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剛出來就聽見你哄人,你妹妹怎麼了?」耿閔軒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她可能看了恐怖片,晚上沒伴睡不著,我得回去了。」屠思敏抓起包包要走人。
「等等!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耿閔軒鉗住她雪白的手臂,不讓她脫逃,迫使她面對他。
她美麗的明眸對上他炯銳的眸子,「我只要你證明對我的真心。」
「怎麼做?」耿閔軒相信她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帶我回耿家,公開我們的關係。」
耿閔軒炯亮的雙眼微瞇,迸射出一絲詭異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晚宴你和我老哥接觸過。」
「沒錯!」
「你是認真的想公開我們的關係?」
灼熱的氣息毫無預警的吹拂上她的耳際,屠思敏心跳跟著變得紊亂。
「當然。」她是認真想去耿家,當面見見他的父親。「不過,你不用急著給我答案,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這招是跟他學的,猶記得當時,他極力網羅她進入菁英團隊,也是給她三天時間考慮,現在她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耿閔軒揚唇,勾勒出狡詭的笑意。
諜對諜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之間,屠思敏感覺空氣稀薄,幾近窒息。
「我先走。」
當她轉身要離開,卻被他強勁的長臂攔下,她整個人跌入他懷裡,然後被他索了一個足以令人窒息的長吻。
最後,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
「晚安。」耿閔軒目送她離去的倩影。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怎麼翻陳年舊帳。
第八章
三天後──
「老闆,事情不對!」任易富今日是前來報告最新的國際投資動態。
「什麼事?」耿閔軒背對著他,面向窗外,老神在在的問著。
「今天,巔峰科技的股價暴跌。」
「我看見了。」
「還有,東南亞飯店這個月回報利潤,掉了五成。」
「我知道。」
「還有……巨成建設公司遭銀行凍結資金,現在工程無法進行。」
接二連三的出槌,令任易富感到慌亂。
轉身,耿閔軒表情一凜的提出忠告。「易富,我說過風險無處不在,要懂得駕馭風險。」
「可是,太奇怪了,這些案子都是由屠思敏經手的,現在預估損失已經將近三十億,如果繼續下去……」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耿閔軒命令。
屠思敏走了進來,朝兩個男人微微頷首。
耿閔軒使個眼色,任易富立刻聰明的退了出去。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他遞給屠思敏三份財務報表,要她給個交代。
「巔峰科技的事,是我的失誤。」
他炯銳的黑眸盯著她,帶著一股令人心驚的膽寒,令屠思敏背脊泛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繼續報告。
「另外,東南亞遇上天災,海嘯在東南亞造成的損失,不計其數,連帶波及我們投資的旅遊業。」
「巨成建設資金遭銀行凍結又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同業或有心人刻意散播巨成鉅額跳票的謠言。」
「這些損失合台幣多少錢?」
「合台幣大約二十九億九千九百七十八萬三千零四十七元。」這個數字她背得滾瓜爛熟。
損失三十億不是小數目,若依照合約,她犯下重大失誤,應該捲鋪蓋回家。
「我願意接受處分。」屠思敏說話時,美眸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
她渴望看見耿閔軒發怒、跳腳或者沮喪,失意的指責她的失誤……
然他什麼也沒做。
耿閔軒只是凝著她,深不可測的黑眸裡,帶著一種魔力,似能讀出人心。「過來!」
屠思敏昂首闊步,但她明顯的感覺出,雙腳正不受控制的微微發顫。
她應該高興報復計畫施行得很成功,然奇異的是,她的內心卻沒有半絲報復的快意,相反的,她居然有種難以解釋的罪惡感……
他真不該小覷她。
三天之內,他的資產快速的削減三十億,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但也還不足以對他的財務造成威脅。
「甜心,我不會要你捲鋪蓋回家。」
「為什麼?你不生氣嗎?」屠思敏微微蹙眉。
「怎麼會?你先前為我賺進將近一百億的利潤,這三十億的損失又算什麼?」
屠思敏緊咬下唇,胸口醞釀出的慍火,瞬間將方纔升起的罪惡感,燒成灰燼。
「別孩子氣,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聞言,屠思敏怔愣,背脊倏地泛涼。
他已經知道這是她的復仇計畫了嗎?
耿閔軒捕捉到她發白的臉色,出其不意的伸出長臂攬她入懷,不動聲色的說著:「你是不是因為等不到醜媳婦見公婆的答案,才刻意以此報復我?」
屠思敏斂起驚惶失措的表情,心中暗鬆一口氣。
原來是她多慮了。
「母老虎真是惹不得!如果我再不答應你,你打算怎麼做?」他的俊容緩緩低下,愛憐的摩擦著她柔嫩的臉龐,卻絲毫沒有錯過她異於平常的表情變化。
「卷款而逃也說不定。」
「那可不行。」耿閔軒的唇落在她的臉龐,眼神異常溫柔。「告訴我,現在答應你還來得及嗎?」
「時間就訂在十月七日,晚上六點。」
她過關了。屠思敏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卻未發現,自己的計謀早已被精明敏銳的男人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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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坪豪宅裡,佈置得極為奢華。
由外延伸至內的波斯地毯盡頭,是一座純金打造、仿耿聰智的人像,圍繞在二十吋五層蛋糕旁的兩排長桌上,擺放著各國美食佳餚,進口烈酒……可以看出,耿家人為了這場壽宴的排場和陣容,費盡心思,絞盡腦汁。
現場已經坐滿祝壽的賓客,耿家人上上下下,都等著大家長耿聰智切蛋糕。
然頭髮泛白的耿聰智,卻引頸望向空蕩的大門口,遲遲不肯切蛋糕。
「老爺子,時間已經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