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行書皺起眉頭,「把地址給我。」
「不行啦,要先問過文姐才行。」他相當堅持。
「你是唸書把頭腦念壞了,是不是?」尚行書吼了一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說她身體不舒服在家裡休息,而現在打電話過去沒人接,這不是意味著她可能病得很嚴重嗎?你最好趕快把她的地址告訴我,要不然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可以跟你保證,你絕對會被所有的企業摒除在外。」
雖然她在某些時候相當任性又刁蠻,屬於行動類型的毒舌派,但是整體而言,她卻是至今最教他心動的女人。
不管她到底是怎麼得罪他,但目前的情況不同,什麼恩怨情仇都可以先丟到一旁,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他用威脅的口吻說道。
服務生很無辜地扁了扁嘴,無奈地點了點頭,連忙找出通訊錄。
***
聽說她生病了,打電話到住家,也沒人接聽,所以他抱著擔憂得有些焦慮不安的心,飛車來到通訊錄上頭登記的地址,卻得到了一個答案。
管理員說,她在中午時便已經出去了。
這就是答案,而他像個瘋子一般在路上狂飆而來,竟得到這個答案,這個令他啼笑皆非,很想要仰天大笑的答案。
不過,這還不是最可惡的,因為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她文大小姐依舊還未回來,他像個白癡一樣在大樓管理處前站了將近五個鐘頭,為的就是要等她回來,確定她真的沒事,可想不到她大小姐不知道是到哪裡流連,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她以前不是一個這麼喜歡玩的人。
印象中的她,儘管蠻橫,但她的蠻橫和任性都在她自限的原則裡,在她自成的一套思想裡,她有一定的規則和道理,自己不可能會逾矩的。
而且她幾乎是把她的人生都貢獻在她的學術研究上頭,外頭的誘惑根本就對她毫無作用,儘管她會徹夜不眠也絕對是為了學術研究,但是事隔多年再相遇,很多事情都是會變的。
或許是因為到魅工作之後,讓她開始對外頭的世界起了興趣,所以她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但是她也該有分寸的,撒謊不上工而外出,也不可能太晚才是!
到現在還沒回來,她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夜間開車,車速總是會快了些,而最近酒醉駕車的事件也是層出不窮,或者是有人覬覦她的美色而……
混帳!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好綁住自己的手腳,自動地把自己捆在這個地方不得動彈,再放任這脫軌的思緒把他搞到快要崩潰。
他在乎她那麼多做什麼?
她是那麼不羈難馴,蠻橫無理,任性到了極點,尤其是她那一張嘴,永遠說不出半句好聽的話,最厲害的就是說出一堆殺人於無形的狠話,還有一堆顛倒是非的道理,這世界上怎會有她這一種女人,如此聰慧得知道如何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悅的嗓音在他的面前響起,尚行書瞅著自個兒的表,三點二十一分,不算太晚但也絕對不算早的時間,她大小姐總算是回來了。
「聽說你身體不舒服。」他拾眼不悅地道。
一開口,他才發現在等待之中,過多的煙已經啞了他的嗓音。
「不關你的事。」文沛含睨了他一眼,打算從他旁邊繞過,卻被他拉住了手。
「放手,我跟你之間可沒有熟到可以這麼親密的程度。」
她被東方妤捉去嚴刑拷打得很累了,很想睡了,別在這當頭煩她好嗎?
到底是哪一個混蛋把她的地址給他的?
「可是我們曾經親密到可以在床上袒裎相見。」他懊惱地道。
他為了她站到雙腿都發麻了,為的可不是她的冷言冷語,更不是要她視若無睹的冷漠!可惡,他為什麼要為了她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文沛含挑了挑眉,笑得極為邪惡。「那又如何?你說的是幾百年前的事?我都已經忘了,你也差不多該要忘了吧!」
她就是受不了他這種個性,他一直以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會得到手,可得到她的身體又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別以為得到她的清白,他就可以控制她的人生,她還沒有愚蠢到自己跳入墳墓,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況且,當年他吸引她的,不過是他的聲音罷了,而且那僅只一回的親密,不過是在意亂情迷之下所產生的錯誤罷了。
尚行書傻眼了,他就知道她這個女人根本就不似一般尋常的女人,但卻也沒料到她可以用如此教他心痛的口吻描述得這般雲淡風輕。
「依我看,尚大少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嗎?」她依舊笑得極為邪惡,在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之下,薄妝輕點的她依舊美艷。「拿你這一張小白臉,再配上你那用鑽石鑲出來的身價,哪需要為了一個刁蠻無理又不識好歹的女人站在這裡等待,浪費時間呢?」
倘若他堅持不放棄征服她的話,總有一天,他會被她氣到腦溢血!
但是他手上還有王牌……
「你以為我到這裡等你是為了什麼?」他努力地扯動有些僵硬的唇角,不懷好意地勾出一抹冷笑。
「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再聰明也猜不到你那只裝著美女圖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想同她槓上嗎?倒也好,反正這裡也沒有第三者,她把話說得再難聽,也不怕傷了他的自尊心。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估價單在她面前晃動著,見她的臉色微變,他總算有了一點佔上風的勝利滋味了。
「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他總算是扳回一城了。
尚行書真是忍不住想誇獎自己,當初讓她砸車可真是砸對了。
「當然。」她依舊笑著。
哼!果真是挾估價單以令她了,這麼快就把王牌拿出來,想必這也是他的底陴了,只要過了這一關的話,他就再也沒有理由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