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直接將車子開進地下室的停車場。
「謝謝,學長。」她漾出一抹溫婉的笑容。
兩人各自拎著自己的行李箱,一同搭乘電梯進入他的公寓裡。
衛成浚掏出鑰匙開了門,招呼她進屋,將行李箱放在客廳的角落。
「我家妳來過幾次了,應該熟悉位置。客房裡的浴室就在那兒,妳自己進去吧。」他疲憊地揉揉太陽穴,指著左手邊的房門。
「好的。」她拎著行李走進客房裡。
衛成浚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之後,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淡藍色的錦盒,裡面裝著一隻設計別緻的鑽石戒指。
在繁忙匆促的行程裡,他特地請梁景巖把戒指送到飯店,準備這幾天向歐思飛求婚。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穿上白紗的美麗模樣了。
他看著鑽戒,腦海浮現了她倨傲的臉龐,黝黑的瞳眸霎時變得格外柔和,開始想著她各種豐富的可愛表情。
時而發怒地威脅他,時而冷冷昂高驕傲的下巴;偶爾開懷地微笑,偶爾嬌憨得惹人憐惜。
有時候笨得很可愛,有時凶得教人卻步。但是下管她的情緒多變或喜怒無常,都讓他深深地著迷。
他將戒指收進口袋裡,嘴角逸出一抹輕笑。
倏地,室內明亮的燈光一暗,僅剩茶几上一盞小小暈黃的小檯燈亮著。
他錯愕地抬起頭,環視室內一眼,看到葉綠綺身著一襲質料輕薄的性感睡衣,全身散發著一股炙熱且濃郁的香氣,緩緩地朝他走近。
「妳這是做什麼?」他不悅地沉下俊臉。
她朝著沙發走去,無視於他眼底的怒氣。
「學長,你看不出來我想做什麼嗎?」她噙著笑,大膽地撲向他的胸膛,將他壓制在沙發上。
「綠綺,妳瘋了嗎?」她突如其來的舉止讓他頓失防備,再加上她幾近裸露,無論他怎麼迴避都難免與她有肢體上的碰觸。
「學長,我已徑喜歡你很久了,你知道嗎?」她的雙腿交纏在他的腰際,大膽地捧著他的臉,熱情地告白著。
方纔她進浴室前,特地從行李箱裡把準備好的紅酒拿出,喝了幾口,藉酒壯膽,準備展開一場求愛戲碼。
原本,這齣戲應該在香港的飯店上演的,可是行程緊湊又繁忙,讓她苦無機會演出。
「妳喝酒了?」他的鼻翼間溢滿香水和酒精的味道。
「喝了一點……」她雙手緊纏在他的脖子間,將細碎的吻印在他的臉頰上。
「放手!妳到底在做什麼?」他推拒著,企圖與她拉開距離。
「學長,我真的很喜歡你,求你不要再迴避我好嗎?」她低聲訴說著。「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從我身邊離開,我有多麼的難過?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我好愛你!求求你,不要再拒絕我了……」
她厭倦了苦苦的等待與曖昧的刺探,深怕自己再不表白,就會永遠失去他。
他一手扳開她的下顎,與她拉開一段距離,憤怒的黑眸瞪視著她。
「妳瘋啦!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又不喜歡妳!」他低斥著。
「你說歐思飛嗎?我已經知道你們之間的協議,那都只是『型男事務所』的無聊委託案,你沒有必要去執行它。」憑歐思飛那副凶悍的模樣,她才不相信自己會輸她呢!
葉綠綺企圖用自己的身體撩撥起他的慾望,她不斷地欺近他,雙手熟練地脫著他襯衫的鈕扣。
「妳怎麼知道?」他握住她的手腕,疑惑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對歐思飛只是單純的委託案,並不是真心的。」
「到底是誰告訴妳這一切的?」他憤怒地瞪視著她。
「我自己請徵信社去查的,所有關於委託案與『型男事務所』之間的事,我全都明白。學長,求你不要拒絕我,我不會把你讓給她的……」她打了個酒嗝,熱氣噴拂在他的臉上。
衛成浚忙著質問她,沒注意到門鎖被啟動的聲音,驀地,昏暗的室內亮了想來,一道物體墜落的巨大聲響阻斷了兩人肢體的糾纏。
他們怔愣地抬起頭,同時望向玄關那道纖麗的身影。
歐思飛僵在原地,手中提著的披薩紙盒掉落在地上,難以相信眼前這幅景象。
她本來是想到衛成浚的家中等他回來的,沒想到竟會撞見這一幕。
怪不得葉綠綺會跑來向她訴說關於「型男事務所」的一切,原來他們之間早就有曖昧的情慾關係了。
那麼,他說喜歡她、愛她,都只是狩獵她的一種手段嗎?
原來,衛成浚不只視她為委託物,還玩弄著她的感情,以征服她來滿足他大男人的虛榮心。
她掩住嘴巴,難以相信眼前這醜陋的一切。
「思飛……」衛成浚俊臉脹紅,像被甩了一個巴掌似的,臉上熱辣辣的,十分難堪。
葉綠綺迎上她發怒的臉龐,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為自己的幸運感到竊喜。
她沒料到會讓歐思飛撞見這一幕,不過,看見她和衛成浚兩人肢體曖昧地交纏著,她不相信歐思飛還能繼續無所謂地待在他的身邊。
思飛深吸口氣,覺得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鼻端微酸,她壓抑住想哭的衝動。
「打擾了。」她筆直地轉過身,急急地邁開步伐,甩上門,離開他的房子。
衛成浚用力掙脫葉綠綺的箝制,將她整個人甩在地板上,邊走邊整理衣衫,忙著追上歐思飛的步伐。
葉綠綺狼狽地跌坐在地板上,撫著發疼的四肢,臉上卻掛著笑容,為自己成功破壞他們感情的計劃感到得意。
*** *** ***
歐思飛茫然失措地走在街心,混在浮動的人群中,看著街上一盞盞燦亮的燈光,擦身而過的都是一對對牽手的情侶,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好寂寞,像被全世界遺棄了,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以前,她很習慣一個人獨處,寂寞就像她的第二層皮膚,她早已完全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