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拿起牙刷要刷牙時,猛然一陣噁心感湧上,對著洗臉盆嘔吐,卻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她撫著不舒服的胸口,心頭有了不祥預感。
*** *** ***
坐在廁所的馬桶上,蔣芙音瞪著驗孕器上的線條,整個人發軟。
懷孕了……她竟然又懷孕了?!
她狠狠的將驗孕棒丟入垃圾桶,然後哭泣了起來。
她該怎麼辦?
跟羽翼的事業才剛穩了些,前景正一片光明,現在有孩子對她沒好處,而且如果被父母知道了,他們一定會氣死。
可,真要將孩子拿掉嗎?
不行,她做不到啊!
她該怎麼辦才好?
*** *** ***
「芙音,你最近是不是胖了點啊?」在餐廳裡,范羽翼打量著蔣芙音略圓的臉龐。「最近你食慾似乎變得很好耶!」
「因為心情好啊!」蔣芙音笑道,「第二家分櫃順利開幕,生意也不錯,心寬自然體胖嘛!」
「但可別胖過頭了。」范羽翼叮嚀她,「雖然你胖一點比較好看,但過頭還是不好。」
「我會注意的。」
雖然她已懷孕五個月了,但蔣芙音一直沒告訴任河人,加上她人比較嬌小,會藏肚,只要穿寬鬆一點,就看不出突起的小腹。
她比較擔心的是醫生曾告誡她,胎兒的體重有些不足,她也有點營養不良,這樣下去,對胎兒很不好。
「等等吃完飯,你去繳交水電費用好嗎?」范羽翼將裝著錢的信封袋交給蔣芙音。
「好。」蔣芙音接過。
吃完午飯,蔣芙音直接到辦公室去。
在經理的辦公桌旁,佇立著一位男性,正與他講話。
「不好意思,」蔣芙音開口打斷他們,「我來繳交費用。」
「抱歉,等我一下。」經理翻開登記簿尋找費用資料。
突然,蔣芙音察覺到身旁男子的強烈注視,故好奇的轉過頭去。
男子發現她的目光也不閃不避,揚唇朝她微笑。
蔣芙音也回以微笑。
他好眼熟喔,可是她想不出來在哪見過他。
「我先走了,拜拜。」男子拿起經理交給他的公文袋,然後轉頭跟蔣芙音道別。
「拜拜。」蔣芙音揮揮手。
等男子一走,蔣芙音立刻好奇的問經理說:「那個人是誰啊?」
「租給你們店面的人的特助。」經理拿過信封袋點鈔。
「是喔。」 對方跟她們簽約到現在都一年多了,她們還不曾見過其廬山真面目。
〔他事業做得很大嗎?」
「很大。」經理點頭。
「難怪會有特助……」腦中突然被什麼敲了一下,「那個特助是不是姓胡?」
「是啊!」寫好收據的經理才剛抬頭,就見蔣芙音一臉緊張的盯著他。
「那租給我們店面的人是不是姓夏?」
「你怎麼會知道?」他不記得他有洩露出去啊。 果然!那人是夏樹央身邊的助手。
那個男人又在搞什麼鬼?
接著,蔣芙音咬牙轉身衝出辦公室。
「喂……收據……」經理來不及叫住她,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他的視線。
*** *** ***
「等等!」追到地下停車場的蔣芙音,氣喘吁吁的朝夏樹央的特助大喊。
他聞言轉過身來。
「我是櫃號33O1,法蝶飾品專櫃的負責人之一。」蔣芙音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請問你是我們房東的特助嗎?」
「是的。」他誠實答道。
「是夏樹央派你來的?」
他沉默了會。
「告訴我,他想侮辱我到什麼地步才會罷休?」她的眼眶泛淚。
聞言,他吃驚的抬眼。
「總裁從不曾有侮辱您的意思。」
「他故意將位置絕佳的櫃位以低價租給我們,不就是想用錢來侮辱我嗎?他知道我一無所有,才刻意以這方法來證明我在他面前有多渺小!」
所以……簽約那天的相遇根本不是偶然!
「總裁是想幫助您的事業……」
「那是不可能的!」蔣芙音氣憤的打斷他,「他一直認為我覬覦他的錢、貪圖他的社會地位,他巴不得甩開我呢!」
「您誤會他了!」他忍不住為老闆抱不平,「在貴公司生意一不見起色的時候,是他請了雜誌社跟電視台來採訪你們,因為他知道你們的東西好,只是缺乏宣傳,所以他一直在背後大力幫忙。」
「所以我們有今天的成績都是他的關係?」蔣芙音咬牙問。
糟糕,他這樣一解釋,反而誤會更深了。
他立即回應:「當然前提是您與范小姐的飾品的確有過人之處,否則雜誌方面也不會因為我們的要求而去採訪。」
「不用再說那種好聽話!他到底要怎麼樣?是要我們跪下舔他的腳,感謝他賜給我們的一切嗎?」
「蔣小姐……」他都不知道怎麼接了。
「那代理權呢?」蔣芙音猛然記起法蘭克突然的讓步,「是不是也是他暗中使力的?」
他歎了口氣,「我們上去找個地方好好說,好嗎?」
「不要!」蔣芙音嚴厲拒絕,「幫我轉告他,我不屑他的好意,法蝶從今天起撒櫃,結束營業!」
「法蝶不是您一個人擁有的,」他淡道,「請別忘了還有范小姐的心血在。」
是啊,法蝶不是她獨有的……
「那我退出……嗚……」她突然感到肚子一陣絞痛,她撫著肚子,微彎曲身體。
「蔣小姐?」他關心的彎腰探看。
「我的……肚子……拜託你,送我去……去和平東路的許婦產科……」
「婦產科?您是不是有孩子了?」他愕然。
「對,是他的!」蔣芙音緊抓著他的手,「你放心,我不會叫他負責任……同樣……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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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私人專線響起,正忙碌於公事的夏樹央隨手接起。
「總裁,是我。」話筒傳來他特助有些慌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