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胸前若隱若現的玉珮,向鳴海問道:「我問妳,妳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
莞晴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些糊塗,但看在豐厚的薪水上她還是乖乖的回答。「我沒有什麼願望,總裁為什麼問這個?」若要說有的話,她只想平平凡凡過一生,雖然平淡──至少是活在陽光底下。
沒有願望?那就麻煩了……向鳴海在心裡嘀咕。
要錢,東方集團有的是;要名氣,他也可以輕輕鬆鬆地讓她一夜成名。
如果她身上的家徽玉珮是真的,她又沒有願望,這下子就難搞了。
向鳴海淡淡地說:「只是問問罷了。」說罷,便端著咖啡走人。
留下腦子裝滿疑惑的莞晴,獨自在茶水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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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生孩子也不給我挑個日子,偏偏挑今天生!妳存心跟我過不去嗎?」
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何秘書忍不住陣痛的喘氣聲,一時沒聽清楚向鳴海的話,她氣喘噓噓地問:「哎喲!……總裁,你……你剛剛……說什……啊──啊──」
向鳴海還來不及回話,就被話筒裡刺耳的尖叫聲給嚇得掛斷了電話。
還未從驚嚇中醒過來,另一通電話又響起。
電話裡,楊秘書嬌滴滴的聲音似乎又多了幾分甜蜜,卻讓向鳴海的臉是越來越鐵青,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昨天才求婚妳今天就要度蜜月?妳當我做慈善事業啊!」而且還要請一個月的蜜月假?
楊秘書的笑聲依舊嬌柔,絲毫沒有因為向鳴海的憤怒而減少幾分。「呵呵呵,總裁別這樣嘛,人家的甜心事先已經買好機票,你說人家怎麼忍心拒絕他呢?」
向鳴海氣得快要捏碎手上的話筒。「我管他是妳的甜心還是黑心、噁心還是沒良心,總之妳馬上給我滾回來!」
楊秘書一聲驚呼。「哎喲,飛機要飛了,我不跟你多說了,再見!」
嘟……嘟……嘟……這女人掛他電話?
第三通電話響了,向鳴海鐵青著臉接起。「什麼?妳也要請假?你們三個全是串通好來整我的嗎?媽的!我養你們這三個秘書真是放著當好看的嗎?」
對方虛弱的聲音還伴著不時的咳嗽,連向來健康的吳秘書也被病魔給打敗了。「總裁,誰叫你平日太過苦毒我們,咳咳咳……我不行了,我要掛了……」
話筒第二次被掛斷,向鳴海瞪著電話好半晌──三個秘書生孩子的生孩子、度蜜月的度蜜月、生病的生病,可是幹嘛挑在同一天?
她們不知道今天他一定要參加那個「天下第一大花癡」的生日宴會嗎?要是他不帶伴去,那個死花癡一定會整晚黏著他不放,想走也走不了!可惡!
越想越火大,向鳴海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往大門一摔。「一群混蛋花瓶!」
才開門走進來的莞晴險些遭受池魚之殃,嚇得她差點扶不住手上的端盤。她心驚地拍了拍胸口,吶吶地走到向鳴海桌旁。「總裁,您的咖啡。」
原本還氣急敗壞的向鳴海,瞥了她一眼,一陣精光乍現──他怎麼會忘了還有她呢?
向鳴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弄得才剛放下咖啡的莞晴渾身不自在。
今天的總裁好像特別奇怪,雖然平時已經不怎麼正常了……
打定主意的向鳴海忽然鬆了口氣的模樣,坐回辦公桌後,翹起二郎腿對莞晴交代著:「今天早點收拾東西,跟我去參加一場宴會。」
莞晴一聽,不禁瞪大雙眼,一手指著自己,傻愣愣地道:「我?可是……」
向鳴海挑挑眉。「懷疑我的話嗎?」
「可是總裁,這不是一向是吳秘書她們的工作……」她到這裡已經一個月了,雖然身為總裁秘書,但她所做的事也只有送送咖啡、打打文件而已,其他的事向來都是其他秘書接手,陪總裁出席宴會更一向是由三個美麗秘書輪流……怎麼今天會挑上她呢?
向鳴海轉過身面向她,打斷她的話。「那妳說,今天秘書室除了妳還有誰?」
這個小妮子似乎越來越不怕他了,也不像剛來時一見到他就膽顫心驚的樣子,害他想玩玩她的興致都沒有了,她一定是被那三個死花瓶給教壞的。
莞晴低下頭。「唔……只有我。」
向鳴海白了她一眼,其實看久了她也沒那麼不順眼嘛!「那不就成了?廢話少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都是那些該死的秘書,增加他的工作量!
莞晴依舊皺著眉頭,狀甚困擾。「總裁……我沒有參加宴會的衣服,能不能請你找別人?」帶她去肯定只是丟他的臉罷了,還是……總裁存心要整她呢?唉!
已經掀開一堆文件準備閱讀的向鳴海,連頭也沒抬地說:「這樣穿就行了,還有去精品店幫我挑個禮物。」
知道大勢已去的莞晴只好認命,看來,今天她勢必要丟臉一整晚了。她是習慣了啦,但希望他不會後悔帶她出席才好。
眼尖地瞥見她臉上的表情,向鳴海故作不在意,自言自語似地說著:「有時真正的重點不是衣服,而是妳的自信。」
莞晴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他……是在鼓勵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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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白色的歐式建築,坐落在一個四面環海的小島上,屋前的大草坪有一整列雕刻的白柱立燈,寬大的游泳池中映著輝煌的月色。
屋後的圍牆外是一大片平鋪的空地,如今整齊地停擺著一座座直升機。
一陣轟隆隆的螺旋槳聲緩緩停下,向鳴海扶著一路上驚嚇過度的莞晴走下直升機,門房的人員卻在屋子的大門外擋住了兩人,眼神直盯著莞晴一身的T恤、牛仔褲,微微皺起眉。
「先生,您女伴的服裝似乎不太符合規定?」
向鳴海準備跨進大門的步伐頓了下,對著擋住他去路的人員道:「不認得我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