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亨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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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他應該在台灣買間房子了,但在讓他尋找到能安定下來的因子前,他不急著這麼做。所以即使在台灣總公司已穩定多年後,他仍經常親自出國洽公出差。

  「不管,我不准你在台灣定居,你哪兒都能去,就是台灣不行。」不,他絕不能回台灣啊!因為那命定屬於他的女人,就在台灣!

  「真兒,別任性了,你如果願意……搬來台灣吧。」湛慎行對這話有些遲疑,彷彿心底不希望她真這麼做。

  「為什麼是我搬去台灣,而不是你留在紐約?」方纔的嬌態已漸漸消失,換上的是一張不甘願的面容。

  「我不可能這麼做,你很清楚的。」

  「不可能?即使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

  「天……真兒,別再提這事了。」

  「湛慎行,你混蛋,我們的孩子五個多月大了流掉時,你明不明白我有多傷心,竟然要我別再提?你難道沒有一絲愧疚嗎?」邵真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真兒,我還沒有打算當爸爸,這樣對我們及孩子都好。」

  湛慎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他不明白為什麼真兒會懷孕,他向來對於避孕是相當謹慎,且從未有過意外!但礙於女孩家顏面,他沒開口問她為什麼會突然間有了孩子。

  「你沒打算當爸爸?我為你耗費了五年的青春,在我懷了孕後,你竟說你沒打算當爸爸?你不要我們的孩子?這五年來你把我當什麼……」邵真不敢置信的看著湛慎行。

  難道真如那法師所說,她真的注定得不到他嗎?

  「我並沒有辜負你,我給了你最好的生活,也未曾出軌或不忠,只是……或許該說現在應該暫時讓彼此冷靜一段時間。」

  「你沒有辜負我……湛慎行,你敢指天盟誓說你有愛過我嗎?如果不敢,那麼你有何資格說你沒有辜負我……」

  「真兒,你先冷靜。」

  「冷靜什麼?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放進心底,我買給你的東西,你收著不用,衣服、皮夾、鞋子全都放在盒子裡,結果你妹妹送你的皮夾倒見你寶貝的要命,你要我作何感想?」邵真失控的大吼著。

  她為他買的東西都是最頂級的東西,還特地請設計師挑過,結果他從未帶在身邊過。

  「小禮送我的禮物你那麼介意嗎?她是我親妹妹,不是別人。」湛慎行面不改色的看著邵真。

  不是邵真給的東西不好,她挑的東西都極有質感,但他心裡深處卻不斷抗拒著這些美好的物品,只要是來自邵真,他就不自覺的想逃離。

  「介意、當然介意!你愛你妹妹比愛我多太多了。」

  「別胡鬧了,我得趕飛機回台灣……」他執起了車鑰匙,往門口走去,不想再做這些無謂的爭吵。

  「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我愛你、我愛你啊!」她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望著她的臉,他的手幾乎就要撫上她的臉,但心裡有股聲音越來越大——

  湛慎行,你真的愛她嗎?你還要這樣下去多久……他發現,他無法逼自己說出愛她的謊言,這瞬間他下定決心,鬆開邵真的手,轉身離去。

  「湛慎行……不准走,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到底有沒有愛過她?真兒哭喊的聲音猶如在耳,一次次追問的模樣仍歷歷在目,他不禁回想著與真兒的過去,他漸漸明白,這段感情裡,少了心動,少了在愛裡應有的情緒起浮,少了那至死不渝的強烈愛戀。

  愛戀……這讓他不禁聯想到初見時漾兒時的悸動,以及在他趕回婚宴,卻發現她已提前離開後,那惆悵失落的感受。

  這就是愛戀嗎?

  這是與真兒交往五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啊!

  過去,他所交往過的女子,總是維持不久,所以他從不會真正體會什麼叫愛情。

  原本以為與真兒五年的感情生活,或許就是愛情,但隨著與她在一起的日子漸漸增加,他就越明白這不是愛,而且他還有種急著想掙開什麼的奇怪感受。

  看著煙灰缸裡已冷卻的灰燼,就像他與邵真的過去,已灰飛煙滅,他深歎了一口氣。

  他走進房裡,再點燃了一根煙,想借由尼古丁來平撫那令他不解的煩躁情緒,可煙才抽不到第二口,隨即被剪刀狠狠斷成了兩截。

  「大哥!真是夠了你,你想讓你的肺生病嗎?」已卸下禮服,換了小洋裝的安弦凌,惡狠狠的瞪著湛慎行。

  弦凌沒想到早上才被她念一頓的大哥,此刻竟然又吞雲吐霧起來,看來他肯定忘了她的「訓戒」,看樣子她得好好的為他上一堂健康教育的課程。

  「大哥,尼古丁對……」

  「好弟妹,今天是你的歸寧宴,不好好忙你的婚事,怎麼反而跑來這管我抽了幾根煙?」湛慎行無奈的彈掉手裡的斷頭煙,搶先一步阻止即將開課的「安醫生健康講座」。

  他雖疼愛弦凌,不過她在精神訓話時,還真是令人恐懼,縱使明白是為他好,但她會把所有臨床上的病狀講得栩栩如生,甚至拿出不知道從哪邊弄來血淋淋且清楚無比的病理照片,讓人聽了、看了不禁微微發毛。

  「客人都差不多走了啊!就想過來幫你換個藥,而且……我來是有原因的。大哥,你昨天怎麼把我的小花童妮妮給搞得這麼狼狽?這樣也就算了,你竟然還鬧失蹤!本來想介紹漾兒姊給你認識的,結果找半天找不到你,害我提著長長的拖紗到處找你跟妮妮!」安弦凌一雙美麗的大眼,忿忿地瞪著自己的大伯。

  「漾兒姊?你是指你們常提到的那位時漾兒嗎?」聽到她的名字,他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一掃方才結束電話後的不快。

  「對啊!是漾兒姊沒錯,不過她昨天也跟你一樣失常,真怪!不知道她一直在找什麼,老是心不在焉的。」安弦凌歪了頭,不解的想著失常的漾兒姊,一邊拆下了湛慎行手臂上的紗布,為他在婚宴當天劃傷的手臂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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