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拖近了幾分。「你這麼無禮,我才不告訴你,你不可以未經同意就干涉我的生活!」她眼眶中開始有了水氣。
「誰說我不可以干涉你的生活?沒有人有資格,只有我有,你弄清楚!」怒氣中的薛敦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惡狀有多嚇人。「你今天非告訴我你去哪兒不可!」
「你太無禮,我不想和你繼續這個話題。」馬麗掙脫他,轉身跑進房問。她怕這麼大聲吵下去,全家人都要起來了。
薛敦敏瞪著她的背影。她竟敢丟下他?她今天真的太反常了,完全不是平常柔順的馬麗。莫名的醋意升上心頭,他愈想愈生氣……
薛敦敏跟進房間,卻見馬麗換上睡衣準備要睡覺了。「你今天不洗澡?」他疑惑的問。因為馬麗習慣在睡前及外出回來後沖澡。現在她沒沖澡就要睡了?
「我在外面洗過了!」她悶著聲音回答,拉起被子。
她居然在外面洗過了?這是什麼意思?他的理智被怒火壓下,衝到床邊阻止她躺下。
「請你好好解釋這句話的意思!」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馬麗沒理他,逕自躲進棉被中。明知她的話引起他的誤會,只消解釋就好了,但見他莫名其妙的生氣,她就偏不理他!
發現馬麗真的不理他,薛敦敏也翻入被窩中,逼她面對自己。「你到底到哪去了?為什麼在外邊洗過澡才回來?」
「我說過了,我不想回答你。」
抑止不住的怒氣,使他粗魯地吻她,脫下她的衣服,嘴咬著她柔細的肌膚,雙手所到之處,盡留下了痕跡……
一陣激情之後,薛敦敏躺著,沒有一絲睡意。他不敢看自己懷中蜷縮著的馬麗,方纔的舉動讓他萬分內疚,他覺得自己好像強暴了她。
躺了許久,他試圖拉進兩人的距離,卻不料一顆顆水珠浸濕他的胸膛;他低下頭,發現馬麗正無聲的落淚。
「別哭了。」面對佳人的淚水,他也不禁心軟。「都是我不好,你別再哭了。」他拍著她的背,像在哄孩子般。
他愈說,她的淚水愈是氾濫。
「我不是故意對你凶,我擔心你這麼晚沒回來……」
她沒說話,只是一逕的搖頭。
他吻去她的淚水,抬起她的臉,「以後無論去哪裡,請都讓我知道,好嗎?你沒回來我好擔心,而且又沒人知道你去哪裡,我真怕你出事。」他解釋著。
「我去俱樂部游泳。」
她的聲音很小,像蚊吟般,不仔細聽便會聽不到,但他聽見了。
難怪她會洗好澡回來,薛敦敏不禁責怪自己的莽撞。
「去游泳怎麼不先說一聲,我可以陪你去。」
「我想自己去。」馬麗說謊,其實她多希望薛敦敏能陪她。
「你知道嗎?我一個晚上在家裡胡思亂想,生怕你出了意外,怎麼也沒想到你是去游泳。」
他讓她枕著他的手臂,另一隻手在她的酥胸游移,「你怎麼突然想自己去游泳?」
「突然想運動就去了。」總不能說是自己因為他而沒安全感,因此急於建立自己的生活重心。
「家裡不是有游泳池,你在家裡游就好了。」他其實想說的是——我不想讓別人見到你姣好的身材。
「我忘了。」
「忘了家裡有游泳池?」他在她耳邊廝磨,說話的聲音像在挑逗她,也像似安慰她。
「嗯。」她沉浸在他細細的吻中,開始意亂情迷;平時她是冷靜自持的,但只要遇見薛敦敏,一切就完全不按常理了。
「從明天開始回家來游,我陪你。」
她根本搞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就一古腦兒的全部同意了。
他此時已氣消,明知此刻她可能沒有認真的聽他說話,但就忍不住逗她。「明晚陪我裸游。」
在他的溫柔耳語下,馬麗也糊塗的答應了。
他不禁得意了起來。也許今天他的小妻子有些不對勁,但是明天,明天他一定會讓她服貼柔順,誰教她同意和他一起裸泳!
※ ※ ※
一整天,薛敦敏都是心情愉悅的,當然這種氣氛也直接地感染了他週遭的所有人。
從早上一進公司薛敦誠便看著他弟弟笑個不停,笑得他心裡好生嫉妒;現在竟然還在唱歌,已經唱了半個小時五音不全的歌了,他也沒聽懂薛敦敏究竟在唱些什麼,只依稀可辨識幾個音符殘破不全地掛在他嘴上。
薛敦誠忍不住了,難道劍橋大學畢業的人都是這種白癡樣嗎?為了挽救這所古老學府的名譽,他上前一掌劈向弟弟。「喂,當我秘書這麼得意啊?還可以一邊唱歌?」語氣中滿是不屑。
薛敦敏揚起一抹陽光般的笑容。「大哥,別這樣。工作嘛!就是要做得快樂,何必整天一張苦瓜臉。這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的。像我,多健康!」他比比自己笑道,一副演說家的姿態。「每天快快樂樂的來上班,平平安安的回家,生活有目標,工作才有衝勁,這才是為人主管的好表率!」
瞧他說得志得意滿的,薛敦誠直覺這弟弟今天八成吃錯藥了。「當我秘書可不是一件好差事,你不累嗎?」他斜睨薛敦敏一眼。
「我是優秀的青年才俊,是菁英主義下的優秀實踐者,也是詩人靈感之鄉的古老學府所培育出來,上承牛津、下啟哈佛的天才,你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工作,我才不會把它放在眼裡。」薛敦敏合起一份評估報告。「像這些根本不需要我全部的精神,我只消大筆一揮三兩下,就可以做得完美無缺。」
薛敦誠見他如此,忍不住挫挫他的銳氣。「那很好,薛秘書。這邊還有一些有關下半年度預算的執行報告,請再做一次評估分析,今天下班前給我。」他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薛敦敏一聽,這還得了,他今晚和馬麗可是有一個浪漫的約會;把這做完,那還約什麼會?他立刻求饒:「大哥,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