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一分貨,她這份薪水絕對拿得值得……絕對值得!
「那麼如果……」阪本慶太不懼不怒,只是持續以迷死人不償命的魅力朝她放電,輕緩吐語,「我願意出比妳的薪水高十倍的價錢,來請妳幫個小忙呢?」
十……十倍?!
碧翠絲眼裡冒出了數不清的$$,惡焰咻散,神犬轉變成了乖貓,但乖貓想了想後還是搖頭歎了口氣。
「還是不成,就算我真的願意幫你,但Ms.童自有一套辨識及防禦陌生人接近的本事,你近不了她身的。」
「能不能近她的身,能不能讓她願意接受我,能不能讓她願意和我談合作,那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阪本慶太笑得自信。
「我要妳幫我的,只是鉅細靡遺地將她的行程告訴我,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拖妳下水,妳只須置身事外快樂的數著鈔票,現在,妳有興趣了嗎?」
乖貓的眼裡光芒熠熠,看得出心動了。
第二章
童顏覺得有點煩,因為有人在對她糾纏不休。
可笑的是雖然已和對方交手了幾回,但她始終沒能將那搗蛋鬼的長相給瞧個清楚。
但也無所謂,反正她向來對於瘋子興趣缺缺。
雖然沒看清長相,但她可不笨,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了她,那傢伙應該就是這陣子又是送花又是送禮,聽說會講中文,聽說長得人模人樣,聽說想邀她到日本合作演出,還聽說是叫什麼「板凳太太」的日本男人。
「板凳太太」有可能是人名嗎?她不知道。
但沒能記住他的名字不是她的錯,她向來就對外人防心極重,更別提對方還是不同國籍、又不知長相的桃太郎後裔了。
其實童顏並不是沒被人盯梢過,離家沒多久,她的天賦異稟就為她招來了被人死纏不休的禍。
那些不小心見識過她出手,驚見了她的特異功能的壞傢伙,甚至還刻意去翻閱中國古籍,在查出她的家底之後,便開始不斷對她軟硬兼施,拚命想找她大談合作。
天知道她跟那些存心不良的壞胚子能有什麼好合作的?是殺人放火?還是去偷別的國家核武藍圖?
她毫不考慮地惡懲了那些傢伙一頓,再拉著辜敏離開中國南部沿海的是非之地。
她們一路西行,最後因為身上的錢全用光了,這才異想天開的想到了以中國古代那種跑江湖的賣藝方式來賺取生活費。
剛開始時童顏只是小小的試玩一場,也是直至那時她才知道,她的天賦在普通世人眼裡,可是相當相當值錢的。
反正好玩,加上也沒別的事可做,於是她不顧辜敏的反對,和培力鄧伯菲談好了合作條件,讓敏姨去找助理,她隱去姓,僅用名字,開始了她在賭城裡的「魔術師」生涯。
所以,在此次被跟盯之前,她多得是被糾纏的經驗,算是個被盯老手了。
但或許是因為這男人對她所表達出的濃烈興趣並無惡意,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甚至她還可以感覺得到他對她的興趣,有過半是針對著她這個人而來的,她也就沒有想要對他施予惡懲,或是報警捉人的意思了。
而且不知何以,在有些時候,她還會覺得和那瘋子之間的「你追我躲、你來我扁」其實還……嗯,挺好玩的。
童顏生平首次離家,是為了抗拒她姆媽的霸道決定。
在她之前二十二年的歲月裡,她都是生活在人煙罕至,被稱作「香格里拉」,位於中國滇北中旬,雲南西藏接壤的高原之處的世外桃源鄉間。
雖說家鄉是世外桃源,但住久了還是會生膩。
童顏本姓湛——一個具有特異功能遺傳基因,自清朝時便隱居於青康藏高原上的神秘家族。
湛童顏是她的全名,但為了不想再惹事端,她現在對外都僅以「童顏」為名。
這次的蹺家剛開始時還挺刺激的,但愈到了後來,她就愈覺得沒勁了。
無論是花都巴黎、美人魚故鄉哥本哈根,或是音樂之都維也納,她都只是走走看看,難以勾起太大的驚喜。
後來她聽人介紹,來到了這個從早到晚熱鬧非凡的拉斯維加斯,卻也同樣沒能生出太過強烈的感受。
想來那是因為到這裡來的人幾乎都是為賭,夢想著要一夕致富,會因為輸贏而悲喜,也難怪對賭興趣不大的她,會覺得此地無趣了。
看來姆媽這次會任由她蹺家,僅是派了個敏姨跟著她,沒硬要將她逮回家,想是早已算準了她會在看膩玩膩後,乖乖回家去吧。
沒想到就在她覺得凡事都頂無趣,想要認命回家的時候,卻來了個這樣死纏不休的日本桃太郎。
嗯,反正她一個星期只須表演兩天,閒著也是閒著,耍鬥一個對她興趣高昂的瘋子,也能算是件有趣的事情。
兩人之間的第一次交手是在一家鞋店裡。
個性向來一板一眼的辜敏,會在一星期前就為她將未來的行程敲定,以免碰上了店家剛好休息的遺憾。
行事中規中矩倒沒有錯,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有心想接近她的人有機可乘。
那天童顏進了鞋店,被領進了貴賓室裡。
她從容優雅地從店家特製的電腦圖檔裡挑出了想要試穿的幾個款式及 size,再換上店家提供的棉質拖鞋,輕啜著果汁,聽著音樂等待。
不到一分鐘,一個手上捧著一疊鞋盒,擋住了臉的男店員進入了VIP室。
他蹲下身,手腳俐落地放下鞋盒,並訓練有素地從盒中取出鞋,半蹲在她眼前,恭敬謹慎的態度,像是一個正想為公主服務試鞋的僕役。
一切發展至此平順,卻在她褪去棉拖鞋,將裸足擱進對方掌心裡後,事情就突如其來的發生了。
電光石火間,她的腳生出了自衛防禦功能,感應出了他的別有意圖,感應出了他正想和她做自我介紹,也感應出了他根本就不是店員。
於是她的腳毫不客氣的抬高,對準了他的胸口,用力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