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去看醫生?」他這才夾菜吃飯,但眼神始終在她彆扭的臉上。
「不是太嚴重,以前偶爾就會了,吃過胃藥幾天就沒事了。」避開他的視線,她低頭喝了口湯,眉頭微微一皺。
「怎麼了?」赫連靈五不自覺緊跟著揪眉。
「湯……有點鹹了。」她歉然地說,放下了碗。
「無所謂。」他始終用狐疑又困惑的眼光凝視她……還是感覺她有轉變。
她應該是有話要問他的,但是他「過度熱切」的目光,把她看得有點不知所措了,腦袋整個空白,理不出思緒來。
「我……我去洗澡好了。」她站起來,沒等他應話,就離開了餐桌。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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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安靜靜地沉睡著……
水詠歌纖瘦的身子被一副高大的身軀整個包覆住,他就像八爪章魚用四肢纏住了她,甚至那張向來冷酷得緊的臉孔還不停摩挲著她的臉,她動彈不得,而且很快就一身熱了。
「……戒指?在我皮包裡。」她伸長脖子吸了口氣。他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感覺他……好像力氣用盡了似的……累?而且怎麼突然對她問起黑龍戒來?
「……你隨時帶著?」他閉著眼,低沉嗓音伴隨熱氣吹吐在她耳裡。
「不是……你不會相信的。不管我把那枚戒指丟到哪裡,最後都會在我的皮包裡看見它。」想起惱人的事,她忍不住歎息。
「……跟我玩一千零一夜的遊戲?」他扯起嘴角,壓根不信邪。
「我說你不相信了。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你被那枚戒指打中的事嗎?」不知不覺提起來,也許只是因為她想跟他多說說話……
「嗯。」他摟著她,吸著她身上的香味,擁抱著她柔軟身子入懷,竟有一份莫名的安定感。
「那次我接到一通電話,就是戒指的主人打來的,他要我記住他的名字,口氣很囂張,當時我心情不好,就故意把戒指丟出去,沒想到會扔到你,結果戒指又回到我手上了。」
……居然敢罵他囂張。「巧合而已。」
「我曾經把戒指丟入垃圾桶裡,扔入火爐裡,甚至拋進大海去。」她凝望著他緩緩張開了眼睛,狐疑又不可思議地瞅著她。
「你沒騙我?」黑龍戒是跟她有仇?
水詠歌肯定地點頭。
這的確就相當懸疑了……他以為戒指就只是戒指,純粹是為了繼承赫連家的傳統而被傳承下來的老古董。在此之前,他不曾看過龍戒,也未曾仔細去看過黑龍戒。
……老祖宗的規矩,自有它的道理。……五龍裡,你所受影響最低,所以才會搞不清楚狀況。
青龍一定知道龍戒的秘密!甚至──有可能其他人都知道,只有他不曉得?
「在想什麼?」他的手鬆開了她,水詠歌撐起身子,看見他一臉冷肅,忍不住問。
赫連靈五把思緒拉了回來,目光落在她臉上的同時,忽然有一句話飄進來──五龍的女人一旦有了身孕,就必須住進郊外那座城堡。
「文武?」他怎麼瞬間全身莫名地僵硬?水詠歌困惑地推推他。看他好像出神去了。
赫連靈五緩緩撫摸她的臉,手指幫她順好垂落的髮絲,隨便找了話說,「你這麼想擺脫婚約?」
「不要提婚約,那是一件荒唐事,沒有見過面的兩人怎麼能結婚!我從來就不承認它。」
這他倒是能認同……在沒有認識她之前。
水詠歌想了一下,又繼續說:「……說也奇怪,那通電話以後,那人就像消失了一樣。現在我反而希望他出現,我想把戒指物歸原主。」
「哼……你這麼肯定見面以後,不會捨不得?」起碼在他改變主意以後的現在再聽到她這番話,心裡相當不是滋味了。
「當然不會!」她堅決的語氣多了一份切齒的冰冷。
赫連靈五狐疑地看著她流露出絲絲的怒意……他可不記得「赫連靈五」曾經招惹過她。她更不是一個會隨意生氣、歇斯底里的女人……認真一想,從她為了擺脫婚約,隨便在路上拉住了他那一刻開始,整件事情就是一團謎了。
「似乎,你排斥的不只是婚約,還發生什麼事?」有什麼事,可以讓一個溫柔端莊,性子冷淡又理性的女人,急得在路上拉住一個陌生男人?
發生什麼事……水詠歌望著他的眼裡瞬間填滿複雜情緒,很快她就迴避了他的視線,有刻意想隱藏的嫌疑!
「詠歌?」赫連靈五瞇起了眼。「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沒……」自從她不小心在風二哥那兒露了口風以後,她就特別謹慎,絕口不提「赫連」兩字了。「沒有不能讓你知道的事情。只是……那是一個有錢有勢的家族,我厭惡那種仗勢欺人的行為!」
「仗勢……欺人?」赫連家哪個人讓她看見「仗勢欺人」了,這他有必要瞭解清楚。
「我猜那個家族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病史,才有必要訂這種強迫女方的婚約,我被緊跟隨不放的戒指搞得都快精神衰弱了,不知道那又是使了什麼巫術!」她老實的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不可告人的病史,巫術?……她的想像力可真豐富,平常那麼冷靜、腳踏實地的女人……也許真如她所說的,她快被黑龍戒的糾纏給搞瘋了。
「那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怎麼能斷定對方就仗勢欺人?說不定……你那未曾謀面的未婚夫,是一個成熟穩重,上進有為的青年,菁英里的菁英,那可是你賺到了。」事實上就是如此。不管在哪裡,他都是炙手可熱的,連她都拉住他不放了。
「絕對不可能!如果是這種男人,一定會有主見,不可能遵循莫名其妙的規矩,娶一個沒見過面的女人。」
「……說不定他就是這麼想。」他的確是。只是不巧遇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