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是什麼恐怖的表情,殺氣騰騰的。白御彰馬上識相地收斂了些。
「然後呢?你的回應呢?」
「呆住。」
「什麼?再說一遍!」白御彰將手靠在耳旁。
「呆住!」白御方有些尷尬,臉紅的低吼。「我說我呆住了!」
不會吧,反應一向靈敏的二哥,居然會因為一個女孩子跟他告白而大腦當機?
「所以呢?」
「所以……我搞砸了。」
「只是呆住了,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她,也不至於搞砸啊?」難不成這中間還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她當時應該是很生氣。」
「二哥,我問的是,你有說什麼話或做什麼事嗎?不然她應該不至於生那麼大的氣,你也不會連著兩天都陰陽怪氣的。」白御彰小心的措辭,免得誤觸地雷,又得被二哥操得昏天暗地。
白御方捂著唇回想。「她生氣的轉身就走,我拉住她,問她……」
「問她什麼?」
「問她……你不是要看電影?」
白御彰深吸口氣,接著大吼,「二哥,你也幫幫忙,這時候你應該趕緊表明自己的心意啊,怎麼還問她那無關緊要的問題呢?」真是敗給他了!
「難怪她會拿起提包就往我身上猛打。」原來如此。
「那你有向她道歉嗎?沒在第一時間表明心意,也該趕緊讓她知道你的想法。」
「沒有。」
「沒有?」白御彰再次大喊。
「她硬是要回家去,因為晚上女孩子單獨搭計程車很危險,所以我跟她說要送她回家……」
白御彰聽了差點昏倒。二哥平常是個很精明的人,對女人也很冷淡,從不假辭色,怎麼會在遇上那個名模以後,腦中的電路板全部秀逗了呢?
「如果我沒猜錯,你那腫得跟貢丸一樣的腳拇指就是她的傑作。」
他同情的盯著兄長那依舊腫脹的腳拇指。唉,二哥這會兒碰上一根嗆辣椒囉,下腳這麼狠!
「是的。」
白御彰搖搖頭,搭著他的肩膀。「二哥,我問你,你喜歡那個模特兒嗎?」
白御方雙臂環胸,回道:「不清楚。」
「不清楚?」白御彰再次受不了地叫了聲。「二哥,你是火星來的嗎?自己的感情怎麼會不清楚?」
白御方陷入沉思,許久後才開口。
「一直以來,我總認為女人是不必要的生物,從不為女人費心思,不過,和她多次意外的邂逅,讓我們很自然的聊了開來,我發現跟她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她不似一般女人,接近我只是另有企圖,和她相處絲毫沒有壓力,慢慢的,她出現在我腦海中的次數愈來愈多,我也會主動關心她的一切……」
白御彰眉頭擰得死緊,瞪著陷入茫然的兄長。
雖然他很想棄這個沒有兄弟情誼的二哥於不顧,不過回頭想想,如果不是二哥這麼沒情義,他也不會成了太上皇面前那個可憐的替死鬼,也不會認識他那可愛的小女友了。
算了,看在二哥對他有這麼一點恩惠的份上,他就日行一善,幫忙點醒他好了。
「二哥,我告訴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白御彰拍著他的肩膀道。
「什麼事?」
白御彰的表情更凝重了。
周圍的氣氛瞬間沉凝,增添了一抹詭譎的氣息。
「你戀愛了。」他緩緩地說出口。
這句話讓白御方差點忘了呼吸,心臟劇烈地猛跳兩下。
他連忙低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白御彰斜睞兄長一眼。「我是胡說嗎?二哥,別急著否認,問問你自己的心吧,你自己心底應該最清楚。」
白御方陷入沉思,嚴肅的面孔沉鬱得教人看不出心思。
是他太過自信,是他太過輕視女人這種動物,所以上天才丟給他一個他這輩子最不屑碰觸的棘手問題嗎?
白御彰睨了一眼像是被瞬間封印,化成雕像的兄長。
「二哥,你很聰明的,應該能很快的弄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
白御彰的歎氣聲仍然未能將白御方從沉思中喚醒。
唉,二哥什麼都好,就是冷了點,所以連自己已陷入愛河都不自覺。
罷了,兄長要在這裡當雕像,做弟弟的完全沒意見,只希望他別想太久才好。
白御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丟給他。「接著。如果還是弄不清自己的感覺,就看看剛剛收到的那通簡訊吧。」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白御方蹙眉盯著自己失蹤了好些天的手機,不解它怎麼會跑到老三那裡去,更不明白老三的話是什麼意思。
掀開手機蓋,當他看到其中一通簡訊的內容時,臉色驟變,隨即如風一般呼嘯而去。
第七章
週末下午,氣派的五星級大飯店裡,夏依芙坐在一樓的咖啡廳內,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攪動著杯中早已涼掉的咖啡,無趣地望著落地窗外。
涼風徐徐,路旁樹木的枝葉隨風搖擺,些許落葉離開了枝啞,緩緩飄落在紅磚道上。
她一直看著街景,神情顯得有些茫然。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聽懂了沒有?」
唉,好煩喔!
為什麼她非得坐在這裡,無聊地聽著老爸和老媽碎碎念呢?
「我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啊?」夏父見女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忍不住大吼一聲。
「有啊,啊……啊……」夏依芙不雅的打了一個呵欠。
今天天氣太好了,讓人覺得舒適,忍不住想睡覺。
「依芙,注意你的形象!」女兒這副毫無淑女形象的模樣氣得夏父吹鬍子瞪眼睛。
「爸,連打呵欠都要有形象喔,你明知道我根本做不到啊。」抱怨的同時,她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她好想睡喔!最近幾天她都睡不好,一到晚上她就坐立不安,頻頻看著擱在床頭的手機,期待那個人能打個電話給她。
無奈等到太陽升起,它還是響也不響。
那個沒良心的臭男人!
她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決定放棄對他的期待,這一切根本是她自作多情,她在他心裡連個影子都沒有。
「你給我乖乖坐好,不許打呵欠。」夏父對她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