常跟我跳過舞的女生都會犯這個毛病,所以我是特地過來提醒妳千萬不要犯同樣的錯,OK?」說完,他便站起身,朝她微微一笑便離開了。
「等等,你是什麼意思?」江子璚被他前後判若兩人的樣子給搞混了,於是追上他的腳步想問個清楚。
他低頭用一抹不解的眼神看著她,「妳是真的不懂還是故作天真?」
「我是真的不懂。」她啞著嗓說。
「好,那我告訴妳,今晚是林志剛他們要我展現風度,向妳邀舞,給妳一個驚喜,可我看妳似乎有點沉溺了,這才好心提醒妳。或許妳現在會覺得我這麼說很無情,但以後妳就會感激我的。」
過去他就曾衝著好友的面子去安慰過幾個女生,結果她們一個個像牛皮糖似的纏著他不放,在多次身受其害之下,他以後對於這種「任務」都會特別仔細觀察,以防萬一。
「是……是雅玲和志剛拜託你向我邀舞、拜託你買蛋糕的?」江子璚一顆心猛地脹痛了起來。
「沒錯。」他譏誚地瞇起眸。
「那你既然擔心對方沉溺,又何必答應?」江子璚低啞的嗓音中已聚滿了被欺騙的慍怒。
「一方面是好友之托難以拒絕,另一方面是我想看看今天的壽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會不會又輕易的被我幾句話、幾個動作迷得暈頭轉向?」他收起笑容,專注地對上了她的怒火。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自大的嘴臉讓人看得很生氣?」她的聲音已經走調了。
「礙了妳的眼,那我只好向妳說聲抱歉了,不過這樣更好,我可以省掉再應付一個迷戀我的女人。」他往回走了幾步又轉身對她說:「說真的,妳的穿著一點都不適合妳,還有臉上這副眼鏡也太過時了,剛剛看到妳的時候,我還以為妳是三十歲的大姊呢!」他的臉上帶著大大的嘲謔。
「你說什……」
「噓∼∼我還沒說完呢!」鞏孟勳的目光又瞄向她的鞋,「既然知道自己的缺點,又何必自曝其短呢?這可是女人穿衣穿鞋的大忌諱呢!哈哈。」
江子璚定住身,怔忡地看著他撇嘴一笑後便與另一位女子相偕而去的畫面……那心頭所衝擊的恨意,是她這輩子從沒有過的!
這該死的大惡魔,她要報仇,她一定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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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要報仇。」江子璚閉著眼,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思緒從這幾個字中慢慢回過神來,這張邀請函該不會正是天意,要她去執行這個潛藏在內心三年的慾望吧?!
主意一定,她立刻將車子滑進路邊的停車格,然後看了看後照鏡、整整頭髮,拿著皮包就下車,決定勇往直前。
「不好意思,我找鞏孟勳先生。」一進鞏氏大樓,她壓抑住當初被嘲弄的怒火,換上一抹柔笑對著服務台的女職員說。
「請問妳是?」
江子璚從皮包翻出邀請卡在她面前揮動了下,「如果我已經晚了,那我……」
「不,妳一點都不晚。」突然,她背後出現了一道聲響。這聲音雖然有點陌生,又像是隔了好遠傳送而來,但卻緊緊扣住她的心。
江子璚知道,是那個大惡魔來了!
深吸口氣,她緩緩轉過身,在心中不停告訴自己:千萬別慌,他根本忘了妳是誰,甚至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字,否則也不會將邀請函寄到妳手中呀!
接著,她露出抹自然的笑容抬起臉……可當她的眼睛與他那雙依舊邪魅無匹的眸子對上的瞬間,她的心赫然顫動了下!
江子璚連忙壓住內心激狂的感覺,強裝優雅地說:「你就是鞏孟勳先生?」
「沒錯,妳是?」他雙手插在褲袋內,扯笑地望著她。
「『菲蓮』編號第9897號。」她沒說出自己的名字,只說出了自己的編號。
「妳滿有意思的。」他看看表,「妳來得真早,剛收到邀請函吧?」
「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位,其他的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她強持冷靜地看著他。
「我既然都說了妳一點都不晚,那就表示妳是第一位沒錯。」鞏孟勳瞇起眸瞧著她,直覺她有點面熟,像是曾在哪兒見過,不過他從沒跟伴遊女郎打過交道,或許那只是一剎那的錯覺。
「那我倒想問問這張邀請函上的意思……所謂的工作與報酬又是指什麼?」她翻開邀請函,看著上面的字說。
「請跟我來吧!」他可不想在員工來來去去的地方與她談論這種事,於是他將她帶往一旁的會議室,並請外面的助理端了杯咖啡進來。
瑣事交代完之後,鞏孟勳雙臂抱胸地坐在沙發中,笑說:「報酬得看妳的工作態度,至於工作就是陪我赴宴罷了。」
「就這麼簡單?」她似乎不太相信,「堂堂『鞏氏』的二少爺居然會找不到女伴赴宴,這未免成為天下奇譚了吧?」
「哈……我是無所謂,就讓旁人這麼以為也行,反正我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女人給惡意纏上。一場交易後,妳就拿走妳的報酬,咱們各不相干。」雖然現在已是秋末,但白天依然艷陽高照,炙熱得很,因此他邊說邊褪了西裝外套,領帶也微鬆了一吋,解開第一個頸扣,微微敞開的領口給人一種不羈的狂野姿態。
「呵!」她冷冷一笑,嘴裡嘀咕著,「老毛病不改。」
「妳說什麼?」他瞇起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