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也說了各憑本事嗎?」居然拿這種問題質問他!
「可是她……」宋湛耒高漲的火氣在剎那間消失。
應威在挑起眉,儘管他不說,他也猜到七八分。「因為她不接受你的邀約?」瞧他別過眼去,那他的揣測肯定是對的。「那就不是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才對,你應該知道吧!」
絮嵐選擇他,是她慧眼識英雄,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哼,就算她選擇跟你交往又如何?反正又不可能長久。」宋湛耒冷哼一聲。
「我告訴你,搶人者,人恆搶之,你現在從我身邊搶走她,日後就會有人從你身邊搶走她。」
「你說這是什麼話?」有沒有搞錯?輸不起啊!「如果她跟我在一起不會長久,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肯定會更加短暫。」
居然隨意把詛咒說出口……他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沒品的人,不過,也怪不得他,畢竟他宋湛耒看上的女人,從未失手過,如今失手,心中的失落可見一斑。
只是他心裡再不舒坦,也不該詛咒他吧!什麼叫作搶人者,人恆搶之?他哪裡搶人了?
「我可不一樣,我是真心的。」
「難道我就沒有真心嗎?」從他許久未再與人交往,便可知道他這一回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雖然他是有那麼一點順理成章的心態,但是他確實是挺喜歡她的。
「啐!有些事情又不是有真心就可以通行無阻,你有真心又如何?」宋湛耒惡意地笑著,「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麼跟人分手的。」
哼,或許他真的自信過了頭,才會失手後顯得這麼難以接受,但讓他發洩一下就好了嘛,頂多是搬一些他向來不愛人提起的禁忌傷他一下而已。
應威在瞇起魅眸,咬牙道:「絮嵐不會這麼做。」她跟他曾經交往過的女人不同,任何女人都有可能會背叛他,但是她絕對不會。
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他對她多少有一些瞭解,況且她也不怎麼黏人,懂得在彼此之間尋找平衡,又能夠保有彼此的空間,她是個極為直爽的人,有什麼想法絕對不會放在心底,她不會背叛他的。
「那可就難說了……」宋湛耒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女人心,海底針,你這種工作狂根本就不懂,再者,絮嵐的條件好,一點也不乏人追求,要是適時地出現一個溫柔貼心的男人,難保她不會琵琶別抱……」
「依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根本就是酸葡萄心理嘛,企圖用三言兩語打亂他的心。
「不,我還沒打算要放棄,況且葡萄酸不酸,不是我說了就算的。」他笑得很賊,很滿意見到他信心稍稍潰散的神情。
「況且只要成為我的女人,有哪一個捨得離開我?只有你這種對女人疑神疑鬼的木頭,才會留不住女人。」
「你在胡說什麼?」
「我再重申一次,搶人者,人恆搶之,你千萬要記住,可別說我沒警告你。」話落,宋湛耒隨即笑得很卑鄙地離開。
應威在瞪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播了搖頭。他根本是危言聳聽,見自己大勢已去,所以打算用這種手段擊潰他的自信心,他真是太幼稚、太小看他了,而且也太瞧不起她。
不會的,她不會那樣的……饒是像宋湛耒這種條件的男人,她都可以視若無睹,足以看出她的為人,絕對不可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背叛他。
他坐回座位上,打開電腦,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
真的不會嗎?
***
他到底懂束絮嵐多少?從踏進雲集辦公大樓,坐在一樓的會客廳後,應威在便不斷地思忖著這個問題,直到她都已經站在他的身邊,他依舊渾然不覺。
「你在想什麼?」束絮嵐輕聲地問道。
「咦?你什麼時候下來的?」應威在一抬眼,便見到她笑吟吟地睞著他;他睇著她濃密如扇的長睫輕眨著,聽著她圓潤的嗓音低喃,心頭一陣輕悸。
「我都站了好一會兒了,本來是想嚇你的,可是誰知道我在你旁邊站了幾秒鐘,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只好叫你。」她主動牽住他的手,拉他站起身。「怎麼了?在想什麼?」
「沒什麼。」他任由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方地貼近,看著她另類的宣示方式,唇角泛起一抹笑。
「待會兒進了辦公室,由我先開口,知道嗎?」踏進電梯裡,她還不忘再對他復誦一次企劃書上遞的程序。
「知道,我不會跟你搶功勞的。」在直達電梯裡,應威在直盯著她一開一合的唇,不知怎麼搞的,他老覺得,她今天的裝扮比平常還要來得清新而教人想要一親芳澤……厚薄適中的唇瓣抹上了淡紫色的唇膏,在他面前微啟微閉,輕易地挑誘他的心神。
「哪有,有什麼功勞好搶的?不都一樣?」她巧笑地輕拍著他的胸膛,卻沒聽到他半點回應,抬眼一睞,見他愈靠愈近,心跳猛地漏跳一拍。「怎麼了?」
他該不會是打算在這只有他們兩人的直達電梯裡親她吧?
「你說呢?」他愈靠愈近,大手輕撫著她額前的劉海。
應威在愈是靠近她,愈發覺她身上有股教他煩躁心亂的香氣,教他意亂情迷的魔力、難以自拔的吸引力。
「你……」她還來不及抗拒,他的唇已經霸道地覆上,放肆地吮吻著。
兩人之間仿若有一股強烈的電流,剎那間控制住她的呼吸,教她傻楞地任他予取予求。
「絮嵐……」在唇舌滑膩的探索裡,他低嗄地輕喚著她。
「嗯?」她傻楞地回應他,驀然聽見電梯抵達頂樓的聲響,連忙將他推開。
應威在粗喘著氣息瞪她,不敢相信她居然推開他,在這麼濃情蜜意、情難自遏的情況下……
「到了。」束絮嵐羞赧地指了指已經打開的電梯門。
真教人不敢相信,在他沉穩內斂的外表下,居然有如此放肆而熱情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