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違反家規呢?」他緊緊握住了拳頭!她的害喜果然不如她所說的「一切正常」!
「你是指……懷有身孕的龍妻沒有住進城堡的情形?」赫連義少挑了眉,仔細地凝視著他。
「不錯。」他正視他的眼神,沉住氣。
「如果不幸剛好懷的是五龍繼承者,情況最壞的可能危及母體性命……大哥的母親是如何過世,你也知道。」赫連義少眼裡的嚴肅清晰可見。
一股冰涼刺冷直達骨髓!他全身的血液更在一瞬間整個逆流──
依稀聽到赤龍的吼聲,但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青龍赫連廣仁的母親,他知道是在美國生下青龍不到一天時間就過世,但他卻不知道,原來這和懷了「龍種」有關!
「我走了。」他必須……立刻把詠歌帶回歐洲!他轉身──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赫連嘉聿逮住了他,「你這小子會問這種事太奇怪了!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找到你的某大姊,讓她懷孕了?」
「放手。」
「靈五!這件事情有多嚴重你──」
「走開!」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聽他廢話!他一掌掃開了他,邁開大步,急匆匆走入電梯裡!
該死的!他真該死!沒想到會威脅到她的生命──萬一、萬一詠歌她……赫連靈五慘白著一張臉。
……也許他愛她之深,連他自己都無法想像了。
就算用綁的,也得立刻把她帶回歐洲去!
他,整個人慌了,整個思緒都亂了,再也顧慮不了其他的問題。
第八章
砰!
水詠歌一聽見巨大門響,嚇了一跳,從地板上抬起頭來。她跪在地板上,旁邊放著一桶水,雙手拿著抹布在擦地板。
「你在做什麼?」他走了過來,遮去了她上頭的燈光,低頭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擦地板啊。」上頭罩下一片暗影,她把抹布放入水桶裡洗,一邊說道,「我今天頭不暈、也不痛,已經好久沒拖地了,所以要趁現在把家事做一做。」她扭轉抹布,繼續擦地……他那雙修長的腿蹲了下來,頓時──
一雙深邃黯郁的眼神對上了她。「我有話跟你說。」
水詠歌望著他,緩緩瞪大了眼睛!
「文武……你臉色好蒼白!發燒了嗎?」她趕緊丟下抹布,一手撫上他額頭……涼的,可是怎麼好像……發著冷汗?
「沒事。」他拉下她的手,把她從地板上牽扶起來。
「……你好嚴肅,發生什麼事了?」他把她的手握得好緊,連她都莫名地跟著忐忑不安了。
「詠歌,你的戒指呢?」
「戒指?……你突然間起戒指做什麼?」提起龍戒,她總是皺眉。
「放在哪?」
「我皮包裡,在房間。」
她困惑地看著他放開了她的手,走進房裡……他做什麼?
等他走出來,手上多了她的皮包。他把皮包遞給她。
「你要戒指做什麼?」她還是打開了皮包,在夾層裡找到了黑龍戒,拿給他。
他深邃的目光從她的臉兒緩緩垂下……瞅著黑龍戒。他第一次看這黑龍戒時,不曾覺得它奇特……即使他看見了橢圓寶石裡盤旋了條黑龍。……以赫連家的財力,要弄到鬼斧神工的奇石根本不是難事。
他直視著戒指,直接就對上了龍魂一雙炯亮懾人的圓瞳!……那彷彿是在責備他的傲慢和不敬,也似乎是在恥笑他終於也屈服於命運的安排和最終宿命的結果……
「文武,到底怎麼了?」
他拾回目光,望著一張白皙柔麗臉兒,拉起她的手……把戒指套進她無名指裡!
「文武!」為什麼把戒指戴在她手上?他明明知道這是枚婚戒。她不戴這黑龍戒──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聲音嘶啞地吐實,「赫連靈五,才是我的名字。」
她望著他,腦袋轟地一聲,心臟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剛剛聽見?還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她看著他,看他深邃眼神裡的她的影。她一定聽錯了!
他輕撫她的臉,一手包覆住戴上黑龍戒的她的手……
「我是赫連靈五。」
赫連靈五……他說他是赫連靈五,他是──赫連靈五?!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支撐著天旋地轉的世界──
「詠歌!」他攔腰摟抱住她。
他是赫連靈五?……她未曾謀面的未婚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那個傷害了瑩瑩的男人的堂弟──竟是她愛上的人?
「你真的是赫連靈五?……赫連家的黑龍?」聲音飄得好遠、好遠。
她瞪大著眼睛,仔細看著他,看他在她的面前搖晃,看見他……點頭!
「……你一直都在騙我。」她全身僵硬無法動彈,在這一刻之前的美好世界、連同他的身形,在她的面前扭曲變形……她的眼睛濕熱刺痛,身子止不住一股心寒的顫抖。
「詠歌,你別激動。」他抱住她身子,心情比她還緊張。「你有身孕,為了孩子,你冷靜,別生氣。」
孩子……老天!瑩瑩知道她懷有身孕了,但這孩子居然是赫連家的骨肉,她要怎麼對瑩瑩說這件事?
她還傻傻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瑩瑩……還有小嘉……怎麼辦?──不,她該慶幸,瑩瑩很忙,而他經常行蹤不定,她慶幸他們到現在還沒見過面。
水詠歌深吸一口氣,立刻決定快刀斬亂麻!
「……你出去。」她冷冷推開他,不允許他碰她。
「詠歌?」他狐疑地瞅著她驟變的神色。
「走出我的生活,永遠不要再出現。」她不能多想,立刻趕他走就對了。
她那雙染滿驚訝和受傷的眼神轉為清冷,對他隔起銅牆鐵壁,眼神僅剩下冷漠和無情。──彷彿狠狠潑了他一桶冷水!
赫連靈五瞇起了眼,「我承認我錯,但你不該只怪我。畢竟是你主動拉住我,才讓我們之間這樣開始。」
她抬起眼,瞪著他──即使心裡急切地只想趕他走,但是他……似乎也不可能聽她三、兩句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