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一笑:「我一心在佛前修行,只想成就佛緣,但是佛祖說我的修行中還差情劫未過,不能功德圓滿。」
這件事嫵媚也曾聽綠腰說過,此時突然明白了:「難道武王就是你的情劫?」
檀香但笑不語。
嫵媚卻有點憂慮:「那你這個情劫要如何渡過?如果武王不對你動情,則你不能完成心願,若他動了情,你卻離開,豈不是要傷透了他的心?」
檀香淡淡道:「既然是天命安排我們被繫在此劫上,我也就不去想那些日後的事情了。上天已經做了安排,多想無益。我先走一步,你們保重。」
鳳玄楓低頭看向依然顰眉不展的嫵媚,問道:「你是在為二哥擔心,還是為這檀香焦慮?」
嫵媚歎道:「我只是不懂,情字最是奧妙,她修行千年,原本應該看得最透徹,如今她把情劫看得如此簡單淡漠,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是非對錯是他們的緣分了,只希望今天這麼安排不會害了二哥才好。」鳳玄楓的心頭也有些擔憂。既然是佛點此劫,也只有請佛祖保佑了。
清晨,鳳玄鈞率領他隨身的一千精兵在南城門口集結,此時不過五更天,街上的百姓並不是很多。
鳳玄鈞問副將:「有沒有一個女大夫來找我?」
「不曾見過什麼女大夫啊?」副將困惑地搖搖頭。
「不來最好,也省了許多麻煩。」昨天藉著幾分酒意答應了鳳玄楓帶上那個女人,今天醒來之後鳳玄鈞就後悔不已。明明是鳳玄楓想給他安插個女人,他怎麼竟然就上了這個當?既然那女的不來,他正好省了這個麻煩。
於是他高聲命令:「全軍準備出發。」
「王爺請慢行,侯爺特來送行!」遠遠的,有人長聲呼喚。
他回過頭去,只見一隊人馬捲著風煙向這邊趕來。
他皺起眉頭,看到對方打出的旗幟上有個「成」字,不由得喃喃自語:「他怎麼來了?」
副將在旁邊說:「王爺,成風侯向來和咱們沒什麼交情,這次來會不會是為了前次北城將士與他手下起衝突的事情?」
鳳玄鈞沒有回答,只是說:「一會兒沒我的命令,你們不要胡亂開口。」
「是,屬下知道了。」
成風侯果然在其中。他在馬上淡淡地先發話:「聽說王爺要返回邊關,本侯特來送送。」
「多謝侯爺美意。」鳳玄鈞拱拱手,「昨天大宴中人實在太多,本來想和侯爺喝幾杯,可還是錯過了,既然侯爺今天特意相送,我們就在這裡乾一杯好了。」他回頭吩咐:「拿酒來。」
副將遞上兩個行軍時常帶的酒壺,鳳玄鈞扔給成風侯一個,朗聲道:「再謝侯爺美意!」
成風侯卻沒有立刻和他一樣拔塞痛飲,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顯得十分冷淡。「王爺除了喝酒,沒有別的事情和我說?莫非王爺什麼都沒有聽說?」
鳳玄鈞就知道他來是為這件事,只不過自己人既然不是錯在前,又何必先開口失了身份。既然對方提及,他就哈哈一笑:「侯爺說的難道是前幾天下面人的那場玩鬧?不過是口角失和,聽說侯爺已經代我到陛下面前說清此事,就沒有什麼再追究的必要了吧?」
「王爺說的真是輕巧。」成風侯哼哼道:「我以為王爺是懂道理的人,可是這件事不是哈哈一笑可以遮蓋過去的吧?我的人當時被打傷了五六個,到現在還下不了床,滿城百姓看著,讓我的顏面何在?雖然王爺是王弟,可是這麼放縱屬下行兇,是不是也太不把本侯放在眼裡了?」
鳳玄鈞的副將越聽越生氣,幾乎忍不住要開口阻攔,但是被鳳玄鈞的眼神逼退到一旁。
「這麼說侯爺今天來不僅僅是為了送本王了?」鳳玄鈞的口氣也冷硬起來,「侯爺想要什麼?讓我下馬賠罪?還是把我的將士們再痛打一頓為您消氣?」
「起碼那幾個鬧事之人請王爺交出送到刑宮法辦。」成風侯步步進逼。
「哼!」鳳玄鈞陡然沉下臉:「侯爺,我敬你是老臣,所以好言相待,當日我雖然不在場,但是是非曲直我也是知道的,所以侯爺別欺人太甚,本王可沒有工夫陪你在這裡磨牙。」
成風侯的面子上掛不住了,他本來以為憑自己的身份,鳳玄鈞多少會賣他個面子,說兩句軟話,也讓他在手下人面前爭點面子,沒想到鳳玄鈞的態度如此強硬,竟讓他下不來台了。
就在成風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兩廂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從鳳玄鈞的隊伍裡走出一個年輕的士兵,來到兩人馬前,拱手笑道:「侯爺王爺,今天是大軍出城的好日子。二位為鳳國疆土安危鞠躬盡瘁,怎麼在這件小事上大動肝火?若是此時有外國人士到來,看到這種情景還以為我們鳳國群臣失和,豈不因小失大?」
鳳玄鈞眉骨一沉,不是已經吩咐他們不要多話?怎麼還冒出個多嘴多舌的?
「這件事若說是哪一方不對,則必然是偏袒了另一方,侯爺和王爺也不會願意。依小人之見,這本是下人們見識短,涵養差,所以才會有拳腳之爭,侯爺王爺如果也因此爭執不休,下面的人有樣學樣,只怕後面還會有大禍。不如就在這裡握手言和,各自回去約束自己的部下,嚴加管教,不是最好嗎?」
那名士兵又對成風侯彎了彎腰:「侯爺手下有人受傷,那幾名守城將士也同樣掛了彩。大家各自都吃了虧,這也正好是對他們的訓誡,讓他們知道以後再不能逞強鬥狠,耀武揚威。」
「侯爺今天親自來送王爺,顯然是大人大量,想將這件事說清楚,免得大家放在心中生了疙瘩日後難解。其實我們王爺也早想登門拜望,只不過這次實在是行程匆忙,來不及過府詳談,也請侯爺看在王爺同樣是為國奔波操勞的份上,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