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詠,他們真的在密商嗎?不能打擾嗎?我想跟師傅說我要下工啦!」鼓仔困惑地說道。
「嗯……這個嘛,你要回去就回去,明天早點來啦!」詠詠考慮了下,他改不會真懂得什麼叫做「纏綿」吧?
「哦。」鼓仔先走一步。
「詠詠,要不要去敲門提醒他們該吃飯了?我肚子怎麼想辦法嘛!」阿金還真的以為他們在想辦法。
「去去去,我來處理就行了。」
「可是……」
「叫你下去就下去,別忘了先把柴房的柴劈完再走。」
「那工作不是交給顧……敔王了嗎?」怎麼又變他阿金的事啦?
「他哪有那個體力啊,應付完了小姐還能動,就算不錯了。」何況他還有傷在身。
可——要是他真的懂「纏綿」,那小姐是「心甘情願」被他吃掉的嗎?這麼一來,他們和好了,那她就不能再整他了……
不行不行,她還沒有玩夠……但,小姐都原諒他了,她有什麼資格說還要繼續懲罰他?
嗯……小姐能接受,她就勉強跟著接受吧!為了小姐的終身幸福,她就放過他好了。
詠詠斜睨了屋子一眼,反覆思考,決定要和小姐一樣,重新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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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整個玲瓏坊還罩在寂靜之中,敔攸湑便醒了。
他微側過身,一張憨然沉靜的睡顏映在他眼底。目光一柔,心被滿足填得滿滿的。
雖然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但他感覺自己認識她好久好久了,才會一見她便有種熟悉且安定的感覺。
而她的善良與本事更是教他打從心底佩服,要知道,一個女人能雙手撐起一家食館,還經營的有聲有色,這是連男人也未必比得上的,她的美、她的好,在在令他心折。
甚至,他有種配不上她的感覺……
好在她不討厭自己,今後,他一定更努力,從長工做起,賣給她也無所謂。只等哪天他存夠了錢,能養活自己和她時,便同她求婚……他在心底這麼盤算著。
美麗的未來、兩個人的未來,在他腦海裡浮現出完整的景象,俊逸的面上佈滿神采。
「唔……」她嚶嚀了聲,翻轉過身,猛然由睡夢中驚醒。
「你醒了?」他低聲道,俊顏逼近她的臉,要她看清這是真的,不是夢。
「你、我……我們……」唐怡亭飛快地坐起,憶及昨天,心驚膽戰。
「我們做了。」他直說,沒打算讓她迴避這件事。這樣才好,這樣才能將她訂下,成為自己的。
「可、可是……我們……」
她怎麼這樣糊塗?幾句「你好美」、「我喜歡你」,便將她哄得暈陶陶!忘了自己是誰、他又是誰。
他是她的敵人吶……
「我們怎樣?這樣很好。」他滿意地說道,那喜悅明顯地掛在臉上,不曾隱藏,教從未曾在他臉上讀過任何一絲情緒的她,怔然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該做這種事的。」
唉,腦中混亂不堪,她已失了戲弄他的興致……或許該說,她從未想過要戲弄他、整治他,在內心深處,也許是對他還有期待、還有愛,才會想藉著敔爺爺給她的機會,改變什麼、挽回什麼……
「那你想做什麼?我陪你!」他一副隨她意的模樣。
這教她更內疚了,她怎能利用懺悔丸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看他與以往的種種不同,她就覺得自個兒卑劣!
「顧……仁願!你……唉!你不會想知道你的過去嗎?你難道不曾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失憶?」
「那重要嗎?我現在在這裡,而你們告訴我我叫顧仁願,這樣就夠了。」他抓抓頭,不明白過去有什麼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眼前,還有……他喜歡她。
「其實……」唐怡亭沉思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將他失憶的真正原因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他。
她不要他以這樣不清醒的腦子和溫和的性情待她,那都不是真的!
而他所說的氣「喜歡她」,她更不能放在心上,免得將來他記起時,她會再度由天堂摔進地獄,那種滋味太痛太苦了,她不要再來一回……
「你說……我們曾經做過夫妻!?難怪我老覺得自己曾經見過你!在很久以前……」
這個消息太令人驚訝了,他們居然做過夫妻,而且他還休了她!?
過去的他,這麼惡劣嗎?
他認真地想了下,還是想不起來,最後,只得放棄。
「我叫敔攸湑,不是顧仁願!?」他就說嘛,他怎麼可能對這個名字全然的陌生,原來他的真名是另一個。
「是呀!是我和詠詠貪一時口快,才這樣取你的名字。」
說話的同時,她一直盯著他看,他的雙眼依舊炯亮有神、他的面龐依然沉穩無波,沒有呼吸急促、沒有冷冷地瞪視,可她卻比任何時候都還要來得緊張,怕他只是將憤怒隱得極好,更怕他說出「後悔喜歡她」這些字眼,那……她還是會由天堂墜至地獄。
「你生氣了?」
「對!」他哼了一聲,板起臉。
那氣焰和正常時候的他,並沒有不同,見狀,她的心宛如失去了什麼。
他待她的好,竟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啊!
一旦得知了真相,她還是什麼都不是。
她的臉色忽地慘白。
這樣的結果,在她答應玩這個遊戲的時候,就預料到的,但她不後悔告訴他真相,那是遲早要說明白的,趁著此時她還未深陷,還來得及脫身……
可心……為什麼還是這麼痛呢?
她終究是玩不起這種遊戲呵……
「不過……我是氣我自己。」敔攸湑突地打斷了她的黯然神傷。「我竟然把你休掉,你這麼善良,我居然休掉你……真是該死!」
她是不是在作夢?
眨巴著眼,她難以置信地看他,她可以說這是,懺悔丸的功效發揮得淋漓盡致嗎?還是這才是他的真心話?
「看來我以前真的傷你很深,否則你怎麼一臉難以相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