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北方的商行,只須每日等著圈寫帳本便可,哪需要像現在把自己忙得不成人樣?
不管了、不管了,不管賞花宴只剩幾天,更不管司馬府會不會亂成一團,橫豎她一走,肯定會有人幫她打點的,是不?
兩年前她離開時,懷笑都能代替她了,相信現下更加沒有問題。
只是當年她逃到北方商行去,二少爺是知情的,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撥了個掌櫃的職給她,但現下若是她害懷笑得再掌管整個司馬府,害得他們夫妻不能再如膠似漆地相伴左右……二少爺會不會把她的職給撤了?
一想到這裡,喜恩方踏出房門的腳不由得縮了一下。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她往後該怎麼辦?
她的青春全都耗在司馬府裡,如今就算想要許配給人也太老了,而且她的肚子說不定根本就不能生了,像她這樣,還會有人肯要她嗎?
若是她真擔起了司馬府三夫人的名號,儘管會讓自己累一點,但往後的生活肯定是不虞匱乏……可是她實在無法忍受那個下流無恥的淫賊!
「你要上哪兒去?」
一個如鬼魅般的聲音突然響徹靜謐的丹巖閣,喜恩回過頭,便驚見司馬邀煦倚在大門邊。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不禁往裡頭跨了一大步。
怎麼她才想到他,他就出現了?
「這裡是我的院落,難道我不能來嗎?」司馬邀煦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眸子停留在她肩上的包袱上。「你要去哪裡?」
他一邊問,一邊大步向前,輕輕地把門合上。
「你把門關上幹嘛?」見他把門關上,她連忙又退了一步。
他該不會又想輕薄她了吧?她可是會抵死不從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司馬邀煦輕勾著笑,一步步地逼近她。「你是不是又想要逃回北方了?」
喜恩瞇緊眼,戒慎地盯著他。「不關你的事。」
這小子,他到底又想做什麼?長樂不是說他甚少回府的嗎?那他在這時候回來作啥?已經二更天了耶!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他歙起笑,俊爾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你是我的妻子,現在卻背著包袱,一副打算要離開的模樣,你說身為夫君的我,難道不能過問嗎?」
他逼近她,逼得她退無可退地貼上紫檀櫃。
「我……」他現下是怎樣?欺負她啊?「你這個毛頭小子,離我遠一點,要是你再靠過來的話,別怪我……」
「誰是毛頭小子?」他倏地貼上她的臉,兩人靠近得可以感覺到彼此的氣息。「喜恩,你怎麼還會以為我是個毛頭小子?」
喜恩不斷地躲,不斷地閃,卻依舊避不開他那雙誘人的眼,更躲不開他混和酒味和香氣的味道……該死,他肯定是才剛從藏花閣回來。「你敢說你不是個毛頭小子嗎?」
混蛋,他以為他這樣,她就會怕他嗎?
「我?」
「廢話!」她啐了他一口。「你長得比我高又如何?長得壯又結實又如何?說明白點,你不過是個愛惹事的毛頭小子罷了!」
可惡,他確實是比她高上許多,胸膛也比以往厚實多了,像個男人了。但是他卻像一般男人一樣,愛上花街柳巷,甚至還樂不思蜀得連家也忘了回。
「我哪裡惹事了?」他微擰起眉。
「你還敢問?」他是在裝蒜是不是?要是裝蒜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話,那她也會。「我聽長樂說了,懷笑和二少爺之間的誤會是你引起的。」
「那是二哥自己誤會的,不千我的事。」二哥自己像個瘋子般地胡亂猜疑,甚至還懷疑到他身上,難道他也要陪著他一道瘋嗎?
「可是二少爺說他親眼瞧見你摟著懷笑!」是昨兒個說的,還罵了她一頓,罵得她頭都痛了,說什麼她沒好好管教他,說什麼她放任著他胡作非為,天曉得根本不關她的事,然而她卻得要替他承擔,簡直是倒楣到家了。
司馬邀煦挑起濃眉,「你吃味了?」
「關我什麼事?」喜恩冷不防地吼了一聲。「我不管你在外頭勾搭誰,但你就是不能欺負自己的嫂子!你在外頭愛怎麼花天酒地都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但若是你碰著我的姐妹,你信不信我會把你的手腳打斷?像你這種沒有半點良知,又道德淪喪的人,我……」
喜恩連珠炮般的話尚未說完,便全數封進了司馬邀煦的嘴裡。
「唔……」她瞪大了眼,掄起拳頭想要打他,卻被他鉗制住,甚至疼得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讓他乘機將舌竄入其中。
他的舌霸道卻又帶著柔情,輕抵著她的舌尖,刷過貝齒,舔吮著她柔嫩的唇辦,就連他的手也放肆地拉扯著她腰間的束帶……不一會兒,她腰間的束帶輕易被他解下,他的手探入她的衣內,鑽入她的抹胸……
這個淫賊!喜恩瞇起眼,用力地掙扎,卻發覺兩人的力氣相差太大,她根本反抗不了他,只能任他攻城掠地,任由他溫熱的指尖遊走在她身上。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禮?他不是已經有其他女子,為何還要這樣輕薄她,為何要這般羞辱她?
簡直是可惡透頂!
在羞赧與憤怒夾雜之下,喜恩猛然咬了他一口,這才讓他怔愣地停下動作。
她喘著氣,啐了一口血,再抬頭瞪著他嘴角汩汩淌下的血,心中有一絲快意,但也有一絲不捨。
她本來不想咬這麼大力的,是他太放肆地想要拉下她的褻褲……怪不得她。
司馬邀煦一雙魅眸直睇著她,任口中的血腥味將他的理智拉回,也讓溫熱的血遏止住他體內的慾念。
「我沒想到你會咬我。」他低低地笑著。
「我……」她也沒想到啊,是他自討苦吃,怨不得她。
「你知道嗎?每年的賞花宴,若是沒有我出席,肯定是得要告吹的。」他鬆開手,略彎下身,替她撿起束帶,再替她把袍子拉好。
「那又怎樣?」她都打算要走了,還管什麼賞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