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還四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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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那……老闆還是趕緊沐浴身子吧,染劑沾在身上總是不好。」確定他的雙眼無礙,綠繡隨即趕著他入浴。「先脫下袍子,若是有染劑沾在身上,便先舀水沖掉再下浴桶。」

  她拿著瓢子,舀了一瓢水,催促著他。

  「你在急什麼?」君還四無奈地道:「我袍子都還沒脫哪。」

  怎麼,她何時成了急性子,他卻壓根兒不知道?

  「趕緊脫啊!」

  君還四有些啼笑皆非地瞅著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你到底還知不知道自個兒是個姑娘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不是識得她的性子,他還真要以為她打算霸王硬上弓哩。

  「這……」聞言,綠繡驀地瞪大眼羞紅了臉,乖乖地退到一旁。

  君還四看著她,無力地頹歎道;「你應該要出去吧!」難不成她對他的身體有興趣,非得要見著他赤裸裸入水的景象不可?

  「哦!」對哦,她怎麼好似變笨了?

  君還四見她快步走到門外,才緩緩地褪去衣袍,見身上沒什麼染劑才沉入浴桶裡,拿起擱在桶緣的手巾擦拭著身子。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除了工作專注之外,其餘時間地迷糊得教人不敢置信,要說她少根筋,卻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

  「老闆。」

  見她又走了進來,君還四連忙拿起小小的手巾遮住壯實的身子,有點惱火地瞪著她。

  「你進來做什麼?」不是要她出去了嗎?

  「我要幫你洗頭啊。」綠繡一臉無辜地道,雙眼不敢斜視,快步地走過浴桶,來到君還四的身後。「你的頭上也沾了染劑,不洗不行。」

  「但……」她確實是少根筋沒錯,完全沒有半點防人之心。

  他好歹是個男人,而她一個姑娘家,又堪稱是個美人,就這樣大剌剌地走到他身後要幫他洗頭。她就這麼相信他絕對不會對她胡來?

  他是該哭還是該笑啊?

  可不管他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她已經開始動手解他的束髮璞頭,灰黑黃交錯的醜陋長髮垂在桶緣。

  「我的頭髮,很醜吧……」他問聲道。

  「不會啊,我倒覺得挺特別的。」怎麼會丑?每個人的髮色原本便不同,儘管都是黑髮,也有不同程度的黑,黃也有不同程度的黃,像他這般,比胡人好多了。「我很喜歡呢。」

  「是嗎?」算特別?這倒是,能有這般雜陳的髮色,確實算是特別了,可她還會喜歡?這……教他意外。

  算了,是奉承也好,橫豎她簡單的一句話,便讓他心情大好,也就不需要再多說了。

  他舒服地靠在浴桶邊,由著她纖長的手指在他的頭上游移著,側頭直盯著她專注的神情,心無旁騖地清洗著他仿若鳥巢般的長髮,而她那雙瀲灩的水眸就那樣直勾勾地睇著他的發。

  一旦專注起精神,綠繡的眼裡便瞧不見其他的東西;但若是偷懶時,她那一雙眼則是隱掩在濃密如扇的長睫下頭。

  她算得上美人,但在她專注時!總稍嫌清冷;可當她在一般應對時,又覺她有些迷糊。對自己壓根兒不懂得妝扮,倒是喜歡與布匹色線為伍……算了算,綠繡的年歲該是不小,現下就算要出閣,也都已經算是遲婚了。難道她都沒有替自個兒打算、打算嗎?

  倘若她不打算出閣,對他而言絕對是件好消息,畢竟要再找個像她這般精明、又能夠打理那麼大廠子的管事,也不怎麼容易;不過,若是她打算要出閣,他也沒道理阻止她。

  只是,她不知道是否想過這事,一天到晚都待在廠子裡,她有對象嗎?還是廠子裡的大嬸會多事的幫她安排對像?

  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有沒有那種心思。

  「老闆,你在瞧什麼?」她突地問道。

  「咦?」四目相交,君還四僵了下。

  「你一直瞧著我,是不是我身上沾了什麼?」綠繡輕聲道,雙眸直瞅著他有些瞧得忘我的眼眸。

  君還四嚥了嚥口水,感覺胸口傳來古怪的跳動,有點微惱地別開眼,「你身上也沾了染劑,你不趕緊清洗?」嘖!她就只顧著他,倒忘了染劑也濺了自己一身,雖說波及的範圍不若他,但也沾了一身呀!

  他是在瞧她身上的染劑,才不是在瞧她……說她美,她又不是美得能教人失魂,他不過是望著她一身染劑,盯得有些出神罷了。

  真是的,他怎麼會想到她出閣不出閣的問題去了?

  「咦?」她微詫地睇著他。

  老闆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是要她一道入浴?

  見她突地瞪大眼,君還四隨即意會她的意思,他不禁氣結的吼道:「誰要你同我一道入浴?我是要你等我起來之後再洗!混帳,你以為我是那般下流的人嗎?儘管要下流,也不對你下流!」

  啐!那是什麼眼神,好似他多污穢來著……混帳,難道她壓根兒都不識得他的性子?

  他是那種人嗎?

  不知怎地,他除了感到有點惱、有點怒之外,似乎還有點被人看穿心思的心虛。

  「我沒那個意思……」綠繡有點不知所措。

  她覺得他那惱羞成怒的辯駁,好似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不過那也只是她的猜想罷了,他對她應該不會存有什麼心思才對。

  「我倒覺得自個兒被侮辱了。」君還四微惱地道。

  「老闆,我沒那個意思。」話鋒一轉,怎麼好似錯的人是她?

  「哼!」他重哼一聲,抿緊唇斂下兇惡的眉眼,怒聲道:「好了,我要起來了。」再同她說下去,說不準他真要吐血了。

  聞言,她乖乖的退到一旁。等了半晌,沒有聽見半點聲響,她不禁輕聲問:「老闆,你不是要起來了嗎?」

  君還四噙著一身怒氣,回頭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要迴避一下嗎?」到底是誰在輕薄誰;她真是好大的膽子,明知道他現在幾乎是一身赤裸,居然還不避開,是擺明了要偷瞧他的身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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