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貝芙莉身子一僵,轉身怒瞪著她,艾蓮娜·米勒會拿老闆威脅她,可見他們已經把她的事調查的一清二楚,知道老闆是她的恩人,她不會坐視他們整垮老闆!
艾蓮娜對她的怒目冷笑。
「時間到我會派人來接你,你乖乖的準備當新娘吧!」斷然的下了結論,談話到此結束。
車門從外頭打開,詹姆斯管家等在外頭,默默的請貝芙莉下車。
貝芙莉瞪著她,沉默的下車,身後車門關上,她轉身瞪著車窗,此時,車窗又降了下來。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已經幫你改姓米勒了,你現在身上所有的證件都是廢紙,我會派人把新的證件交給你。有一點請你務必要牢記在心,雖然你已經改姓米勒,但是請你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依然只是個野種,別妄想米勒家的一分一毫,也別隨便亂認親,讓你姓米勒,完全是權宜之計罷了。」
說完,便關上車窗,車子隨即絕塵而去。
貝芙莉瞪著漸遠的後車燈,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
連她的姓都改了,而她自己竟然不知道!這下子就算她想逃,也沒辦法逃了。
她相信艾蓮娜的威脅是認真的,她也相信以米勒家的勢力和財力,絕對能夠實現艾蓮娜的威脅,所以……她只能這樣認命了?
這就是權勢名利如此誘人的原因之一嗎?
真的是……太可笑了!
「貝芙莉?」杜月齊擔心的走到她身後。「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貝芙莉轉過身,望著杜月齊,老闆對她很好,在父母去世之後,不會理財的他們並沒有留下任何遺產,老闆不僅借她錢完成學業,還給她工作,給她棲身之所,像個大姊姊一樣的照顧笨笨的她,原本已經說好,她在花好月圓工作兩年,到年底期限就滿了,償還老闆借給她的錢之後,明年她就要回台灣了,可是眼看年底就快到了,卻冒出這種事情,她怎麼可以連累老闆呢?
「沒有,沒事。」貝芙莉搖頭。「花好月圓」是老闆的心血,她不能連累老闆,這件事也絕對不能讓老闆知道,否則以老闆的個性,她一定寧願犧牲這家花店的!
十一月十號……
旅遊是五號,幸好那時候正好是員工旅遊的時間,老闆他們都不在,她會找個借口不參加,這樣就能瞞得住了!
低頭望著自己的手,上頭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想到那天他為她挑刺,替她的傷口吹氣,想到他說他自己的存在價值僅止於此的時候,她心中的酸楚……
他是個不錯的人,如果讓他娶了艾蓮娜那種老婆的話,實在太可憐了。
「老闆,一個下半身癱瘓的男人,是不是也不能和女人上床了?」
「這個……應該是吧!」杜月齊不太有把握的說。「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貝芙莉笑了笑。好吧!如果對方是他,那就嫁吧,就當作多了一個室友就行了。
不過……他會接受嗎?原本是正牌的千金小姐,卻變成她這只冒牌的醜小鴨,他會不會覺得受到羞辱,受到欺騙?
眉頭微微皺起,距離十一月十號僅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該怎麼辦?
*** *** ***
送完花,走出這棟大樓的貝芙莉,才剛坐上駕駛座,不其然的看見街對面有輛銀白色的奔馳休旅車停在路邊,雖說同款車型不可能只有他們一輛,但是車牌號碼是不會變的。
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從口袋掏出那條隨身攜帶的手帕,考慮了一會兒,她下車關上小貨車的門,過馬路來到車子旁。
掃了四週一眼,順便察看視線所及的店家,沒有看到他們的人影,看了看手錶,她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轉向車窗,彎身對著上頭反射的影像整理儀容,咧開嘴練習微笑,再搔首弄姿一番,最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突然,被她當成鏡子的車窗緩緩的降下,她錯愕的對上一雙墨藍的眼瞳,一樣如記憶中那麼美麗,而且帶著她初次看見的笑意。
「哦?嗨!」她尷尬的笑著和他打聲招呼,天啊!真是超丟臉的,她剛剛有沒有做了什麼怪表情啊?
「嗨。」奧提斯帶著笑意望著她,她真的非常有趣,剛剛他在車子裡就看著她在外頭「扮鬼臉」,原本不想和她多做接觸的,不過當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按下車窗,而她也對著他打招呼了。
「我在對面看到你的車,所以過來看看,不知道你就在車上。」她克服了尷尬,反正覆水難收,時光一去不回頭。她從車窗朝車廂瞧,沒看見那位朋友。「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你朋友呢?」
「你是說雷哲?」
「對,他是叫雷哲。」她笑。「他怎麼把你一個人丟在車上?」
「他去幫我拿東西,馬上就回來了。」
「喔。」想也是這樣。「對了,這個還你,我已經洗乾淨了。」她從口袋掏出折疊整齊的手帕遞給他。
「說好送你的。」奧提斯搖頭,就算洗乾淨了,他也不想再拿來用。
「我不能接受這種貴重的禮物。」貝芙莉搖頭。
「這只是一條手帕,算不上貴重。」它也不是禮物。
「一百多塊對我來說非常貴重。」貝芙莉乾脆彎身進車窗,直接將手帕塞到他的口袋裡,再直起身子,上下拍了拍雙手。「好啦,這樣就解決了。」
奧提斯低頭望著自己的口袋,沒有將手帕拿出來,因為他不想去碰,算了,等一下再叫雷哲拿,回去以後這件襯衫也要丟了。
「妳的手好了。」他看見她修長卻不算細嫩的手掌上,只剩下落痂之後淺淺的粉紅色痕跡。
「對啊,小傷而已,這麼多天如果還好不了的話,肯定有問題了。」偷偷的看了看時間,她應該離開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放他自己一個人等在這裡。「你那個朋友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