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認出我的呢?就算如你所說,我玩得太過火,你又從哪裡確定我就是千面?」
「妳認為我會自掀底牌嗎?」易天勤反問。
「不,你不會。」麗兒雖不甘,卻也只能聳肩算了。「好吧,不問這個了,既然你都進來了,你想怎樣呢?」
「我的目的從沒改變過。」
「我的答案也不會改變。」
「看來我們無法達成共識了。」易天勤淡淡一笑。
「所以……」麗兒率先脫掉外套。「再來較量一次?」
「這次妳打算拿出實力了嗎?」他也慢慢的脫下外套,心頭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期待。
「你會看到的。」她輕笑,一派輕鬆,「就怕到時候你會後侮。」
「放心,如果我真的輸了,昨天的承諾依然有效。」
「很好。」麗兒話落,率先出招攻擊。
易天勤見招拆招,原本輕鬆應付的心情在三十秒過去之後已然改變,開始認真且謹慎的面對了。
「不錯,開始有點意思了。」他漾出一抹笑。
麗兒氣息穩定,笑容依然掛在臉上,「會更有意思的。」
他側身避過她的腿,抬手擊向她,卻被她輕鬆避開。「我很期待,非常期待。」
兩人來來往往,一招一式都非常穩健紮實,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然而,就在兩人陷入激戰之時,異變突起,一顆石頭疾射而來,在兩人發覺的同時,小石頭已經擊中易天勤,瞬間,易天勤動彈不得。
麗兒看見掉落在地上的小石頭,那是盆栽上面的裝飾。
沒有任何考慮和猶豫,她飛快的一旋身擋在易天勤身前,面對著小石頭襲來的方向——浴室。
「是誰?!」她冷聲質問,沒有發現被她護在身後動彈不得的易天勤眼神突然變得深幽,若有所思的垂眼凝望著她。
「易天勤,你還好吧?」她沒回頭,渾身戒備的注意著四周。
「除了不能動,似乎沒有大問題。」他徐徐的回答。「這種手法真像點穴。」
「不用懷疑,就是點穴。」麗兒突然退了一步,幾乎貼在易天勤身前。「來了!」
易天勤也感受到了那股突來的逼人氣勢,心頭一驚,卻苦於自己已經無法動彈。「小心一點,那人不簡單!」
「我知道。」就算感受不到現在這種逼人的氣勢,光是這一手點穴功夫,就夠讓人大開眼界了,「傑出」裡面也有兩個人會這種點穴的功夫,但是他們都必須要近身才有辦法,不像這個。
然後,他們看到了他,一個從浴室裡面慢慢走出來的男人,一個有著一頭黑色長髮、身材高挑結實、長相英俊的男子,他手裡拿著的,正是那把名為「墨陽」的古劍,而且他……
除了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之外,全、身、赤、裸。
「姑娘,妳沒事吧?」
姑娘?「你是誰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麗兒質問。
「千面,劍在他手上。」易天勤低聲的說。
「劍那麼長一把,我當然看見了,還要你說啊!」她瞪了易天勤一眼,又轉而面對墨陽。「你到底是誰?」
「在下墨陽,京城人氏。」墨陽將劍身一旋,往床的方向直射而出,劍身鏗鏘一聲,收入劍鞘裡,四周詭譎的氣氛立即消散許多。
「你……叫墨陽?!」麗兒驚訝的喊,回頭與易天勤對望一眼。
「妳認識他?」易天勤皺眉。
「我不認識他,是他和那把劍……」咦?等等,難道易天勤不知道那把劍也叫墨陽嗎?不可能啊,那把劍拍賣的時候,難道沒有詳細說明嗎?可是看他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得知這種巧合時所顯出的一絲絲驚訝。
「他和那把劍有什麼關係?」易天勤疑問,他不喜歡現在這種掌控外的感覺,尤其是在自己動彈不得的情況下。
「墨先生,你的目的是什麼?」麗兒問。
「姑娘多慮了,在下並無任何目的。」墨陽笑得縹緲。
她皺眉,這個男人講話幹麼咬文嚼字的,而且對她的稱呼還真是「古意盎然」,這人該不會腦袋有問題吧?
不,這個男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光是剛剛露的那手點穴功夫,便叫人歎為觀止,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他的穴道是你點的?」麗兒再問。
「沒錯。」墨陽點頭。
「為什麼點他的穴道?」
「在下以為姑娘需要幫助,不過看來是在下會錯意了。」墨陽微笑。「在下可以馬上將他的穴道解開。」拾起另一顆石子,抬乎便要解開易天勤的穴道。
「等一下!」她立即阻止。
「千面!」不用問易天勤就知道她的打算。
「嘻嘻,這樣也好,我沒有多少時間和你糾纏下去,所以……」麗兒朝易天勤眨眨眼,不顧他的怒目相視,轉而對墨陽道:「不用解開他的穴道。」
「姑娘確定?」墨陽挑眉。
「當然。」
「你叫墨陽是嗎?」易天勤喊。「解開我的穴道!」
「對不住,易公子。」雖然白麗兒才是他的有緣人,而這位姑娘不是白麗兒,可是他卻感覺到這位姑娘與他的緣份較深。
比起過去,現在凡事下在指掌之間的感覺,還真是充滿未知的刺激。
「可惡!千面,叫他解開我的穴道!」
「抱歉抱歉,你就暫時保持這樣,我比較好辦事。」麗兒嘻嘻一笑。
「妳根本不知道他的來歷!」易天勤低吼。
「咦?你是在替我擔心嗎?」麗兒故意貼近他,曖昧的噘著唇望著他。
易天勤瞪她,冷漠地說:「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只是不喜歡事情超出掌控範圍!」
「嘖,真是可惜,如果你是為我擔心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請他幫你解開穴道,既然不是,那我又何必呢?」麗兒哼了哼,轉向似乎正在看戲的墨陽。「你能讓他聽不到我們的談話嗎?」
「千面,我警告妳……」
「我可以點他的聾啞穴。」墨陽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雖然他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