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事嗎?」他問道。
「那天……我……我為自己的失態感到抱歉,因為喝了一點酒……」在他凌厲的逼視下,她顯得侷促難安。「才、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
「我知道。」他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但是,我是真的喜歡學長你,喜歡到害怕失去你,所以才會出此下策!我真的是被愛給逼急了……」她連忙佯裝嬌弱,努力擠出兩滴眼淚,企圖軟化他的冷傲。
「因為喜歡一個人,就可以任意地侵犯他人的隱私嗎?」他嚴厲地指控她的行徑。若不是她私下向思飛透露關於委託案的事,思飛也不會誤會他。
一想起思飛冷湛泛著淚光的眼眸,他的心裡又是一陣不捨的剌痛。
聽局長吳偉雄說,思飛又回復了以往拚命的態度,天天在警局裡待到最後一刻才走,而且常常把自己關在檔案室裡,連飯都忘了吃。
她是忙得忘記吃飯,還是因為傷心所以了無食慾呢?
他的心就這麼被她給羈絆住了,現在回想起來,到底是他征服了思飛,還是思飛偷偷竊去了他的心呢?
「學長……」葉綠綺卑微地放低姿態,祈求他的諒解。「我並不是故意想刺探你的隱私,實在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沒有辦法把你讓給任何女人,所以才會出此下策,請你原諒我好嗎?」
他抬眸,覷著她淚痕斑駁的臉龐,冷冷地質問著。「妳怎麼會知道關於『型男事務所』的一切?」他站起身,步步逼近她驚慌發抖的身子,直到將她逼困到牆邊。
「是……」她懼於他的威嚴,只好據實以告。「是你生病那天,我到你家去煮粥的時候,無意間從你和韓司拓的口中得知委託案與歐思飛的事情,所以才會偷偷請徵信社去查探你們的事情……」
她抓著他的手臂,求饒道:「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愛你,並沒有傷害他人的意思,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妳沒有惡意,為什麼要私下約思飛,告訴她委託案的事呢?難道妳不覺得這樣的手段很惡劣嗎?」他鄙視道。
驀地,她一臉慘白地望著他,心跳漏了幾拍。
原來,他已經知道她一直在破壞他們感情的事情,那她苦心經營的完美形象不就毀於一旦了嗎?
「學長,我是因為太害怕失去你了,怕你真的會愛上歐思飛,所以才會那麼做的,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她又羞又惱地抓住他的手臂,向他告白。「我並不是有意要傷害任何人的……我只是……只是已經喜歡到沒辦法再跟你維持同事的關係了!」
「妳這麼做分明是刻意想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
「歐思飛究竟有什麼好的?也不過就是個委託案罷了,如果當初我能找到『型男事務所』,向他們提出委託,是不是你現在所喜歡的人、所追求的人,就會是我而不是歐思飛?!」她氣紅了雙眼,嘶吼著。
「不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如果我沒有對她動心,那麼就算拿著槍逼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上她的。」他斷然否認。
「她有什麼好的?凶巴巴的,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她抹著臉上的淚水,不相信自己竟然會輸給歐思飛。
談及思飛,一股強烈的溫柔情緒漫溢過他的心房。他也常常問自己,她有什麼好的?可是他偏偏就是對她動心、非愛不可,即便承受著她給的苦痛折磨,也甘之如飴。
「我的學歷比她好,身家比她豐厚,我還可以在事業上助你一臂之力,動用所有的勢力把你捧成王牌律師,跟我交往的好處絕對比跟她交往的好處多!學長,放棄歐思飛,接受我好嗎?」她釋放出更多的柔情與利益,企圖打動他的心。
衛成浚靜默地凝視著她含淚的臉。
「難道你感受不到我這幾年的付出嗎?有什麼好的案子,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只要你接受我的感情,我一定會說服我叔叔和其他的董事,全力捧紅你,讓你名利雙收,成為全台灣最紅的律師!」她明白,只要是男人都很難拒絕功成名就約利誘。
一抹邪笑躍上了他性感的唇角。
「這麼說,我衛成浚有今天的聲名與地位,妳功不可沒嘍?」他唇畔勾起一抹笑。
她陷在他的笑容裡,傻傻地點頭。「當然,只要我們合作,一定可以成為法律界最強的組合!」
衛成浚的笑臉馬上冷凝起來,鄙視地看著她。「妳調查過『型男事務所』的組織與內容,應該多少明白,我在委託案裡的獲利比從事律師的薪水高出幾十倍。再則,憑著我們的人脈與手腕,想要建立聲名易如反掌,妳覺得我真的稀罕妳的幫助嗎?」
她像是被甩了一巴掌,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還有,這幾年我幫『晨光』打的訴訟幾乎沒有敗訴過,妳覺得是我幫『晨光』打天下,還是『晨光』成就了我衛成浚呢?」他挑了挑眉梢。
「……」她啞口無言。
「晨光法律事務所」雖然在業界的聲名頗佳,佔有一席之地,但當初衛成浚以優異的成績從法學院畢業之後,迅速考上了律師執照,是許多事務所極力想延攬的人才。不可諱言,他的到來的確為「晨光」增色不少,有許多人都是衝著他的聲名而來的。
「再說,如果一個人的愛情是要靠利益換取而來的,那這還叫做愛嗎?」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嚴峻。「妳拿出這些條件來打動我的心,想搏得我的愛,這不僅是在褻瀆愛情,在醜化我的人格,更是在踐踏妳自己!」
他冷然地拒絕,令她無地自容。
「我……」她咬著下唇,委屈的淚水又沁出眼眶。
「我希望妳不要再搞一些不必要的小動作,也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脾氣了。」他冰冷的警告令她毛骨悚然。
「那我們之間……」她不安地望著他。
「就保持同事的關係。不要把我以前對妳的寬容,當成是縱容,如果妳又逾越了這個界線,那後果絕對不是妳這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小姐付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