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也知道每個人的想法不太相同,自己確實是需要一點時間好好地靜一靜。
其實沒見著應威在,她的心也很慌,總覺得遺失了什麼,可是她已經說了要分手……
「先睡覺吧!不管有什麼事,也要等到睡飽了,精神好了再說。」林迎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樓上有很多房間,隨便你挑。」
「嗯。」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把精神養足了,再做最後決定。
***
墨藍的天際浮現一抹魚肚白,坐在車內的應威在,雙眼佈滿紅絲,儘管他非常疲憊,卻依舊盯著中空鏤花的鐵閘門。
他等了一夜……哼,真是忍不住佩服自己,居然沒走。
車上的煙灰缸丟滿了煙蒂,他繫在頸間的領帶早巳經抽掉,領口也略嫌凌亂地敞開,剛毅的下巴浮現青色的鬍髭,幽黑的大眼顯得有些疲憊,儘管如此他仍沒放鬆精神。
天都亮了,她也差不多快出來了吧?再怎麼纏綿悱側的一夜,天亮了,也該告一段落了吧!
應威在沉重地合上眼,不禁暗嘲自己居然還留在這裡,留下來做什麼?問個明白?可是事到如今,真相是如此地明顯,血淋淋地擺在他的面前,還要問什麼?可是他還是想要聽她親口說。
倏地,耳邊傳來鐵閘門打開的聲音,他迅速地睜開如鷹集般的眼,快速地跳下車,攔在鐵閘門前。
「威在?」
正開著車慢慢駛出的束絮嵐緊急煞車,她瞪大眼,不敢置信他居然會出現在她眼前,而且看起來有些狼狽。
「下車。」
他走到車門邊,輕敲著車門。
束絮嵐拉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怎麼了?」
她想了一夜,根本就合不上眼就寢,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沒想到天一亮,真的見著他,只是這狀況和她想像的畫面有所不同。
「你在裡面做什麼?」應威在疲憊無力地問,也不拐彎抹角。
「我送總裁回來,總裁太累了,所以我開車送他回來,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認真講,這還算是她的份內工作哩。
「我請教你,特別助理的工作範圍到底有多大?」他冷笑了下。
他也是個秘書,秘書和特別助理的工作性質大同小異,但是不管總裁有多麼累,也不可能會要他送他回家,除非是順路,除非是正巧出外務,要不然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狀況?
況且,也不可能留宿啊,再者,她是個女的,她的總裁是男的,這要教人怎麼不胡思亂想?
「我的工作以幫助總裁處理身邊大小事務為主,若是有需要,就算總裁要我幫他送洗衣服,甚至是送他上下班,這都是應該的,這是我對這一份工作的定位。」她義正辭嚴地道,眉頭緊蹙。
他肯定又胡思亂想了,難道要他相信她,真的有這麼困難嗎?
「意思就是說,你從昨天晚上到剛才都是待在裡頭,對不對?」他無力地打斷她的回答。
每個公司主管對工作的定位不同,這一點他可以體會,但是關於留宿這件事,她不會覺得太誇張了嗎?
束絮嵐隨即明白他的意思,「你跟蹤我?」
「我沒有跟蹤你,我昨天晚上本來要去接你下班,可是卻見著你開車到這裡,而且一進去之後就沒出來。」讓他在外頭苦等了一夜,要他情何以堪?
「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相處這麼久了,為什麼你還不瞭解我的個性?」簡直是氣死她了,他非得要動不動就拿些莫須有的罪名壓死她嗎?
「可是你在裡頭窩了一夜,卻是事實。」
「我只問你,你相不相信我?」她睞著他覆罩寒霜的臉。
應威在沉吟了下,「我不知道……」能夠克制住脾氣不發火,他已經相當佩服自己了,她還要他怎麼樣?
「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你相信我?」她歎了一口氣。
難道真要像他說的,把她藏起來,哪裡也不能去?可是這只是治標,沒有治本,根本沒有解決問題。
「很簡單。」應威在低嗄地道,將她推回車內。
「真的嗎?」束絮嵐倏地瞪大眼,許久不見笑意的粉臉漾上驚奇的笑,順從他將她推進車內。
她等著他的回答,卻發覺他在她身上不安分了起來。
「等等,你要做什麼?」她雙手擋在胸前。
他在想什麼?這裡可是還在林宅裡面,她的車子可是半透明玻璃,外頭能瞧得一清二楚的。
「你不是想要讓我相信你嗎?」他低嗄地道,一想起她昨晚極有可能是偎在林貫承的懷裡,一想起她不知道是怎樣在他身下嬌吟輕哦,妒火便燒得他渾身刺痛。
「我是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但是……」不要剝她的衣服!
「你要是希望我相信你,就讓我檢查你的身體!」
束絮嵐不斷地抗拒,手腳並用地推拒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和他抗衡,仿若在為誰守身,惹得他再也控制不住火氣。
束絮嵐一愣,眨了眨晶亮的水眸,淚水倏地模糊了她的眼,讓她瞧不清他盛怒中的猙獰面孔到底有多嚇人。
「你……」
她奪眶而出的淚水,剎那間澆熄了他胸口的盛怒。
「應威在,你真的好可惡……」她哽咽地道。「你到底要把我侮辱到什麼地步?」
「我……」他不禁語塞。
「你甚至連我昨晚發生什麼事都不問,就直接定了我的罪。」束絮嵐氣得渾身發抖。
「我要是定了你的罪,我又怎麼會……」
「你住口!你要是相信我的話,你就不該說出這麼傷人的字眼!」她用力地推拒他,壓根兒不管他是不是又會再誤會她,反正該說不該說的傷人話語,他全都說了,還要這一段感情做什麼?
「要是你心裡沒鬼,你為什麼不說?」她推拒的動作教他火氣再次飆升,一把緊擒住她。
「你給我機會說了嗎?」見他緊擒著自己,她索性抬起雙腿將他踹出車外,趕忙將車門關上、鎖上。「感情要是不能建立在互信上頭,我們再交往下去,到底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