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可以擁有她的話,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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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本少爺是走錯房了嗎?怎麼本少爺的新房裡頭有個男人?」
一聲毫不留情的訕笑如尖刀利刃般地刺入尋朝敦的心窩,他忙不迭的在兩人之間拉出一點距離。
「你是到哪裡去了,仁偲?」尋朝敦正色道,神情像往常一般平靜,但是卻再也笑不出來。「今兒個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我還以為你是嫌棄新嫁娘,獨自到哪兒風流去了。」
觀仁偲花名在外,他不認為他會真心地對待瓶靜,更何況在觀府裡頭,隨意找一個婢女都比瓶靜值錢,他不至於非要她不可。因為他與他大哥不同,他沒有辦法體會心靈相屬的甜蜜。
「那也不干你的事吧?」觀仁偲笑得邪氣,妖詭的眸子直腴著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氛圍,心生一計。
季雪梅這樣子對待他也成,她不怕他的報復,他偏要讓她最疼愛的婢女替她付出代價,而尋朝敦……只能算是他倒霉吧,他的心裡不舒坦,有他在,正好可供他發洩一番。
「是不干我的事,但是我已認瓶靜為我的乾妹,我就不允許你這樣待她。」尋朝敦怒不可遏地吼著。
「是嗎?」觀仁偲笑得不懷好意,挑高了飛揚的眉睨著他。「你們兩個在新房裡獨處,在我看來,你倒是比我更像個新郎倌,兩人在這新房裡頭,好似正要做些什麼……」
「住口,我不准你污蔑我和瓶靜!」尋朝敦怒不可遏地斥責道,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打算揪住他的衣衫,卻馬上被自己的理智壓抑下去。
可惡,今兒個再怎麼說,都是他理虧,他沒有立場責怪他。
觀仁偲得意的笑,冷眼瞅視著他道:「別發火,我只是開個玩笑,何必動氣呢?」
他拉著尋朝敦坐到椅子上,要他一道喝酒。
「我得走了,我不想破壞你的良宵。」尋朝敦站起身打算離去,瞅了一眼仍背對著他的裘瓶靜,卻沒發覺觀仁偲眼明手快地自一旁的桌上,拿過一小瓶藥,悄悄地倒進酒瓶之中,再緩緩地倒了兩杯酒。
待尋朝敦真要走了,他忙不迭拉住他的手。
「等陪我喝一杯再走也不遲呀!」觀仁偲笑得邪詭。
他倒是有成人之美的雅量,既然他想要裘瓶靜,他也不在意將她送給他,橫豎娶她只是為了刺激季雪梅。裘瓶靜要委身於誰,他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不在乎。
「你還是先喝你的合巹酒吧,我不打擾了。」尋朝敦仍是執意要走,心底千頭萬緒;這新房的正主兒已經回來了,他又有何理由待在這裡?
要他在這兒瞧他們卿卿我我的模樣嗎?他自認沒有這份雅量。
「也成。」觀仁偲斜睨了他一眼,猿臂往一旁探去,將裘瓶靜拽到懷裡,強行灌了她一杯酒,再將桌面上的另一杯酒放置在尋朝敦的面前,笑臉瞅視著他。「輪到你了,喝吧!」
「這不是我該喝的合巹酒。」
尋朝敦別過臉去,不願見被他鎖在懷裡的裘瓶靜,無法接受自個兒心愛的女人竟在別的男人懷中。
偏偏他受困於禮教,明知道他不會對她好,卻又不能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
「喝吧!只是一杯酒,何必在意那麼多?」觀仁偲不由分說地將酒杯遞到他的手中,硬是要他喝下。尋朝敦怒瞪著他,不懂他苦苦相逼到底是為了什麼?難不成他是看出他對瓶靜有著兄妹之外的情感嗎?
甩了甩頭,他一手接過酒杯,豪氣地一口飲盡,再將杯子丟還給他。
「這會兒!我可以走了吧!」
尋朝敦走到門邊,感覺那熱辣的酒液順著他緊縮的喉頭往下滑,正炙燙著他深情的心和多情的靈魂。
「好。」觀仁偲應允他,適巧見到自個兒懷裡的裘瓶靜痛苦地嗚咽了一聲,不禁裝模作樣地問道:「你怎麼著?哪裡不舒服嗎?」
「我不知道。」裘瓶靜痛苦地呻吟著,感覺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火正吞噬著她的心。
「你是不是沒有喝過酒?」
裘瓶靜沒有答聲,只是疑惑地瞅視著他,不懂他為何會在這當頭對她如此溫柔,這不像他,一點也不像是他。再加上她原本猜測他不應該回新房的,但他卻回來了,感覺上這一切彷彿都脫軌了。
「朝敦,你幫我看著她一下,我去找大夫。」觀仁偲將裘瓶靜抱到床榻上,再對他交代了一聲,隨即離去。
尋朝敦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也不禁起疑:這不是觀仁偲的脾性,他絕對不可能對一個下人如此關切——即使她已成為他的妻子。
但尋胡敦仍因擔憂她的情況,而來到床塌邊?
「你怎麼了?」他輕問著,見她的臉上有著不尋常的潮紅。
「我很不舒服,火,好像有火在燒著我……」裘瓶靜痛苦地喘息著,彷彿置身火焰之中,令她下意識地想褪去身上的嫁衣。
「難道……」
尋朝敦心驚了下,望著她醉人的面容浮現滿佈愛慾的潮紅,他身體裡頭的血液也隨之沸騰。
第六章
「你在做什麼?」
尋朝敦正陷於心緒紛亂之中,他努力想要把持住自己,運勁將體內詭異的慾念趕出體外;然而當他一抬眼,居然看見裘瓶靜一身雪白、赤裸地躺在床榻上,醉眼半掩地凝眸著他,檀口微啟似在引誘著。
該死!體內的慾念不斷地腐蝕他向來引以為傲的沉穩,他就快要把持不住來勢洶洶的欲潮,而她居然……天,他沒料到觀仁偲竟會這樣待他!
他知曉他的本性不差,但這一陣子,由於觀老爺又納了新妾,他的脾性丕變,但他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做。
瓶靜是他甫過門的妻子,今兒個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為什麼要對他和她下藥?這麼做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尋大人,我好熱、好難受……」
裘瓶靜凝瞄著他,纖白的小手輕撫自個兒的胸口,感覺心臟急遽地跳動,彷彿要跳出胸口,令她痛苦得呻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