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怎能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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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他永遠也忘不了,怎漾臉上那抹悲涼的冷淡。

  「她一定會等我的,一定會……」老天,他現在腦子混亂成一團,酸甜苦辣千百種滋味齊湧心頭,恐懼和慌亂混合著終於找到朱德玉的如釋重負,糾纏成瞭解也解不開的痛苦。

  找到了朱德玉,只要娶她為妻,他就贏了,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越想越是冷汗涔涔,直到吉普車駛近「崑崙」大樓,他還是有股衝動想要掉轉回頭找她。

  若不是手機再度響起,他停進專用停車位的吉普車已經開始後退,要回去「貝果」了。

  「我知道,我已經到了。」他心情沉重的接起手機,對電話那端的東尼道:「等我五分鐘。」

  「是的,老闆。」

  他下了車,步伐緩慢的走向大樓。

  五分鐘後,他終於在辦公室裡看到了朱德玉──

  「你們幹嘛把我扣留在這邊?」一個嚼著口香糖,頭髮染得青青紫紫的龐克女孩蹺著二郎腿,緊身皮褲襯托出了美好年輕的窈窕身材。「媽的!看我好欺負啊?」

  「你的名字叫朱德玉?」他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道:「是不是?」

  女孩猛然回頭,在看到粗獷俊朗高大迷人的如翼時,小臉滿是驚喜。「哇嗚!好帥喔!帥哥,你也是這家公司的人嗎?」

  東尼和阿德對老闆苦笑,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老闆,這裡是這位朱德玉小姐的所有資料,和老爺子所列舉的條件完全符合,因為和老爺子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在DNA的測試上我們沒有做,但應該就是朱小姐本人了。」東尼一個箭步向前,輕聲地報告。

  如翼接過厚厚的資料夾,稍微翻看了兩頁,點點頭,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

  「你是什麼時候被送進孤兒院的?」

  真正的朱德玉是在兩歲時被送進孤兒院,照理說對進入孤兒院前的事是完全沒有任何記憶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聽說只要我配合,就有錢可以拿是不是?如果沒有錢的話,我幹嘛要在這裡浪費時間跟你們報告我的祖宗八代?」朱德玉嚼著口香糖,吹了個泡泡。

  「你放心。」他皺眉看了她一眼,「請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啦,你會記得你三、四歲的時候在幹嘛嗎?」她大呼小叫,「喂!怎麼連杯啤酒都沒有?渴死了,你們這算什麼待客之道?」

  「三、四歲?」他濃眉皺得更緊,瞪了東尼和阿德一眼。

  他倆面面相覷,糟了,怎麼會漏失這點?

  「老闆,有可能是輾轉被送進孤兒院,所以時間上誤差一兩年是有可能的。」阿德在他身邊低聲道。

  他邊審視著文件,眉頭皺得更緊。「這上面沒有你的血型紀錄。」

  「對啊,又怎樣?」她沒好氣地大叫道:「喂!我說我渴了。」

  「給她一杯白開水,」他瞪著她,冷冷地道:「她看起來已經像是咖啡因攝取過量。」

  「屁啦!小氣鬼,這麼大一間公司……」朱德玉被他橫掃而來的眸光嚇住,不敢再撒潑。

  「你的血型是什麼?告訴我。」他的語氣越發嚴厲。

  「我不知道啦!」她嘟起了嘴。

  「東尼,阿德,你們到底怎麼辦事的?居然連她的血型都不知道?」他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老闆,除了血型外我們什麼都調查到了,但因為朱小姐從未捐過血也未驗過血,所以我們無從查出她的血型,再加上她自己也不清楚……」

  「通知趙醫師,馬上過來幫她驗血型。」如翼站了起來,對朱德玉道:「我還不確定你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你最好收起滿嘴的污言穢語,否則我會親自拿肥皂洗你的嘴巴。」

  「你以為你是誰啊,管我那麼多……」她越罵越膽怯,最後只能焦躁地抓著青紫色的頭髮,拚命地嚼著口香糖,「好──啦!」

  東尼和阿德連忙聽命出去了,留下如翼冷冷的盯著這位活像小太妹似的朱德玉。

  如果要他娶這個小太妹,一定沒三天就失控將她掐死。

  而且他心底早就清楚瞭然,不管朱德玉是天香國色還是這種小太妹,是談吐優雅有禮還是粗魯不文,永遠也比不上他心裡最重要的那個女孩。

  他怎麼會這樣白癡?花了這麼多年,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繞了好幾百個錯誤的彎才猛然發現,他最愛的女人就在身邊?

  如翼倏地站了起來,大步就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裡?」朱德玉心慌的叫了起來。

  他連看都懶得回頭看她一眼,直直走出辦公室。

  管她是不是朱德玉,管她是不是成為朱氏集團接班人的唯一途徑,就讓至默和若雋去搶破頭好了。

  怕只怕至默現在也無心於此,若雋最近好像也災情慘重……但是,管他的!

  他終於重負盡釋,輕鬆愉快的笑了起來。

  如翼總算弄清楚心底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不是朱氏集團接班人的寶座,也不是朱德玉,更不是為了要報老爺子的恩德而犧牲自己的婚姻,他要的是梅怎漾,那個愛碎碎念,熱心過度,煮了一手好咖啡,處處為他著想,總是能夠逗笑他,激起他滿心佔有和保護欲的小女人!

  他果真是笨蛋,為什麼花了這麼久時間才想清楚?

  如翼迫不及待的衝向電梯,狂按一樓的按鈕。

  等他飛車趕到「貝果」時,這才發現怎漾已經走了。

  他跳上吉甫車狂飆向她家,也不管會被測速照相罰上多少張罰單,但得到的卻是讓他錯愕的消息──

  「燕先生,小姐走了,說是要去散散心,拎了個小皮箱就離開了。」

  「她有沒有說要去哪裡?」如翼焦急地抓住傭人的肩膀猛搖。「快告訴我!」

  「她……沒……沒有……說……」傭人被搖到驚嚇兼骨頭快散了。

  「她有沒有帶護照?」

  「我……不……清……楚……」

  他懊惱的放開傭人,煩躁不安的爬梳著頭髮,轉身回到車上,然後撥了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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