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苓蹙起眉頭,「這是秦寒濤送的?」真沒品味,讓人失望。
霜影搖頭。「不是,是我同學張奇,說是要慶祝我在研討會上的優秀表現。」
三姊妹面面相覷,同時覺得事情不太單純。「這個張奇跟妳感情很好嗎?」
「沒有,我跟他不熟,美妍還說他很討厭我,只是我沒什麼感覺。不過他最近倒是常找我聊天,還推薦書目給我看,」接著她忽然想起,「對了,他就是妳們第一次發傳單給我的時候,在旁邊取笑我的男生。」
林君苓臉上的陰影更深了。「既然他以前對妳那麼壞,為什麼現在忽然對妳大獻慇勤?」
岳霜影聳肩,毫無危機意識地說:「大概他終於發現我是個好人吧。」
「那就該送妳張好人卡呀,送花籃幹什麼?」林君儀不客氣地說:「他根本是『別具匠心』!」
林君苓已經很習慣地開口指正,「是『別有居心』啦!不過君儀說得沒錯,妳要小心那個張奇,不要跟他靠太近。」
岳霜影偏著頭,很疑惑地問:「有那麼嚴重嗎?」
「有!」三人異口同聲。
「別的不說,妳把別的男人所送的花籃大大方方地放在客廳裡,秦寒濤會怎麼想?」林君苓問。
「他什麼都沒說呀。」不過花送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好像有點陰沉。
「總之,這花籃要馬上移走,不能讓他以為妳對張奇有意思!」
「哦。」她實在很頭痛,戀愛為什麼這麼複雜?
接下來,她們又問起她和秦寒濤的約會,一聽到她還沒有邀請成功,三人都很頭痛。
「小姐,妳怎麼會到現在還沒進展啊?」林君虹很是不滿地說。
「沒辦法呀,每次我要開口,都會出現意外狀況。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講到一半,我就被同學拖去吃飯;後來又試了一次,結果我爸爸打電話回來;前天我又想邀他,誰曉得他有急診,出去開刀到現在。」她自己也很洩氣,為什麼會這麼不順啊?
林君儀長歎一聲,又開出鬼扯,「真是造化弄人,老天無眼啊。」
林君苓不屑地哼了一聲,「誰管老天有眼沒眼?機會是要自己創造的。」拿起岳霜影桌上的一片光碟,轉頭問道:「這是妳的吧?」
「對。」
二話不說,她大步走進秦寒濤的房間,在目瞪口呆的岳霜影面前把光碟放進他的公事包裡。「這樣妳就有機會打電話給他了,要好好把握啊。」
這時,林君儀慌慌張張地衝進房間。「喂,他回來了!正在車庫門口!」
四人頓時一陣慌亂,林君虹見過秦寒濤,所以絕對不能出現在他面前。
岳霜影腦筋一轉,「對了,妳們快走後門出去,用圍牆邊的梯子爬牆出去!」
三姊妹連忙跑出後院,還順手把花籃也一併帶走,架好梯子便往上爬。
林君儀非常哀怨地出聲,「討厭,我有懼高症啊!」
「這牆沒多高啦,拜託!」林君虹不耐煩地說。
「嗚嗚嗚……」
「不要哭!」
*** *** ***
第二天下午,秦寒濤接到了岳霜影的電話。
「不好意思,我有一片光碟不曉得是不是放到你那邊了。」
「不會吧?妳會不會是放在家裡?」
「沒有耶,我早上出門時沒看到,以為已經放進包包裡,到學校才發現沒帶來。」
「妳等一下,我找找,」翻了下公事包,果然看到一片不屬於他的光碟。「找到了。妳哦,真是粗心大意,東西都亂放……」
岳霜影耐心地等他訓完才說:「那我過去拿可以嗎?」
他歎了口氣,「妳等著,我送去給妳。」總不能讓女生跑一趟吧?
來到文學院大樓,正要走向她的研究室,但樓梯間裡兩個學生的閒聊引起了他的注意。
「真的?霜影學姊跟張奇學長在一起?太快了吧?」
「大家都這麼說啊,他們兩個本來不太對盤的,最近忽然常常走在一起,而且霜影學姊真的變漂亮了,你不覺得嗎?」
「那應該只是張奇學長自己在追人家吧?」
「可是霜影學姊也沒有拒絕啊,我看是差不多了。」
秦寒濤實在聽不下去,於是快步走上樓梯。
那個張奇是什麼東西,整天巴著霜影不放,活像只蒼蠅!更可惡的是,霜影好像也不太反對的樣子,還把他送的花籃放在客廳裡。
不對,她應該只是遲鈍而已。他實在沒有辦法相信,向來古板保守又迂腐的她會這麼輕易就接受男人的追求。
話又說回來,就因為她是這種個性,才更容易被騙。
他惱怒地歎了口氣。不管事實如何,他都沒有權利過問,因為是他自己決定不去追求她的。
可是,實在很令人火大啊!
來到研究室,岳霜影自然是萬分感謝。「不好意思,真是辛苦你又跑了一趟,謝謝。」她勇敢地帶出主題,「我想……」
「我想我還是搬出去吧。」他面無表情地說。
「呃,對……什麼?」她大吃一驚。
「我覺得住在妳家確實很不方便,而且妳男朋友會不高興的。」
旁邊的同學們無不豎起耳朵聽他們交談,他們知道這位大帥哥是岳霜影繼母的兒子,可是卻不曉得現在他們兩個住在一起,一聽到這番對話,個個大吃一驚。
但顯然,岳霜影比他們吃驚十倍,「男朋友?我哪有男朋友?」
「妳男朋友不是叫什麼張奇嗎?我剛剛才聽到妳的兩個學弟在談論。」
「張奇?」她還沒反應過來,劉美妍已經率先大叫,「怎麼可能?霜影,妳該不會真的跟他在交往吧?」
「才沒有呢!」
聽她一口否認,劉美妍這才放下心來。「我就說嘛,妳才不會那麼沒眼光看上他哩,一定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在追妳。」
然而另一個男同學卻說:「真的嗎?可是我聽過很多人都說,霜影跟張奇是一對呀。」
這話嚇得岳霜影面如上色。「怎麼可能?是誰在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