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馬麗一定是極受薛家爺爺重視的人。
再看到薛敦敏這麼護著她,大家更肯定這種想法。基於不能得罪薛家少爺的原因,就在薛敦敏的昭告天下之後,大家便很習慣地把馬麗視為他的附屬品。有什麼事找不到他,找馬麗就是了。但也許因為馬麗安靜的個性,她常成了眾人忽視的,但她不在乎,彷彿如此,她才覺得自在。
功課對她而官,仍是不需放太多心思的部分。薛家爺爺薛容若安排她沒事時除了照顧母親外,還需到薛家大宅和薛敦敏一起上外語課程,或者到公司參與會議簡報。當然,只有參加權沒有發言權。
馬麗吸收得很快,就像海綿一樣。
比起吊兒郎當的薛敦敏,她更讓薛容若滿意。
就拿學校的功課來說,馬麗總是第一名,而薛敦敏三年從沒追上過。
在公司的暑假見習中,馬麗已經能參與會務提報,針對各種提案提出意見時,薛敦敏仍是一知半解。
薛容若不禁搖頭,馬麗強過敦敏多了,甚至可能比「金頭腦」的敦誠還強上一些,看來幫助馬麗,是敦敏這輩子提出最有建設性的一件事。
※ ※ ※
高三那一年的五月,馬麗的母親逝世了。
臨終時,她拉著薛敦敏的手,要求他要照顧馬麗。薛敦敏答應了,他答應會照顧馬麗一靠子。
馬麗的母親在得到他的保證後,安心地走了,留下了哭得肝腸寸斷的馬麗。
喪禮莊嚴而平靜的舉行。
馬家幾乎沒有親戚到場,只有薛容若帶著一批高級主管來悼念。遺體火化後便放在八里山上的靈骨塔。
想著母親一生的際遇,馬麗不禁又哭了。這些天,她兩隻眼睛已經哭得比核桃更腫,連冷敷都沒有用。不得已,薛敦敏只好幫她戴上太陽眼鏡。
從頭到尾,薛敦敏極少說安慰她的話。
他只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扶住她的肩頭,給她力量,就像以前每當她受委屈時,他總在旁邊支援她一般。
看著她哭,他心裡有許多的不捨。馬麗才十八歲,就要承受這件成為孤兒的殘酷事實,他不敢想像,如果今天換作是他,他是不是禁得起。
他已經要求爺爺讓馬麗住進薛家宅邸,反正那房子太大,人又不多,多住馬麗一個沒什麼差別。
直到儀式結束回到天母的薛家宅邸,馬麗的眼淚始終沒停過,而薛敦敏也始終陪在她身邊。
馬麗搖頭,她吃不下,根本沒有心情吃飯。「那你先洗澡,想睡再睡,我會吩咐管家留晚餐給你。」
看著馬麗憂傷地坐在床上,薛敦敏心想,還是要留給她一些自己的空間才是。於是,他下樓用餐。
「這幾天你不用去學校,多留意她的情緒。我想等畢業典禮後送她到日本去唸書。」飯桌上,薛容若說道。
「去日本?」薛敦敏抬頭看著爺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爺爺的意思是希望她遠離這個地方,別再勾起傷心的回憶再加上她的日文一向都不錯。之前她不是也通過一級測驗,可跳過語言學校的部分直接上大學。」一旁的薛敦誠代替爺爺回答。
「那我呢?」想到馬麗要被送到日本去,薛敦敏的心裡有說不清的苦澀,不過他的日文一向沒認真念好。
「你也想去日本嗎?」薛敦誠好笑地看著弟弟。他知道這小弟上日文課向來不太專心,連作業都叫馬麗幫他寫。這會兒難道他還想去日本?那他可能得先念語言學校了。
「你們安排我去哪裡?」薛敦敏有自知之明,反正他一定不可能去日本的,他想知道自己被安排到哪裡去。
「你去澳洲吧。」
「澳洲?爺爺,去澳洲念什麼東西?抱無尾熊嗎?」
「澳洲的觀光事業很有前景,你去那裡唸書,順便研究紐澳開發的可行性。」
看著爺爺,薛敦敏開始懷疑爺爺是故意整他。
薛容若看著孫子。「你要一輩子輸給馬麗嗎?」
「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這麼說。」
「爺爺的意思是,如果你和馬麗都去日本,對你本身並沒有幫助。你的英文比較好,可以往英語系國家發展,甚至到歐洲去看看我們都不反對。看看別人國家的狀況,回來後比較有不同的看法。馬麗也是,她的個性比較拘謹,和有禮的日本人在一起也許會比較自在。」
薛敦敏不得不承認爺爺的指派和大哥的分析都很有道理,但他一時很難去接受這個事實。
「你怎麼了?你不是是喜歡四處亂跑,現在給你機會,你反而不想跑了?」
面對爺爺的詢問,他無言以對。
「喂!你是不是捨不得馬麗?」薛敦誠打趣的問。
看著嘻皮笑臉的大哥,他真的有一股想打他的衝動。他這麼三兩句就把自己的心事給說中了。即使自己捨不得馬麗也不能說出來,又怎麼可以讓這個討厭鬼知道!
「別擔心,寒暑假爺爺會要求她回來,你只要想見她,就可以自由的飛去看她,這點機票錢,家裡不限制。請自行取用。」
「大哥,你真讓人討厭。」說完他便大口吃起飯,彷彿這些東西全部和他有仇似的。
薛容若看著這兩個孫子。難道敦敏真的喜歡上馬麗?這樣也好,馬麗強過敦敏這小子太多。如果有她做孫媳婦兒,也不枉費自己栽培她這麼多年。
至少馬麗聽話又乖巧,在公司見習時也很有主見的。以後應該會是敦誠的得力助手。那時候,他就更有理由逼著敦誠去娶老婆回來了。這個主意不錯。每個人都受惠。
「爺爺,您怎麼這麼高興?」薛敦誠看見爺爺的嘴角微翹。
「你看到我高興了嗎?」薛容若故作無事狀。
「爺爺,您是不是想到敦敏和馬麗?」
「我想到了你。」薛容若沒好氣的說著。
「我沒怎樣啊?」薛敦誠一臉的無辜。
「聽說你和幾個人想組織『不婚男子俱樂部』?」
感覺到山雨欲來的態勢,薛敦敏又在一旁落井下石。「是啊!爺爺,哥哥常在我面前說呢,還拉我一起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