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死得早,是媽媽養大我跟姊姊,可我們很知足也很乖,從來都不會讓媽媽煩惱;但好景不常,就在我十七歲那年姊姊自殺了,當時她才二十一歲,正值青春年華,卻走上自殺一途。」講到這裡,她的臉色不由得黯淡下來。
顏承睿見狀,心生憐惜,主動的伸出手臂將她的身子摟緊。
面對他這體貼的動作,柳希晨的心逐漸暖和。
「她為什麼自殺?」他不喜歡愁眉不展的她,一直以來她都是以笑容來溫暖他的心,面對她有時天真、有時嬌嗔、有時嫵媚的笑容,他的心逐漸泛起漣漪,不再是平靜無波的死湖。
她苦笑,熱淚盈眶。「當時我跟媽媽住在南部,由於姊姊考上北部的大學,她搬到學校的宿舍去住,我只能從她打來的電話中得知她交了男朋友,是她大學的學長。」
「他們兩人的感情非常穩定,直到那學長畢業了,兩人仍舊維持著甜蜜的感情;尤其她自殺前的那陣子,每次我接到姊姊的電話,她閉口開口都是她的男朋友,還說只要她一畢業,就會把她的男朋友帶回家讓我們瞧瞧。」
姊姊每次都在電話中欣喜雀躍的談她男朋友的事,那份喜悅也感染了她,但最終的結果都不是她跟媽媽承受得了。
「聽來又是感情害人不淺。」
「一屍兩命……姊姊懷有身孕卻選擇自殺,我媽媽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兩個月後病逝,我一時間頓失所有的親人;若不是有戀芊這幾位好朋友,我想我不會活得這麼好、這麼快樂。」
她有一段慘淡的過去,但並沒有因此而頹廢不振,反而樂觀進取的活在當下;比起她,他慚愧萬分。
為了一段初戀,他冰封自己的心,拒絕女人,更厭惡所有的女人,到頭來只是折磨自己。
「妳姊姊沒告訴妳,她交往的男人叫什麼名字?妳沒找過他嗎?」
她搖頭,「要是我知道我一定會這麼做,但是我不知道。雖然他們交往很久,可是姊姊總是說等到大家真正見了面,她會好好的介紹他讓我們認識……就這樣,我來不及知道那男人的名字,姊姊已魂歸西天。」
「明天要不要我陪妳去祭拜妳姊姊?」
面對柳希晨的勇敢,顏承睿深覺不能再辜負她的感情,這一路走來,始終是她付出得多,而他坐享其成,直到這一刻他才發覺自己錯了。
比起自己的懦弱,外剛內柔的她更需要他的疼借。
是以他決定了,他要跨出冰封的世界,回應她的感情,不讓她再受到一絲的傷害。
「真的嗎?」柳希晨聽了,抹去臉上的淚水,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他肯主動關心她的事,就代表她的努力沒有白費,他的心開始融化了,她為這一刻的喜悅幾乎要感動得痛哭流涕。
「明天幾點出發?」看到她喜上眉梢的表情,顏承睿只能說他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太好了,若能永遠看到她的笑容,那將是一件美好的事。
「你要來我家載我?」張著一雙紅腫的大眼,柳希晨等待他的答案。
可兩人的視線一交接,顏承睿幽黑的眸子不自覺地深沉起來。
他唇角微彎,以食指勾起她尖削的下巴,兩人的唇緊緊貼合。
柳希晨兩手不由自主的抓著他的衣服,魂全飛了。
空氣中充滿冷颼颼的寒意,兩顆心漸漸的拉攏重疊……
*** *** ***
顏承睿目光幽遠的看著手中的照片,裡頭是一個笑得燦爛的女人,旁邊則是他深情的望著那女人。
曾幾何時,他深情的目光隨著那女人的背叛而冰冷,一場三年的戀愛讓他心力交瘁,他以為再也沒有女人可以走進他冰封的內心,可今晚心裡的騷動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柳希晨的出現,不但讓他走出過去,還將他已迷失的心漸漸地拉回。
最近他變了許多,臉上的笑容多了,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份著迷,摟她的心情多了一份滿足,想起她的時候多了一份思念。
望著鏡子裡唇角微勾的自己,顏承睿知道他會改變這麼多全是因為柳希晨的關係;想想還真可笑,當初兩人總是劍拔弩張,但緣分卻奇妙的將他們牽在一起。
「哥,你又在看這張照片了。」顏歡歡出現在他的身後,兩人透過鏡子,視線交會。「都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把那段情傷給忘了,否則你就太對不起希晨。」
於情於理,她都該把心裡的話說出口。
哥哥的初戀在家裡不是秘密,爸媽跟她都認識那女人,跟那女人的感情也很好。
當那女人的背叛造成哥哥心裡的創傷時,是家人的鼓勵與關懷才讓哥哥不至於崩潰,可他卻如失心般的過日子。
他們多麼希望有個女人出現,可以解救哥哥受傷的心靈,不要讓他再孤寂下去。如今希晨的出現,可以說是她跟爸媽的願望成真,他們當然要竭盡所能的促成這段姻緣。
「這張照片從今天起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顏承睿決定要把往事全部拋棄,全心全意的去愛柳希晨,響應她無悔付出的感情。
「你是說……」顏歡歡緊張得張大眼。
「妳儘管放心,希晨是一個好女人,我不會辜負她的感情,妳就等著她做妳的大嫂吧。」
聽到他親口承認感情,顏歡歡興高采烈的抱著他。「萬歲,你終於肯接受希晨了!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好擔心,我以為你還在想念那女人,還無法響應希晨的感情,沒想到你肯敞開心胸,我真的好高興哦!」
「瞧妳高興的,是不是希晨有給妳什麼好處,妳才會這麼維護她?」顏承睿調侃妹妹,不過他心裡卻明白柳希晨不是這種女人。
「嗟,希晨才不是那種女人,她為人最坦蕩,對爸媽也是體貼又孝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時候,希晨有空還是會跑來家裡跟爸媽聊天,爸媽對她這個媳婦簡直是滿意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