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走人先!
龍青旗急急忙忙推開咖啡廳的門,很快就找到顯眼的、正抬槓抬得很高興的三胞胎,卻沒見到歡兒的身影。
「歡兒呢?」他跑到他們面前,大聲問道。
「誰?喔,你說你老婆喔,就在……」
三胞胎一起指向歡兒原來的座位,轉頭一看,一齊愣住。
「耶?怎麼會這樣?」
「是啊,為什麼會這樣?」龍青旗咬著牙,克制對他們怒吼的衝動,又看向那張桌子,注意到上頭寫滿東西的紙。
他看了幾行,便塞到口袋裡,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次李昀倩的事情真的惹火歡兒了。」
「哎呀呀。」旁邊那三個無聊的好事者又開始瞎起哄了。「我的媽呀!龍董,原來你趕流行,搞劈腿呀?」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啊?」
「這可是很糟糕的行為哪!」
「對老婆不忠的男人是會下地獄的。」
「而且是坐電梯下去。」
「直達最下面那層。」
龍青旗惱怒地轉頭一瞪。「你們三個沒用的傢伙閉嘴行不行?當心我跟你們家頭兒告狀!」
「不……」
「要……」
「啦……」三人沒骨氣地哀號道。
「算了,我自己去找。」他轉身出門,留下三個遺憾沒看到好戲的傢伙。
*** *** ***
龍青旗簡直要瘋了,所有他認為她會去的地方他都找過,一點頭緒也沒有,他甚至去質問回國度假的武玄和夫婦,柳樂兒也說歡兒沒去找她。
他起初還懷疑樂兒和歡兒站在同一陣線,講義氣地將她藏起來。但就在他用他爆血絲的眼睛向她做進一步確認的時候,柳樂兒簡直像嚇壞的兔子,以極快的速度躲到武玄和身後。
害他差點被武玄和肢解成八大塊扔出門外。
他已經覺得萬念俱灰了,掏了掏口袋,拿出她寫的東西,細細地讀著,看到最後一行。
「要給我供養一輩子?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回家去了?」甫有此想法,他不顧後方按得激烈的喇叭,旋即在大馬路上回轉,開車回家。
一到家,便看到管家等在門口。「歡兒回來了嗎?」他急忙下車,抓著管家問道。
「呃……回來了。」管家有些被嚇到,深怕自己會被少爺吃掉。
龍青旗聞言,鬆了一口氣,放開管家,又問道:「那她……還好嗎?」
「呃……」管家有些遲疑地想了想,決定還是坦承以對。「事實上,少夫人在您衝出門後沒多久就回來了。她先做了SPA,用了最高級的精油,還有請人來按摩、做臉、拉里拉雜的一大堆,然後晚餐指定要吃魚翅、冷盤要有鮑魚、魚子醬等等……只要是夠貴的都要在餐桌上讓她看到,然後少夫人吃了兩人份晚餐。呃……目前為止,她花了將近百萬。」
龍青旗又看看手上那張紙,終於有些瞭解歡兒想要做什麼。「那她現在……」
「在房裡睡覺。」
龍青旗轉身就要上樓。
「呃……少爺……」管家欲言又止。
「還有事?」他不耐煩地停下腳步。
「少夫人她……叫人把您的東西都搬到客房去,他們不知道怎麼辦,所以他們現在還抱在手上……」
龍青旗頓住,嘴角滑出一絲奇妙的微笑。「我知道了。」踏上樓梯,腳步極為堅定。
他來到房前,輕輕地轉動門把。
「歡兒……」他進了門,對床上背對他的嬌小身子軀喚道。
「誰准你進來的?」她轉過身瞪他。
他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粗神經,她既然不想見他,為何不鎖門?
「妳沒睡啊?」他拉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妳一夜在外頭,不會累嗎?」
「哼。」她別過身。
「要不要聽我解釋?」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什麼都知道啦!」
他微微揚眉,猜到那些企圖帶走她的人透露了些什麼。「哦?那妳還生氣?」
歡兒不回話。
龍青旗從口袋掏出那張紙,一副認真研究的模樣,問道:「『本來』很喜歡我的,是不是?」
歡兒倏地起身,抽掉他手上的紙,紅著臉瞪他。「後頭我還有寫:『現在不喜歡了』!」
龍青旗又笑。「妳對我付出的感情是『無價』的,是不是?」
「當然!」還貴得很!
「那好。」他從床頭拿了支筆,在紙上標著「收入」的地方寫上──
我永遠愛妳!
「這樣就互不相欠了吧?」
歡兒凝視著那張紙,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先是有些訝異,又好像有些愧疚、有些感動,到了最後,竟摻雜了一些不甘心。
「這樣……換我欠你了嗎?」
她對於錢的執著,龍青旗只能自歎不如,拐了個彎回答她。「不一定,要看妳夠不夠愛我。」
歡兒嘟起嘴,不回話。
「那件事,妳不介意了吧?」他換了個方式再問。
他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但他還是希望能夠親耳聽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鈔票重要。
「嗯……說真的,李昀倩很漂亮沒錯,可是,你怎能忍受她的聲音?」她反問。如果他愛上這種女人,她其實很想為他哀悼。
「不能。」他斬釘截鐵。「況且,我可不認為她有多漂亮。」
「喔……」有點小小的慶幸,小臉上的表情沒那麼難看了。
「沒有人比我老婆漂亮。」他又補了一句。
「喔……」有點的小小高興,小臉上有春天的氣息。
「我能問嗎?」
「什麼?」她回神看向他。
「看到我跟她進房的時候,妳的感覺是什麼?」他努力不懈地硬要逼她承認她在乎他。
歡兒想了想,有些故意又坦然地道:「覺得浪費時間到東旗真是不值得,計程車錢要一百五十元耶,好貴。」
龍青旗的臉緩緩拉下。「只有這樣?」
「呃……還有覺得不是很舒服。」看著他危險地逼近,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危,她又補了一句。「有、有一點難過。」
她不好意思讓他知道其實那晚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