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在他的背後對季雪梅無禮!
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光瞧這房內杯盤狼藉,還有季雪梅一身的狼狽,他很難不猜出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她們該死!
「二少,觀府從未有過這種例子,而你現下……」
總管劉伯試著替她們說情,孰知……「你心疼她們也成,那你就把自個兒丟到後院餵狗去。」觀仁偲噙著寒驚的氣息,迷人的唇角勾笑,然而森冷的語調裡卻不帶半絲笑意。「你以為你是誰,當了總管便成觀府的人了嗎?本少爺辦事還得經過你的允許?劉伯,你是在觀府待得太久,忘了本少爺的性子向來不好嗎?」
「小的不敢,小的隨即照辦。」劉伯見情勢不對,隨即喚來外頭的家丁,將她們三個人拖出去。
「二少,不要……我們錯了,求二少原諒。」三個婢女賴在地上不走,淚流滿面,悔不當初。
「本少爺今兒個若不殺雞儆猴的話,外頭的人還真以為觀府的下人全都爬到主子頭上去了。」觀仁偲勾著笑,笑得邪魅而懾人,沒有半點的妥協,只有絕對的命令。「把她們拖下去,誰敢把她們放了,本少爺便要那個人的命!」
一聲令下,嘈雜聲、腳步聲、求饒聲、啜泣聲,都在剎那間化為靜寂。
觀仁偲旋過身子睇著檀發如瀑般披在肩上的季雪梅,望著她身上露出衣袖的傷痕,胸中的怒火燒得更熾。
該死,他不應該讓她們這麼簡單地死。
「你還好嗎?」
他用連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溫柔嗓音問著,大手輕輕地拂上她被抓傷的臉,心不由自主地被她驚懼的眼眸揪緊。
「二少爺真是可怕,居然對自個兒府裡的下人施以這麼可怕的懲處。」季雪梅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對他的一言一行感到心有餘悸。
她斂下眸睇著床榻,不願抬眼看著他;光是聽見他的聲音,便足以讓她的心跳加快……只是他為何適巧會來?她記得早上瓶靜才將他趕出東苑,為何在這當頭他又到這兒來了?
「你在胡說什麼?」觀仁偲掐上她尖細的下巴,仔細地睇著她眼上的傷痕,突地發覺她似乎消瘦不少。難不成……他眼尖地掃到桌上的杯盤狼藉,一簇怒火隨即直衝腦門。
「她們是不是不把你當成主子看待,甚至連膳食都沒送上來?」他暴喝一聲,等不到她的回答,光是瞧她的臉色,他便可以猜到事實。
可惡,好一群狗奴賤婢,居然敢這樣子待她?
只把她們丟到後院餵狗,可真是太便宜她們了。
「不干你的事。」
季雪梅斂下眸子,硬是不瞧他,然而卻被他蠻橫地抬起小臉,不得不與他對視。在見到他狂佞魔魅的臉時,心猛然漏跳一拍,就連身子也不住地戰慄不已,令她惶懼無措。
好個霸氣的主子,也難怪養出那些個不知進退的婢女,如此一來,她便不會不解這府裡的下人為何會這樣待她了。
這種日子,她早已過慣,這麼一點點的苦頭又算什麼?
第六章
「什麼叫作不干我的事?」觀仁偲寒目怒瞪,雙手輕易地將她鉗制住,令她不得動彈。「她們可是我府裡頭的婢女,她們膽敢這樣對你,豈會不干我的事?而瓶靜那個賤丫頭到底是去哪兒了,居然沒留在你的身邊?」
她不是向來護著她主子的嗎?怎麼今兒個卻不見她的身影?
可惡,那群該死的賤婢到底背著他如何服侍她來著?居然將膳食丟在桌上。她們以為他憐惜她們,她們的身份便與他人不同了嗎?
「這不干她的事,她是為這些婢女的事去找仁偟。」季雪梅蹙緊柳眉,儘管他施在她身上的力道讓她發痛,她亦不發出任何聲響,小腦袋瓜子裡,只想著要如何為裘瓶靜脫罪。
實際上,她壓根兒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但依她對她的瞭解,她必定是背著她去找觀仁偟。
「仁偟?」哼,叫得倒是親密得很,怎麼不見她如此喚他?「怎麼,你寧可要她去找仁偟,也不願她告知我一聲?」
簡直是氣煞他了!
他幾乎天天守在東苑外頭,為何他會不知道這件事?而這群賤婢到底凌虐她多久了,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可惡,她是存心氣他不成?
觀仁偲一把揪住她的襟口,倏地撕碎她的衣裳,令大片的雪膚凝脂佔據他的眼中,就仿若那一日……他是渴望、是奢求,他多麼想攫取這一抹令他朝思暮想的脆弱靈魂。
「你在做什麼?」
她瞠目結舌地瞪視著他!想要用手遮住裸露的肌膚,雙手反而被他擒得更緊,甚至交疊在頭頂上。她驚愕莫名;他該不會是想要對她……不成,那怎麼可以?如令她的身份不同以往,她可是他爹的妾,他怎可這樣待她?
「做我想做的事!」他才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便會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地霸取。
「住手!」感覺他的舌宛若小蛇般盤旋而下,直襲她的雙腿,她不覺拔尖喊道,自他刻意設下的意亂情迷中驚醒。「你可別忘了,我已是你爹的人,你若這樣待我,豈非讓我背負人盡可夫的罪名?」
和他之間的事,早已隨淵德的死而消逝,她不管以往她是否曾因鬼迷心竅而鑄下大錯,然現下的她,早已忘了那一切。
她已嫁入觀府,她的夫婿不是他,他便不能厚顏無恥地要了她。實際上,不管她是否出閣,他都不能如此待她,是她忘了婦德,是她一時想要反抗爹,才會……不,她絕不會讓舊事重演!
「你?一開始先得到你的人可是我,你別說你全忘了,我說過要娶你,然而你卻為了攀榮附貴,甘願成為我爹的妾。」
觀仁偲突地以雙手撐起自個兒被慾望蹂躪得疼痛的身軀,瞅視著她的寒目,隱隱交迸著陰沉而危險的氣息。
可惡,她倒是很懂得如何懸崖勒馬,知道如何讓他冷靜下來。她已是爹的人!是否意味著她也將這具身軀交給爹了?這豐挺的渾圓、娉婷的柳腰……在爹的身子底下時,她又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