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你拉我做什麼?」她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帶我去熟悉環境呀!」他回頭睨了她一眼。
她呆呆地任他牽著,在團員不斷猜測的驚異目光中離開。
直到快走到辦公室,她才如夢初醒地停下腳步,並且用力甩開他的手。
「喂,你這裝熟魔人可裝得真徹底耶!我們才見了幾次面而已,竟然搭肩、牽手什麼的都來了,我怎麼不知道我跟你這麼熟了?」她越想越覺得他的行為非常可疑。
「如果妳希望的話,我們還可以更熟一點。」他對她眨眨眼,用建議的口吻說道。
「更熟一點?怎麼熟?你以為你在點牛排啊?」她嘟起唇,嗤笑一聲。
「像妳跟紀姊那麼熟,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越聽越迷糊。
像紀姊那麼熟,是怎麼個熟法?
為什麼她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還有,他今天的行為也好怪,好像不停地想跟她暗示什麼似的……
「好香。我記得是白麝香的香味,是嗎?」他低下頭在她頸邊嗅了一下,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捧住她的臉,以十足浪漫的角度,在她軟嫩的左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
「哇──」她被他的親吻嚇傻了,飛快地閉上眼,突然尖叫。
接下來,瞬間結凍的腦子還沒能產生任何反應,她的右鉤拳就本能地向偷襲目標「砰」的一聲揮擊過去──
「噢!」
「老天……」
辦公室門口傳來好幾道驚訝的抽氣驚呼聲。
岳敏昕立即睜開眼,發現從辦公室走出來的紀麗安和劇團製作人、編劇,正張口結舌,兩手捧頰,以名畫「吶喊」的動作僵在原地。
剛……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她、她她……她好像揍了大明星一拳耶……
環顧一下四周,發現男主角竟然不見了。
「咦?荊浩武呢?人呢、人呢?」岳敏昕慌亂不已,直覺就是抬頭看向天空。
嗚嗚∼∼怎麼辦?
她好害怕在天空中發現一個小黑點正越飛越遠,然後化成一個光點後消失不見……
她的右鉤拳沒有這麼厲害吧?
「昕昕,看錯方向了,是在下面。」
紀麗安開口提醒她,指了指地面,然後低頭掩額,不忍卒睹。
岳敏昕順著紀麗安手指的方向低下頭,終於看見在她腳邊有個縮癱成一團的人形物體。
「哇啊──紀姊,人不是我殺的啦∼∼嗚嗚嗚∼∼」她嚇得飆出淚來,向旁邊一跳,接著奔進紀麗安的懷抱中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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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下巴貼了好大一塊撒隆巴斯的荊浩武,已經換下小熊衣,恢復正常衣著的岳敏昕咬著唇,不安地坐在他對面,又難過、又愧疚,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的手指好痛,也貼了一塊撒隆巴斯。從微微腫起的指關節來看,可以想像得出當時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對著他的下巴「貓」下去。
只見右鉤拳受害者縮著身體,一臉委靡灰敗地倒臥在沙發上,真想就這樣靜靜死去算了。
荊浩武覺得此時此刻,是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最失敗、最灰暗、最丟臉、也最無助的時刻。
「講出去真的會笑死人。堂堂一個魅力無敵的天王巨星,竟然去吃一個小女孩的豆腐,而且沒吃成也就算了,還被扁成一顆豬頭!」紀麗安發出冷笑聲,一點兒也不同情靠臉吃飯的荊浩武。
「紀姊,我已經快跳樓了,就不要再逼我了……」荊浩武有氣無力地抗議,語氣十分蕭索。
他已經付出代價了,不是嗎?
「活該!看你還敢不敢對昕昕動歪腦筋!」紀麗安將昕昕攬入懷裡,安撫地摸摸她頭上忘了摘下的那兩朵小熊耳朵。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下手會這麼重……」岳敏昕低聲道歉。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偷香的男人,就是需要好好教訓一頓!」紀麗安在一旁煽風點火。
荊浩武了無生氣地望了紀麗安一眼,這次乾脆什麼話都不說了。
「你呀,趁著保母不在身邊,就開始四處搗蛋!昕昕丫頭是我在罩的,別將腦筋動到她身上,聽到了沒有?」她停頓了一下後,接著問:「昕昕這事情,你要怎麼善了?」
「以身相許可以嗎?」荊浩武懶懶地瞄了紀麗安一眼。
「昕昕,他要以身相許,妳同不同意?」紀麗安興沖沖地詢問岳敏昕。
「蛤?不、不不……不用了啦!」岳敏昕猛搖著手。她打傷了人家,怎麼好意思跟人家要賠償?還以身相許咧!
況且,她除了被親吻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之外,並沒有掉塊肉,也沒有脫塊皮,不需要搞得這麼嚴重吧?
紀姊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刻意要把這件事給鬧大似的?
「浩武,人家嫌棄你耶!」彷彿覺得剛剛對他的打擊還不夠多似的,紀麗安又用岳敏昕的回答再次羞辱他一番。
「紀姊,妳可以直接給我一個了斷比較快。」荊浩武翻了翻白眼,已經快受不了了。
「喔,了斷這件事呀?沒問題,有人會很樂意親手來了斷你的。」
「誰?」他警覺地望向紀麗安。
紀麗安沒回他,悠閒地摳著指甲,嘴裡還輕輕地哼著歌。
「昕昕∼∼小心肝哪∼∼」
忽然間,遠處聽到一聲聲擔憂的呼號聲,荊浩武瞬間頭皮發麻。
「算妳狠!我認輸。」荊浩武迅速坐了起來,四下努力張望著。
看到牆邊放了一棵道具樹,他很慎重地考慮著,要不要乾脆連最後的自尊都拋棄掉,偽裝成那棵樹?
但是又想了一想,他只是吻了娃娃臉的臉頰而已,應該罪不致死吧?
最後,他決定穩坐在沙發上,很有尊嚴地等待楊風到來。
「紀姊,妳通知我老爸?」岳敏昕張大眼,覺得太陽穴開始脹痛。想到老爸也來攪局,場面會不會越攪越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