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沁,我去顏歡歡家做臉,大概四點會回來,若有客人指定找我,你再幫我擋一下。」
言芷沁唇角揚起,笑笑的點頭。
「還有,燦傑待會兒要是拿點心過來,要記得留一份給我,別讓夢嵐跟戀芊給吃光了,知不知道?」
燦傑是言芷沁的兒子,才十二歲已擁有一手精湛的廚藝,嘗過他手藝的人,個個都讚不絕口;今天是週末,依照以往慣例,燦傑總是會做些小點心,拿到這裡孝敬她們這幾位嘴饞的乾媽。
一思及此,她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你要是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就只知道吃,言芷沁沒好氣的瞪她。
她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生了一個天才兒童,才會讓幾位乾媽沒心沒肝的壓搾;知道他了得的廚藝,便三不五時的要他做點心菜餚來吃,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們幾個虐待兒童。
柳希晨挑眉,對她的話不以為意,二十分鐘的路程,半小時對她來說已綽綽有餘,她開車的技術不是她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了得到可以去拍電影。
她是欠栽培啦,否則以她矯捷的駕車身手,早就是女打仔動作明星。
柳希晨一個眼神,言芷沁馬上會意,她橫睞她一眼,耳提面命地道:「開車開慢一點,安全第一。」
這女人一開起車來,簡直像亡命之徒,讓人心驚膽跳,生怕她會出事。
但她總大剌剌的說,這樣開車才過癮,完全不把她們的叮嚀放在心上。
一看言芷沁露出晚娘教子的臉孔,柳希晨飛也似的拔腿就跑,她最怕別人碎碎念,於是直奔停車場。
*** *** ***
該死的「車禍」!她痛恨這兩個字。
明知道她趕時間去客人那邊,老天卻偏偏跟她作對……芷沁那張烏鴉嘴!
她只不過眨了一下眼睛,車頭竟撞上前面的黑色敞篷車。
這一撞,可把黑色敞篷車內的大人物給「請」了出來。
見那男人四肢健全走下車,一副安然無恙的模樣,她鬆了一口氣,但是男人一開口,字字譏誚的語氣,令她怒火驟升。
「我就知道是女人開的車。」顏承睿橫眉豎眼,擺明一副瞧不起女人的模樣。
在車子被撞上的一瞬間,他早就猜想是女人開的車,在他心中總認定女人開車的技術比男人差,沒頭沒腦的駕駛大車,一點技巧都沒有。
所以只要在路上看到哪輛車行駛很慢或很差勁時,他直覺就是女人開的車,這是每個男人心中都會有的念頭。
一下車,看到玻璃車窗搖下後出現女人的容貌時,他眼裡的鄙視更深。
又是一個沒大腦的女人。
「是女人開的車又怎樣?」瞧他人模人樣,一開口卻沒好話。
沒錯,是她有錯在先,不小心撞到他的車屁股,但他也不該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表情,活像是女人開車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分明是鄙夷女人的能力。
毋庸置疑的,她敢說這男人絕對是只沙豬──大男人主義的傢伙。
顏承睿眼神傲慢的睨向柳希晨,一副高傲不可攀的尊貴模樣。
瞧這女人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撞了他的車,不會道歉,反倒理直氣壯的瞅著他。怎麼?難不成是他的錯啊?
「瞪什麼瞪?」柳希晨挺起胸脯,回應他的冷眼。
「你撞了我的車,難道都不用道歉嗎?」這女人的禮貌丟到太平洋去了,是不是?
沒見過這麼囂張跋扈的女人!
「我很想道歉,不過你藐視女人開車的能力,讓我很不高興。」
「你撞到我的車是事實,難不成要我讚美你的技術?」他冷哼,眼神輕蔑。
事實擺在眼前,是她開車技術差,才會釀成車禍,否則他好端端的停個紅燈也會出事?
幸好車子完好如初,沒有任何撞傷,否則以他愛車的程度,肯定跟她錙銖必較。
「那只是我一時不小心,不是我開車技術差。」她不服氣的爭論。
幸好兩人發生車禍的地點,車子來往較少,否則兩人站在路中央爭個沒完沒了,早就被按喇叭,哪容得柳希晨對他大眼瞪小眼。
「算我倒楣遇到一個家教差勁的女人,既然我的車子沒事人也平安,我就不跟你計較。」他沒有美國時間去跟她爭論她開車的技術如何,所有人正等著他回公司開會,他只能自認倒楣了事,高大挺拔的頎長身形轉身進入駕駛座,發動引擎。
他輕蔑的語氣,聽得柳希晨心裡很不是滋味,怒火中燒。
什麼叫家教差勁的女人?擺明是在罵她沒禮貌,像這種男人,就算她有錯在先,她也不會低頭道歉。
哼!柳希晨冷哼一聲,瞪著他開車揚長而去。有錢人了不起啊?
黑色的敞篷車以及他一身的亞曼尼名牌西裝、卓爾不凡的高貴氣勢,在在顯示出他尊貴傲人的身份。
但就算知道他是有錢人,她也不為所動,畢竟他罵人在先,她才將哽在喉嚨裡的道歉硬是吞了回去。
要她道歉,門都沒有。
她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骨氣。
「啊──」隨即一聲慘叫,由柳希晨口中尖銳的喊出。
她猛然想起她竟然遲到了,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動引擎,迅速往顏歡歡家駛去。
*** *** ***
花夢嵐忙完一下樓,就看到柳希晨站在門口前,眼睛骨碌碌的對隔壁探頭探腦。
「你在看什麼?」她走向前,拍拍柳希晨的肩膀。
她陡地一驚,「說話就說話,幹嘛拍我的肩膀,害我嚇一跳。」她餘悸猶存。
「你賊頭賊腦的在看什麼?」
「我剛才看到隔壁有一群人進進出出的,想知道那群人在幹什麼?」說話的同時,柳希晨的眼睛仍不時的飄向隔壁。
「那你看出端倪了嗎?」花夢嵐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
「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有新鄰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