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喜歡那一份工作的嗎?怎麼……」她甚至可以為了那一份工作爽約,拋下和他的約會,如今她竟然把她至愛的工作辭掉了。「那一份工作不是你自認為最理想的工作嗎?況且那一份工作是從你繫上幾個較為突出的學生中推薦進去的嗎?想要進到資源再生及管理工程研究中心,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嗎?你怎麼捨得辭掉?」
「沒什麼捨不捨得,只是覺得沒意思了。」她淡淡地道。
好了沒有?他以為是同學會嗎?難道他看不出來她一直在打呵欠暗示他嗎?他怎麼還會笨得看不出她的不耐煩?
還是他蠢到以為她和他在多年之後相見,她就會和他復合?
又不是連續劇!
「沒意思了?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往後這一家店很有可能就是由你當家囉?」不會吧,這家店遲早會關門大吉。
「不可能。」
她又不是哪裡不對勁了,硬要在這裡工作不可?是她哥哥硬拜託她,要不然她才不可能暫時接下這家店。
「那麼你打算要做什麼呢?」他問得相當仔細。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是不先把她這幾年來的底細摸清楚,要他從哪裡下手呢?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帶她出去走走,給她幾件小首飾,她就會心動甚至對他死心塌地。
她是個極品女人,不管是臉蛋,身材還是腦袋,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她如此完美,只是她太過隨性……說隨性是比較好聽的說法,認真評論起來的話,應該是自大狂妄外加跋扈蠻橫的大女人個性。
不過人是沒有完美的,也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對一個男人的噓寒問暖視若無睹,就算是她,也會有動情的時候吧!
會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相遇,難道不該說是老天的安排嗎?
這是老天憐他被傷得這麼重,冥冥之中將他牽引來此,要他報當年的一箭之仇。
文沛含緩緩地挑起眉,濃密如扇的長睫毛緩緩地斂下。「不關你的事吧!」他管她以後有什麼打算,她和他可沒有熟到這種地步。
「好歹,我們也曾經是一對情人。」他笑睇著她,見她皮笑肉不笑的冷漠態度,連忙又改口:「至少,我們也是老同學,倘若你有什麼困難,還是需要人幫忙,你可以告訴我,不用跟我客氣。」
這女人難道就不能擺出好一點的表情嗎?
她以為這些貼心的話,他時常放在嘴邊練習嗎?那是因為對象是她,他才願意這麼好聲好氣,要是其他女人,他不會費這麼多心思。
「真的?」她挑高眉,唇微微地勾起卻不帶笑意。
他點了點頭,她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太好了,她有個大麻煩正待解決,經他這麼一說,她倒是可以放膽地趕人了。
「既然你這麼豪爽,那麼如果我不跟你要求一下,豈不是有點太瞧不起你了?」
「你儘管說,不用跟我客氣。」尚行書不疑有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張俊臉更加魅惑眾生。
難得她願意對他開口,他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記得和她交往的那一段時間,她似乎也沒有對他要求過任何東西,她現在願意開口了,或許是因為時間不一樣,他的身份也不一樣了,饒是她這般的個性美人,也會有對男人屈服的時候。
「能不能請你離開?」她突然說道。
「嗄?」他傻眼地睞著她。
是她說得太快讓他聽錯了,還是……
「我要打烊了,能不能請你趕快離開,免得影響我休息的時間?」她冷漠地道,完全不給他留下一點情面。
「可是現在才……」難道在她的眼中,他的存在像是一個麻煩嗎?
「只要我想要休息,就算才十點,我也一樣會關門。」早就說過了,她一點也不適合服務業。
「可是我才剛來。」他覺得很委屈。
「你不是說得義薄雲天,要幫我解決困難的嗎?」她的話堵得他答不出話來。
「我要休息了。」
基本上她也可以不理睬他而自行離開,可是她要鎖門啊,倘若不是想起要鎖門的話,她真的會一走了之,省得浪費她的口水。
「那……」嘖,這女人竟真的把他當成麻煩看待,她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
「謝謝你的大力幫忙。」她把手指向大門,等著他配合地離開。
她原本就打算要休息了,是因為他莫名其妙地闖進來,害她還要陪他在這裡浪費時間,和他哈拉了近一個鐘頭,他應該要感到滿足了,也該要把剛才跑掉的女朋友追回來。
「我改天再來。」他努力地保持紳士風度起身。
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他還能如何?再不走的話,豈不是讓自己難堪?
文沛含沒有答話,只是無語地目送他優雅地離開。
當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不由得搖了搖頭,順手把吧檯上的東西清理一下,卻眼尖地見到高腳椅上有一隻小包包。
「該死。」
這下子,她不就得要再拖上一點時間了嗎?然而惱歸惱,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拎起小包包準備往門外跑,可當她才把門打開時,卻看見一抹淡黃色的車身從她眼前呼嘯而過,快速得讓她連想要開口的時間都沒有。
黃色的車身?她納悶地睞著門外空蕩蕩的停車場,再睇著剛才那快速的車身離去的方向,不由得頭皮發麻。
該不會是保時捷吧!
***
翌夜
又是鬧區正喧嘩的時刻,而當尚行書駕車停在魅的外頭時,發覺停車場依舊是一片黑暗而且空空如也。
難不成裡頭又沒有半個人?
他直睇著手錶,才十點而已,還早得很,他刻意提早前來,就是不希望自己成了最後一個客人,省得她又要提早趕他走,只是照目前的狀況看來,他很可能又成了最後一個客人了。
她真是不會做生意!
唉,倘若文沛儒再不回來的話,這一家由他辛苦經營起的PUB,很可能會斷送在他親妹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