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顏母可沒這麼好商量,逮到這種好機會,她當然要好好的把握。
「你們知不知道她是柳暮芹的妹妹?」柳侑行面無表情的看向眾人,他就是要掃興,竭盡所能的破壞他們的好事。
「昨天就知道了。就算她是柳暮芹的妹妹,也不能改變我對她的喜歡,她注定是我家的兒媳婦;至於柳暮芹對承睿造成的傷害,那些都是過去式,我相信承睿現在的心裡一定也這麼想。」
顏母這一番話深入柳希晨的心,令她感動不已。
她感激的看著顏母,熱淚盈眶。
顏伯母不怪姊姊傷了她的兒子,反而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能夠得到伯母的體諒,她真是太幸福了。
她由衷的感謝顏伯母的疼愛,她在顏伯母的身上找到了失去的親情;還有一向沉默寡言的顏伯父,雖然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但眼裡的疼惜卻令人倍受呵護與溫暖;而顏歡歡更不用說,她就像是她的妹妹。
「侑行,我跟希晨已經達成共識,過去的就該讓它過去,未來才重要;既然我爸媽急著抱孫子,我也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所以我打算跟希晨結婚,越快越好,你會支持我吧?」柳侑行是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他非常重視他的看法。
若沒有他,他恐怕無法撐過被背叛的椎心之痛,他一直在他背後默默的守護著他;有友如此,他夫復何求?
「我當然支持你的決定,更高興你已經走出過往的陰影,恭喜你。」柳侑行的祝福是多麼的無奈與心痛,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正淌著血。
顏承睿燦爛的笑容來自柳希晨的給予,他永遠不會知曉在他笑得如此燦爛之際,有一個人正默默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眼睜睜看著他步步走遠,而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情……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
第八章
婚禮的籌備如火如荼的展開,就定在一個月後。柳希晨每天為結婚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由於她沒有親人,全都事必躬親;短短一個星期瘦了一圈,她卻樂此不疲。
結婚是女人一輩子的夢想,能夠跟心愛的男人手牽著手走進禮堂,然後大聲說出「我願意」是一件多麼令人稱羨的事。
現在的她在好友的眼中,是幸福快樂的待嫁女人。
「夢嵐,妳看喜帖是這張粉紅色的好,還是這張紅色的好,我覺得兩張樣式都好漂亮,怎麼辦?我都想要耶……」柳希晨猶豫不決的看著桌上的兩張喜帖,已經看了大半天,她仍無法下決定。
花夢嵐翻翻白眼,不想再響應她的話,她一直重複這句話,她不煩她都嫌膩了。
「夢嵐,妳怎麼都不回答我,幫我作決定好不好?」柳希晨完全沉浸在喜悅當中,壓根兒也不知道花夢嵐的不耐煩。
早知道花夢嵐就上樓去忙,圖個清靜。
她不是不回答,而是她早就回答過了,她喜歡粉紅色的,但柳希晨聽了之後還是下不了決定。
她都快被她煩死了!
她又不是沒當過新娘,決定一張喜帖的樣式與顏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可到了柳希晨的手中,卻成了了不得的大事,把大家搞得雞飛狗跳、哭笑不得。
「夢嵐……」
「我要上樓去忙了,妳自己好好決定,決定好了再告訴我們。」她要趕緊逃離她,再下去她肯定會發瘋。
柳希晨挫敗的呻吟:「妳都不幫我選啊?」
花夢嵐撇嘴,「信箱裡的信,妳拿了沒有?」
「啊,瞧我都忘了,拜託妳了。」柳希晨雙手合掌,然後再度看向她手中的喜帖,搖擺不定。
花夢嵐走出門外,從信箱內拿出一大疊的信件與廣告紙,抬起眼不經意的往隔壁一瞄,看到顏承睿正對著她笑。
她回以一笑後,走進室內。
「我剛才在隔壁看到顏承睿,妳跟他有約是不是?」
「他待會兒要跟我一起去吃午餐,順道巡視一下分店。」
花夢嵐唇角微勾,點點頭,目光回到她手中的信件。
這是芷沁的手機賬單、這是戀芊的購物月刊、這是她的美容雜誌、這是希晨的信……她一一的分類後,將柳希晨的信交到她手中。
「妳的信。」
柳希晨困惑的眨眨眼。誰會寄信給她啊?
她疑惑的撕開信封,卻痛得呻吟出聲:「啊!好痛——」她擰眉鬆開右手,一片閃亮的刀片染著觸目驚心的鮮血掉落在地上。
柳希晨右手的食指與大拇指流血不止。
「妳的手受傷了。」花夢嵐錯愕的看著她的手,然後又望向地上的刀片,這若不是惡作劇,就是警告。
她想也沒想的搶過柳希晨手中的信。
「夢嵐,小心。」柳希晨眼裡充滿擔心。
花夢嵐小心翼翼的確定沒有傷人的利刃後,從信件內拿出一張信紙,兩人惶恐不安的對視。
「希晨,先去處理妳手上的傷口。」
柳希晨從急救箱裡拿出消毒水跟繃帶,心情驟變,心思完全在花夢嵐手中的那張信紙上。
等她處理好傷口後,花夢嵐才攤開手中的信紙,兩人的臉隨著紙上的計算機字而愀然變色。
取消婚禮,否則婚禮變喪禮!
「這……到底是誰?這分明是一張恐嚇信!」花夢嵐不假思索的跑到隔壁,把顏承睿拉了過來。
她憂心忡忡的把信丟給顏承睿,要他看。
顏承睿一瞧,幽黑的眸子瞬間深沉,視線再觸及柳希晨手上的傷口時,他臉上的表情猶如森冷的撒旦般恐怖。
看樣子有人見不得他們好,這封信意在阻止他們的婚禮,裡面放刀片也是警告,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誰會這麼做?
由愛生恨嗎?
「會是林為嗎?」他走向柳希晨,看著她包紮好的傷口,眉頭深鎖。
「不可能,自從他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我,不可能是他。」柳希晨一口否定。
「會不會是你的仰慕者?」花夢嵐猜測道。
「那更不可能,這幾年來我的身邊只有侑行,沒有女人得到我的青睞,而且我對女人的態度拒絕得清清楚楚,絕不可能讓她們有一絲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