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有什麼大不了,再買一套賠他不就得了!
若不是他叫她把他的衣服弄乾,她也不會到灶房,還害得灶房差點燒了起來。
說來說去都應該歸咎於楊千苔,所以他的衣服被無情火一把燒了,根本不是她的錯。
說不定是老天有眼,看不慣楊千苔欺負弱女子才這麼做。
這一定是報應啦!哈哈……
雖然這樣想,但她還是不太敢理直氣壯的面對楊千苔。
她畏畏縮縮的舉著玉手,輕輕的往門板敲了兩下。
叩叩!
「這麼久!」楊千苔邊抱怨,邊將門開啟。「把衣服給我。」
礙於男女有別,她背對著門板將已經不成樣的衣服,還給位在身後的楊千苔。
「你……的衣……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楊千苔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有些不明所以。「妳給我的是什麼東西?我的衣服呢?不是叫妳把衣服給我嗎?」
「你的衣服不就在你手上了嗎?」夏靚綺愈說愈小聲。
楊千苔低頭一看,驚訝地拔高音調。「什麼!這是我的衣服?」
慘不忍睹啊!他的衣服只剩下零零星星的碎塊,根本不能蔽體。
「事已至此,請為它的『壽終正寢』哀悼。」夏靚綺好心的安慰。
楊千苔氣得跳腳。為他的衣服哀悼?虧她說得出來。
「我跟妳有仇嗎?只不過叫妳幫我把衣服弄乾,妳卻把它燒掉!」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教火苗自個兒長眼跳到你的衣服上,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幸好灶房沒被殃及,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這麼說來彷彿他的衣服被燒其實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火苗不會自個兒跳上來,一定是妳不小心,抑或故意的!話說回來,妳幹嘛一直背對著我?」他實在不習慣和一個背對著他的人說話。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雖然楊千苔只光裸著上半身,但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非禮勿視?楊千苔低頭看著自己的上半身……原來如此,雖然是凶悍的女子,再怎麼說也是個黃花大閨女,也懂得害臊為何物。
「都是妳害的,妳可脫不了責任,總不能教我光著身子到處走吧?」
「負責,我當然會負責。你給我錢,我馬上就幫你弄一套乾淨漂亮的衣裳來。」夏靚綺伸出手討錢。
「妳說的是什麼話,妳把我的衣服燒了,我還得自己花錢買?」楊千苔不可思議的叫著。
「喂,若不是你叫我幫你把衣服烤乾,廚房怎會差點燒了起來。反正你的錢多到可以砸死人,不過是一件衣服嘛,你給我銀兩,我叫正兒去幫你買。」
她竟拿他說過的話來堵他,明明是他的衣服被燒了,她還強詞奪理,說得好像全是他的錯?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小氣又愛斤斤計較的人,況且若不是他叫她把衣服弄乾,也不會弄到這步田地。
真不知今天是走了什麼霉運,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喏,拿去!」楊千苔掏出銀兩給她,交代著:「一定要錦織坊的衣服,別的料子我穿不慣。」
「是是,有錢人的毛病真多。」一拿到錢,夏靚綺就咕噥著離開。
說他毛病多?他還沒嫌她手腳笨拙,她竟反過來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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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苧知道大哥的例行公事就是出門閒晃,游手好閒這一點大哥是做得徹底了,只是眼看三人將要成功,他怎麼突然變節了呢?
原本三兄弟有志一同要變成讓娘頭疼的孩子,可突然娘的心情變好了。
原來是大哥向娘妥協了,所以他今日特地來興師問罪。
「大哥,你很不合群哦,竟然先向娘妥協?」
楊千苔早料會有這種情況,很無奈地道:「我有什麼辦法,娘說沒有新郎可用公雞代娶,我怎麼能讓娘胡來。」
「什麼!我們都還沒有死呢,娘就想用公雞代娶?」楊千苧的表情只能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
看吧!任何一個人聽到這種事都會生氣的。
他們兄弟三人個個身心健康無殘疾,娘若真的用一隻公雞代娶,豈不是要笑破人家肚皮,咸陽城內更是添一則茶餘飯後的笑話。
「難道咱們這些做兒子的命都不如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用公雞代娶,虧娘說得出來!」
「你現在才知道啊,娘為了兒媳婦,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為了避免情況更糟,不得已我才拜託娘再給三個月的期限,至少我可以挑一個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子。大哥也勸你最好趕緊為自己打算打算,免得哪天你的房裡多了個女人,想後悔就來不及了!」
「大哥放心,我不會讓娘有那個機會的。」娘的目的不就是要個媳婦,若真的被逼急了,大不了他先花一筆銀子找個女人來做做戲,事後再藉故休離,讓娘明白勉強來的婚姻反而造成愛子的不幸,說不定娘就會心疼他,再也不會逼他。
「對了,三弟呢,最近都不見他的人影?」楊千苔打斷他自以為很完美的想像。
「甭說他了。他呀,做得可徹底了,成日泡在妓院裡,連家也不回了。對了大哥,你可別把娘的心思告訴三弟。」楊千苧露出狡獪的笑容。
「怎麼,想陷害自己的親弟啊?」楊千苔一點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反倒跟著笑了起來。
「有什麼關係,你不也覺得三弟一直被保護得太好了,讓他吃點苦頭,磨練磨練也好。」
兩兄弟互瞄一眼,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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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苔彷彿上了癮,每天經過風堂館就會很自然的往裡頭跑,這裡好像變成他漫無目的的生活裡唯一的樂趣。
輕啜著杯中的茶,看著夏靚綺纖細的身影在風堂館裡忙碌穿梭著,他好像見著了過去為楊家生意奔走各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