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滋味她也嘗過,所以她可以體會他的孤單,但即使孤單,即使永世寂寞,她也不願與一個魔物共度,更不願意擁有無盡的生命,她只想當個人,一個平凡的人。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東西是公平的,就如人類可以尊稱坐在寺廟裡的為神,稱待在山裡頭的為妖,稱永世不死的為魔,而可以登入輪迴、擁有有限生命的才算是人類,而這些事情全都是人類自己訂定的,是人類自己決定的,於是我們莫裡西斯一族便成了魔!成了萬劫不復的魔。」
他輕佻地說著,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她纖細的腰身,感受著屬於她的溫暖,冰冷的唇輕觸她白細的頸項,濕熱的舌更是不安分地舔上她小巧的耳垂,逗弄她敏感的耳窩。
「你不要這個樣子……」她羞赧地推拒著,水亮的眼眸染上氤氳。
儘管她穿著厚重的衣裳,但她仍可以感受到他雙腿間的灼熱火源,煽情地熨燙著她,嚇得她不知所措。
「昨晚弄疼你了?」他低笑著,更放肆地將她揉進自個兒的身體內。「倘若你乖一點的話,我又怎會捨得傷你?我疼你都來不及了……」
聽她嬌羞的語氣恍似挑情的催化劑,著實令他全身的血液皆為她的甜柔而沸騰不已,烙在她身上的吻更是急切火熱;大手靈巧地拉掉束在腰間的束帶,直探下她姣美的腿,深入神秘地帶。
「你太放肆了,你怎麼可以……」
她的水眸悚懼地四處張望,望著這樹林上頭篩落下的絲絲光束,望著不算晦暗的周圍,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如此肆意。
「放肆!」他低沉地笑著,胸口隱隱悸動著,隔著厚重的儒衣,傳到十方籬的身上。「我昨晚做得比現下還放肆,不是嗎?!」
「你——」她瞪大水眸,羞紅一張粉臉,小手更是不住地揪著他硬如銅鐵的手臂,併攏雙腿,不讓他過分無禮。
「噓……」他濕熱的舌舔過她微啟的唇瓣,驚得她趕緊合上嘴。「我不會傷害你的,現下你只要放輕鬆,我一定不會再傷到你,懂嗎?籬兒……」
她纖柔的小手抵抗不了他霸道的侵入,「不行,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她嬌斥著,卻感到全身軟弱無力,想推開他,卻覺得他的碰觸像是一把火,無情地灼燒她的心肺,令她無力抗拒,像是要燙傷她的靈魂般。
她以為他是冰冷的,可是……現下的他,卻令她感到熱燙……
「我為什麼不行?我有什麼不行的?」衣帶被他扔到一邊去,鬆散的單衣層層散開,露出她佈滿玫瑰色烙痕的白玉身軀。「不管你願不願意,我說過了,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你是無法再有輪迴的。」
十方蘺羞辱不已地閉上眼瞳,感覺他粗糙的長指無情地掠奪,撩起一陣傷痛酸楚。勾起昨晚殘留的疼楚,卻也蘊涵著令她無以自處的麻栗和莫名的酥顫。
「瞧,你若是乖乖的,我怎會忍心傷你?」他低嗄地道,濕熱的舌滑下她雪白的椒乳,舔逗她敏感的粉色蓓蕾,忘情地咬嚙,忘我地吸吮,而另一雙手更是恣意地搓揉。
「不要……」
不行,她怎會軟弱的無法反擊?怎能任他予取予求?
可是……隨著他火熱的碰觸,她的神智像是逐漸脫離她的肉體,更像是飛上了虛幻的天際。她極力想要緊握住什麼,卻又慌亂地找不到倚靠;在不知不覺中,她不斷地將身子倚向他,然後將推拒的小手變成主動,不知所措地環抱他的溫暖。
這是她想要的溫暖,是她想了好久、等了好久,可是卻一直沒有人願意給她的溫暖;然而,今日她卻得到他所給予的溫暖……從魔物的身上得到她所眷戀的溫暖,實在是悲哀……
難道她只能從魔物的身上尋求她所奢求的溫暖!
「不要拒絕我,不要再拒絕我了,我是這麼的需要你,這麼的需要你……」他低吟著,像是野獸的悲號,退去了獸性,除去嗜血的邪氣,他也只是一個孤寂飄流在時空裡的魔……
需要她?他需要她?
她驀地睜開朦朧的水眸,瞅住他邪魅不再,只餘深情款款的俊臉,心不由自主地狂顫,彷彿被他擒住,被他炙熱的靈魂所困縛,炙烈地攫住她的呼吸,被狂亂的氣息捲入見不到底的深淵之中。
她迷惑了……
這一抹孤傲卻又急於索愛的靈魂是如此倔強而絕情,可卻又是如此卑微地求愛,奢討著她的愛;他是如此急迫地想讓她明白他需要她,可是他偏偏是魔,是她該收服的魔……
即使他需要她,即使他親口說他需要她,她亦……
「放開我,我不允許你再碰我。」她驀地拔尖喊道。
「我說過了,不要再拒絕我……」他瞇起幽暗的眼眸,冷冽地笑著。「我也說過了,你沒有資格抗拒我……」
好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已然卑微地拉下身段對她求愛,她竟還如此高傲,甚至冷漠的拒絕他,就如與他相戀的那一世。這就是她的靈魂,儘管時空不對、地點不對,她的靈魂卻是不變,一樣只會拒絕他!
難道只因為他是個魔?
「你是一個魔,你就不該強求我的服侍!」她殘忍地傷害他。
「那麼,你是否忘了你也是個魔呢?」他的長指往下滑動,「不只擁有魔的邪淫,更有著一般人類的放蕩,你說是不是?」他笑著,冷凜而帶著魔魅。
「你……」她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如果你是因為我是個魔而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的話,那麼,就和我一起變成魔,和我一起共享生命吧!」他嗜血地笑著,空洞而冷厲。
在她木然的對上他的笑臉時,猝不及防地,他粗暴地抬起她雪白的腿,單手解開他的腰繩……
她倉皇失措地掙扎,卻被他無情的擒得更緊,感覺到兩具軀體緊緊地密合,感覺到他孤獨的靈魂在索愛,感覺到他身上的魔性緩緩地淌進她的心間,那是一種淒涼又悲傷的滋味,一種令她想逃卻又逃不了的無力感,一種令她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