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繳了一千萬的學費,我會好好教你的。」她半開玩笑地說,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在痛。
她能做的都做了、能努力的都努力了,仍然無法取得德術的信任,甚至最後德術只是把她當作發洩的對象……
這樣無奈的結果,她只有逼自己結束一切,將該還清的都還清、該忘記的都忘記。
「不要再想這些事了,我說過,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往後的日子有你,這才重要。」
「我會學著開始新生活。」連婧婕回應朗沙的真心。
「你現在先學著走紅毯吧!」
朗沙微笑地再次捏捏她臉蛋,然後整整一身白西裝,去教堂前方等候。
她知道等會音樂一響起,自己將踏上紅毯,邁向另一個不同的人生。
望著朗沙的背影,連婧婕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哀傷。
這裡……原本是德術為自己準備婚禮的地方,她沒有告訴朗沙,這是她想要在夏威夷舉行婚禮的原因。
自私也好、無法忘懷也罷,就當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件事與德術有關連。
從此,我與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她趕忙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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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進行曲悠揚響起,連婧婕緩緩向牧師走去。
「朗沙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連婧婕小姐為妻,一輩子真誠以待,無論生病、貧困,都對她不離不棄?」
站在十字架前,聽著牧師朗誦著結婚宣言,她卻有些恍惚。她聽見教堂外呼呼的海風聲,聽見牧師的話,卻更清楚聽見自己心中的低語。
她真的忘得掉德術、真的能回應朗沙的真心、做稱職的朗沙太太?為什麼此時自己感到如此心虛,連頭都不敢抬?
就在朗沙要回答「我願意」時,砰一聲,教堂的大門突然被一把推開。
刺眼的陽光隨開啟的門照入,拱形大門下站著一個人,影子被拉得好長。
連婧婕回頭,頭紗飄起,她發現這條影子一路延伸到自己心中。
「德術……」她低喊一聲:心跳得好快。
德術朝著他們大步踏向前。「這聲『願意』只有我能回答!」聲音傳遍教堂,中氣十足,繞樑許久。
朗沙擋在連婧婕面前質問:「你是誰?為什麼要鬧場?」
「這裡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鬧場』了,我是連婧婕的丈夫!」
「你……是德術?」
「正是。」
「你來做什麼?」
「還你錢、要回人!」
德術義正辭嚴,朗沙卻聽不太下去。「婧婕豈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你何時尊重過她、珍惜過她?虧你還有臉站在這!」
朗沙仍然擋在她身前,連婧婕只感到眼前一片濕潤。她不知道德術為什麼來、怎麼會來,但是這個時候,自己心中確有一股莫名的踏實。
德術聽完朗沙的話,沒有打斷,只側過頭對朗沙身後的她說:「婧婕,我的確沒有資格站在這裡,我沒有當過一天的丈夫、沒有給你該有的信任,我給你的儘是難過、難堪。」
德術說到這,聲音有些哽咽。這兩個星期來,他沒有一天睡好,德頎與他千方百計追查她的行蹤,沒想到最後竟追到了夏威夷……追到這場原本是自己該給她的婚禮。
這個星期他不知道甩過自己幾次耳光、想過多少要對她說的話,平時他能言善道,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千不該萬不該誤會你、懷疑你,現在我知道事情與你無關……我、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無法彌補我造成的傷害。」德術難過地說。
連婧婕眼角再度滑下眼淚。
「朗沙,婧婕與我真心相愛,這是我對你的虧欠,請你還我這場婚姻,她是我的妻子,自始自終都是。」德術一邊說,一邊從西裝內側口袋拿出一張簽好名字的空白支票。
「我願意用所有換回心愛的女人,金額任你填寫,我用我一手建立的德家信譽向你保證,絕不跳票!」德術將支票遞給朗沙。
朗沙看著他,沒有收下。「我要的豈是錢?如果你對婧婕是真心的,我也不會少你半分。」
「我知道你對婧婕是真心的,不過如果你真的為她好,就應該讓她跟所愛的人在一起。」
「你有把握,她現在愛的人仍是你嗎?」
德術頓時無言。自己對婧婕造成莫大的傷害,還來不及彌補,朗沙說的有理,自己怎還有資格說是婧婕的最愛?
「婧婕,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德術誠懇的說。
朗沙和他同時轉過頭看著她,卻見連婧婕低頭不語,默默流淚。
朗沙掀起她的頭紗。「不要哭了,我是不會將你的未來交給讓你哭的男人。」
「婧婕!」德術突然喊了一聲,聲音中夾雜著無限深情與心痛。
「如果對我沒感情,你為何流淚?」
「我……」她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
還沒答話,德術就從口袋中拿出一隻小盒,在連婧婕還沒回神時單膝跪下,打開盒蓋。
「我就是這樣向你求婚的,記得嗎?」
德術一身筆挺西裝,教堂的彩繪玻璃透著光、映著他的臉。
連婧婕曾夢過這張俊逸的臉龐太多回,知道自己怎麼也忘不了這段感情,但她又怎能辜負朗沙為她做的一切?
德術繼續說:「我還記得你答應我的那天,臉上掛著的那抹笑容。這樣燦爛的笑容是我親手毀掉的,現在我發誓,我會一點一滴將它喚回,傾我所有!」
她眼眶含著淚,說出連自己都痛心的話。「你走吧!我們已經結束了,現在我是朗沙的新娘。」
「你不愛他,怎會幸福?」
「我不能對不起他!」
「這就是你結婚的理由?」
「我……」連婧婕語塞,怎麼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德術看著她的雙眼,讓她無法閃避。
朗沙看著一切,內心深深明白,連婧婕的心中只有一個人。他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婧婕,去過你真正想過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