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並沒有在要你,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衛沃譽突然開口說道。
奎狩之倏然轉頭看向他。「他不知道,但是你卻知道?」他凝視著他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羅傑聞言也跟著凝視著他。
「我猜,突然遇見一個女人,而且還有那種沒錯,就是她,她就是那個會和我一起白頭到老的女人的感覺,一定很嚇人吧?」衛沃譽看著他微笑,「這可以稱之為真命天女吧?可是這樣一個應該只屬於自己的女人,卻曾為了其他男人付出一切,這種感覺你可以在嘴上說不在乎,但心裡卻不可能完全沒芥蒂,這是所有人類的天性。」
「我也不是個處男,也曾經談過幾場戀愛,才不會保守到為了這麼無聊的事生悶氣。」羅傑為自己辯駁。
「也許你真的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對方的第一個男人,也不在乎對方在你之前曾經談過幾次戀愛,但是你絕對無法不在乎她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你雖然談過幾場戀愛,但應該沒有一場可以與她的相提並論吧?」
衛沃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平靜的繼續說道:「因為沒有過,所以你不知道她過去的愛有多深,不知道那個男人會在她心裡停留多久,不知道自己能否能取代那個人在她心裡的地位。你完全無法揣測她的心,也無法預測未來,這讓你感到不安。我想這就是讓你感到鬱悶卻又說不出來的原因,我猜對了嗎?」
羅傑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啞口無言。
「哇塞!悍將,我不知道你除了會辦案之外,也會心理學耶。」奎狩之聽得歎為觀止,只差沒起身為他鼓掌。
「心理學也是刑警必修課程之一。」
「那是犯罪心理學吧?」
「你應該知道很多罪犯之所以會犯罪,完全是因為闖不過情關,所以關於愛情的心理學,也是必修課程。」衛沃譽勾唇道。
「原來如此。」奎狩之受教的點了點頭,然後回頭看向仍然怔愣著的羅傑。「喂,金主,醒一醒。」他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羅傑將他的手抓下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幹麼?」
「嘿,復活嘍。」
「我又沒死過,哪來的復活?」羅傑白了他一眼。
「你剛剛要死不活的模樣就跟死了沒兩樣。」奎狩之聳肩道。
「羅傑。」衛沃譽突然喚他,「幸福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你有機會遇見,就要抓緊它,別讓它與自己擦身而過,因為你不見得還有下一次機會。」他深深的凝視著他。
羅傑沉默的看著他,然後緩慢而慎重的點頭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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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前的停車位正好有車開出來,羅傑眼明手快的將車子停了進去,技術好得讓人想拍手鼓掌。
「就是這裡?」他將車子熄火後,轉頭看向身旁的歐陽憐。
她對他點了點頭。
「你看得到那傢伙嗎?」
她稍微伸了下脖子,往咖啡廳的落地窗內張望,尋找前男友的身影,然後她的視線忽然定住了。「嗯,他已經到了。」
「哪一個?」他的視線也在咖啡廳裡轉著,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視為對手的傢伙,全是一些長相平庸的凡夫俗子。
「坐在靠近蛋糕展示櫃,身邊還帶著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個就是。」她撇唇道。
羅傑懶洋洋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毫不費力就找到她所說的人,然後慢慢的皺起眉頭。
是他對男人的定義太過嚴苛了嗎?為什麼他一點也不覺得那個長得像娘娘腔,穿著打扮也很娘,坐在那裡就像只展示羽毛的孔雀般的傢伙會是個男人?說他是個對時尚的概念有偏差的變態還比較像。
「你怎麼會看上那種人?」他不假思索的脫口問道。
歐陽憐沉默的看著店內那她曾經愛過三年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也很懷疑她當初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又怎麼會為他付出一切?此時此刻的她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事實上我也很懷疑自己過去三年來是不是瞎了眼。」她皺眉道。
聞言,羅傑心情愉快多了。「你要在車裡等我,還是跟我一起進去?」
她猶豫著。老實說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和陳浩白面對面,因為那就像面對自己過去的愚蠢一樣,會讓她無地自容得想撞牆自殺。可是逃避並不是她的作風,她一向勇於面對現實。
「我跟你一起進去。」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我們下車吧。」
歐陽憐點頭,忍不住又朝咖啡廳內看了一眼,這一看,讓她準備下車的動作猛然一頓。
「等一下。」她急忙拉住同樣要下車的他。
「怎麼了?」他將剛要伸出車門的腳縮回來,不解的轉頭問道。
「他竟然帶了幫手!」她難以置信的氣憤道。
羅傑轉頭看向店內,只見孔雀男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像是打手般的男人,他正指示著他們找個地方坐下來,還大方的從皮夾內抽了幾張千元大鈔遞過去。
「聽之前的房東說他發了,現在都開賓士車時我還不相信,沒想到……」歐陽憐喃喃自語的說著。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壓根兒不會相信這世上有這麼狼心狗肺的人。
如果他真的發了,有錢到足以開賓士車、請打手,為什麼不把屬於她的那一點錢還給她?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們可以不必客氣,連本帶利的要他把你的錢一次還清。」他微笑著,但那笑容卻莫名的讓人心驚肉跳。
「我看你還是在車裡等我好了。」他推開車門。
「不要。」歐陽憐一把拉住他。羅傑回過頭來,挑眉看著她。
「算了,我改變主意了,那些錢我不要了。我們現在就離開好不好?」他沉默的看了她半晌,懷疑的問道:「你不是認真的吧?」
「錢財乃身外之物!!」
「你是不是擔心我會受傷,才突然改變主意說不要那些錢了?」他認真的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