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麗納悶著,自己認識這人嗎?
男人雙手交叉在胸前,有趣地望著她,「想不到你這樣也能當副總經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瞅著一雙美目,馬麗實在想不起自己在哪兒見過這個美男子,「對不起,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
這男人揚起眉,「我早該知道你會忘了我,畢竟你眼中只有一個John。」
他知道敦敏?那一定是舊識了。不過她實在記不得眼前這號人物。
認命似的,這男人拉了拉她的頭髮。
馬麗有些不悅,他這舉動今她想起在貴華中學唸書時常欺負她的男同學。
看她皺起鼻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想起來了嗎?我是柳風,那個最帥的柳風。」
啊!這個人居然是柳風?是那個以前賴皮討厭的街頭小霸王柳風?
馬麗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低語:「你真的是柳風?」
「當然!」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馬麗真的很難把這個溫文爾雅的雅痞男子和以前的柳風聯想在一起。他看來還真有些……英氣逼人。對,就是那種充滿自信的英氣逼人。
「你真的是那個臭屁的柳風?看來都不一樣了。」誰說只有女人會變很多?男人一變照樣驚人。
順了順頭髮,柳風自豪地說:「當然不一樣了,我多才多金,是白馬王子。誰像你,數十年如一日。」
多年不見,他依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你剛剛才說我女大十八變的。」馬麗嘟起嘴。
「那是敷衍你的,你還當真?真笨!」他又不屑地嘲笑她,如同高中時一般。
馬麗不知該說什麼,沒想到事隔多年,他愛捉弄人的個性一點也沒變。
柳風銳利的眼睛停在她的肚子上,「喂,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她接口。
「結婚了,嗯?」
「嗯。」雖然離開學校很久了,但馬麗見了柳風仍像是小羊見了狼一般害怕。
「和John?」柳風挑高了眉毛,像在審問犯人。
馬麗低垂著眼,安靜地點頭。
「你老公呢?」
「去日本出差了。」她有些囁嚅的回答。
「真是白癡。」他又在罵人了。
馬麗盯著他看,發覺他也在看自己。
「喂,要照顧好老公啊!現在的女人看到金龜婿可是不擇手段的。」
馬麗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他到底是在貶她還是在提醒她?這男人說話總令人一頭霧水。
「聽不懂?」他瞧著她看。
馬麗沒說話,聽得懂才是有鬼,誰知他瘋言瘋語地在說什麼。
「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你聽不懂。」他又扯她的頭髮,「笨女孩,也只有John有耐心和你十年愛情長跑,換作別人早一腳把你踢到南極去,讓你機票船票全省了,多好!」
他意說愈離譜了。什麼跟什麼嘛!馬麗愈來愈迷惑了。
「喂,告訴你老公,我要結婚了。記得包個大紅包,順便帶你一起來,聽見沒有?」好像訓導主任訓話般,柳風念著馬麗。
「你要結婚了?」馬麗輕呼。誰家的可憐女子受得了這個不正常的男人?
「沒辦法,白睡了人家好多年,人家找上門來。」他擺擺手,聳聳肩,一臉的無奈,活像被逼婚。「何況,把肚子搞大了,想賴都賴不掉。」
馬麗才不相信柳風會為了搞大人家的肚子就娶,他一定是心裡愛得緊,拿孩子當台階下,找藉口結婚的。
「沒辦法,像我這種英俊瀟灑的金龜婿可是人人眼中的無價之寶,太受歡迎了!」
馬麗一笑,「你一定很愛她。」
意外地,柳風的臉竟微微泛紅,他辯道:「誰愛那個笨女孩!?她和你一樣笨,誰會愛她?我是為了小孩。」
不想拆穿他,馬麗把臉湊到他面前問:「誰是那位白雪公主?」
「什麼白雪公主?是灰姑娘啦!你老公也認識,叫孫曉蓉。」
孫曉蓉!?馬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聽傻了?」柳風看見她發愣的樣子,愈發肯定自己今天來找她是對的。
「我老婆叫孫曉蓉,你嘴巴張那麼大做啥?小心蚊子飛進去。」
聞言,馬麗立刻閉上嘴巴。
柳風感歎似的說:「說來,還真要感激John讓我找回自己的心……」
馬麗似懂非懂的看著他。
察覺到她的眼神,他有些難為情的斥道:「去!看什麼看?少見多怪。」說罷,他塞了一張名片及一盒蛋糕在她手裡。「唔,給你。我未來老婆向我要錢去開的店,有空來捧場,報我的名字打五折。」
馬麗低頭一看。果真是那家蛋糕店。她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淚水慢慢在她眼眶中打轉。
「去,笨女孩,告訴你打五折就這麼高興,如果告訴你John帶你來可以免費,你不是要痛哭流涕了。」柳風竟拿出面紙給她。
馬麗好感動,她知道柳風今天是來解釋誤會的,只是他用自己的方法解釋罷了。她感激的靠在他胸前。
「喂喂喂,你別拿我的亞曼尼西裝去擦你的鼻涕,要擦拿John的去擦。我家的母老虎很凶的,家教很嚴的。」柳風誇張地怪叫。
他知道,馬麗明白真相了。好在沒有壞了人家夫妻感情,他心裡暗自慶車。
「柳風,謝謝你。」馬麗此刻是真心感激的。
「謝什麼謝!一盒蛋糕你就感動成這個樣,以後來店裡吃免費蛋糕的話是不是要以身相許。」他又開始嘴壞的取笑她。
此刻,馬麗心想週遭的人都對自己太好了。
「看在你這麼感動的份上,好吧!以後生小孩的彌月蛋糕我請客好了,不過有條件的,你女兒要嫁給我兒子。多好,可以少三十年的奮鬥。」柳風自顧自的打起了如意算盤。
馬麗心中滿是感動,所以根本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第九章
隨著心情的逐漸放鬆,馬麗也較能由內心去感受眾人的關懷。不需言語,也能以較平靜的心態去看待薛敦敏。
他雖博愛,但那是他善良的內心付諸行動的表現。也許當年敦敏對她也是基於同樣的心態,但她私心的希望,現下的敦敏對她不是同情、沒有憐憫,而是真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