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走秀日子已經快到了,大家都加緊排練,只有你,還不給我上緊發條!」她那副精神不濟的模樣看得總監直髮火。
「總監,你今天先放我假,讓我回去補眠,我明天一定精神飽滿的找你報到,好不好?」
她捂著嘴打呵欠,扭扭僵直的頸項,捶捶硬邦邦的肩膀,然後從口袋拿出白御方給她的藥膏,在太陽穴和頸椎上塗抹。
「那你要我如何跟其他模特兒交代?而且,別忘了綵排的重要性,今天可是模擬正式表演耶,只差沒有觀眾。」
「喔!」她難受地瞄了週遭那幾對不太高興的眼睛,喘口氣起身往回走。「算了,當我沒說,繼續!」
「各位,看這裡!我們再正式綵排一次,出場順序別弄錯了,這一次務必盡善盡美,記住,要放入感情。」
總監拍拍手,呼喚著模特兒們,要他們再度回到舞台上。
音樂聲、拍子聲、腳步聲再度充斥在會場內。
同一時間,會場的門扉被推了開來,走進兩名男子,遠遠看著舞台上那群忙著綵排的模特兒們。
「冷面,這就是我剛剛跟你提起的服裝秀。這次模特兒們的髮型、彩妝全由我們公司負責,利潤不少。」造型師喬治雙手抱胸,觀看著已經正式穿上欲展示的服裝走台步的模特兒們。
「是嗎?」
「要過去看看,順便給我一點意見嗎?」
「不了,我還有事情。」白御方看了一下手上腕表。時間不早了,他必須趕到酒吧去開店門做生意才行。
「你真的不跟我過去坐下來看模特兒綵排?順便給我一點造型上的意見。」喬治問道。
白御方看了一眼那群正聚精會神練習的模特兒們一眼。「不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對造型一竅不通。」
「好歹你也是我的合夥人之一,你難道不想看一下我們工作的狀況?」
「你辦事我放心,我唯一感興趣的是我的投資可以有多少回報而已,其他的你做主即可。」
「你要趕去酒吧嗎?」
「嗯,最近有點忙不過來,我需要到酒吧幫忙才行。」
「對了,太上皇知道你做了這麼多投資嗎?」
「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我投資酒吧,他不把我操得丟掉半條命那才有鬼。」
忽地,白御方的眼角餘光瞄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得瞇起眼,鎖住其中一名模特兒。
原來她是個模特兒。
想不到她的外型可以如此百變,每次見到她,總是有著截然不同的風貌,卻又能掌握得恰如其分。
舞台上的她顯得專業又有自信,舉手投足間充滿迷人的魅惑風情,又能將身上服飾的特色完全表現出來,絲毫不感覺突兀。
每每見到她,他的心情便莫名的顯得輕鬆,總會在不自覺中勾起會心的一笑。
對她,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即使她曾毫無形象地在他面前大吐特吐,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他也從來不曾對她有過壞印象。
然而這份好感從何而來,他並不清楚。
喬治發現他犀利的眸光瞬間變得柔和,於是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這些模特兒裡有你認識的人嗎?」
「算認識吧。」
白御方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不放,不知不覺間再次揚起唇瓣。
「女朋友?」喬治大膽的假設。
「不是。」
「那是女的朋友?」喬治玩起文字遊戲來。
「統統都不是。」白御方的目光依舊鎖在她身上。「只能算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你別亂猜了。」
「沒意思。」喬治朝著對他揮手的工作人員抬手打了聲招呼。「算了,我也沒時間猜了,我要再過去跟他們的總監討論造型。」
「你忙吧,我也要到酒吧去了。」
「對了,這招待券你拿著。原本是想托御展拿回去給你的,既然你來了,正好親自交給你。記得來看服裝秀。」
「不了。最近我暫時搬到去年買的那間房子裡,有事情到那裡找我。」
有那個時間看模特兒走秀,他寧願多花點時間好好練習武術。太上皇似乎有意派他代表出國比賽,他若不加緊練習,會讓他們白家丟臉,他可擔不起這樣的過失。
雖然他對於太上皇的命令一向不以為然,但是這事關家族榮辱,他還是會全力以赴,做好萬全準備。
「有空就過來看看吧。」喬治將招待券塞進他的西裝口袋。
「知道。我走了。」他推開門,再看了舞台一眼便離開會場。
*** *** ***
當夏依芙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出飯店大門時,已是萬籟俱寂,明月高掛了。
唔,累死了!那沒人性的總監操得她兩條腿差點報廢!
當她正獨自一人哀聲歎氣時,一名同台表演的模特兒向她走來,拍了她肩膀一下。
「依芙,要跟我們去喝點小酒嗎?」
「喝酒?」
「嗯,我們滿多人要去的,如何?」
她都快掛了,還喝酒咧,她可沒那麼好的體力。
「不了,你們去就好了。」
以她的狀況,如果再跟同事們去尋歡作樂,到時她恐怕得躺在急診室冰冷的床上,而不是溫暖的被窩,所以她還是乖乖地回家休息睡覺吧。
「是喔,那你打算怎麼回去呢?」
「別擔心我,你們先走吧,我搭計程車回去。」
「那我走了喔,拜拜!」
「拜!」她朝同事揮手道別。
夏依芙站在大門口好半晌,看著飯店前一輛輛停了又走的車子,站到她兩條腿已經開始發麻了,就是沒有一輛計程車。
奇怪,她等了半天,怎麼沒有一輛空的計程車進到飯店大門這兒來?即使有,也是住房的顧客事先預約的。
她回過頭去,疲累的看著飯店燈火輝煌的大廳。她是很想乾脆在飯店住宿,省得跑這趟路程,但就是怕被八卦雜誌的記者拍到,亂報導一通,若真是如此,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怎麼解釋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