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好想和你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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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妙地,這好聽的聲音竟將她的怒氣打了五折。

  「是,請問你哪位?」歡兒的口氣仍是不太好。即使像對方這般好聽的聲音,著實有些令人著迷,但她還是覺得禮尚往來是件浪費時間的事情。

  如果她一接起話筒就說「我是柳歡兒,報上名來,三十秒讓你一次把廢話統統講完」!這樣八成可以多省些時間,省下這些時間能讓她多縫幾針,多縫了幾針就能讓她多賺點錢──柳歡兒兀自思忖著,原來省些時間就能多賺點錢──太好了,又想到一個生財之道了。

  「我是龍青旗。」對方好脾氣地自我介紹道。

  「誰呀?」歡兒皺起眉。

  這人真煩,話講得不清不楚的,還要人家費心多問兩句。這名字乍聽之下是有點耳熟,但還是老話一句──她哪有時間關心賺錢以外的事?!

  對方好像有點驚訝有人竟不知道自己的大名,愣了一會兒,微微沉靜了一秒便開口:「我是東旗集團的董事長龍青旗。」

  什麼?東旗集團的董事長?龍青旗?!

  歡兒雖很驚訝董事長真的找上門來,但愣了一下後,臉馬上拉了下來。「你說是就是喔?那我還是英國王子她奶奶咧!」

  對方輕笑了兩聲,並沒有因為身份被質疑而生氣。「妳說的沒錯,這樣的確無法證明我是不是。不然這樣吧,今天晚上妳有空嗎?」

  「幹嘛?」送她金條嗎?

  「請妳吃飯,這樣妳可以當面證實我到底是不是本尊。」他可是當今商界的熱門人物,雜誌隨便挖一本都有他的消息和照片,他深信不可能有人不認得他。

  聞言,歡兒又深深地皺起眉。

  請她吃飯?那意思就是要「順便」說服她囉?

  「沒空。」歡兒態度很強硬,甚至已到有些不禮貌的程度了。

  男子說得如此斬釘截鐵、煞有介事的模樣,實在聽不出是真是假。

  但哪有董事長會打電話給像她一樣的渺小人物?難不成他太閒了是不是?

  可若是冒充者,應該不敢如此囂張吧?還大剌剌的約了她出去見面,如果不是本尊,不可能有如此大膽的行徑吧?

  如果打電話來的真的是龍青旗本人的話……哇塞,那她的面子可大了耶!哇哈哈哈!不過……

  哼,那又如何?!別以為這樣就能輕易動搖她的決定。

  即使是一頓美妙的、吸引人的、完全免費的晚餐也不行!太浪費時間了,一個晚上她可以做出一套衣服呢!

  「是真的沒空吃飯,還是因為妳覺得只請妳吃飯不夠?」他緩緩地問道。

  這男人真煩,他已經浪費她太多時間了。

  「都是。」歡兒看著牆上的桌,內心已經開始盤算:以後是不是得要求別人跟她講電話必須按秒收費。

  對方絲毫沒有不滿的情緒,仍聽得出那噙在嘴邊的笑意,不屈不撓且很有自信地繼續道:「但為了那十、五、萬,妳應該能夠撥出一點時間吧?」他還刻意地在十五萬三個字上稍用了些力道,硬是強調了一下。

  歡兒倒抽了一口氣,她剛聽到了一個很美妙的數字啊!

  十五萬、十五萬、十五萬……

  運了運氣,強壓下激動澎湃的血液,將銅牆鐵壁般的臉皮擺了出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這……我倒是可以考慮看看。」

  但對方顯然把她的「微微讓步」直接解讀為「爽快接受」。「那麼我叫人今晚七點去接妳。」

  「我不……」她頓時傻眼,正欲反駁他的誤解。

  「打擾妳了,咱們今晚見。」他溫和有禮地掛了電話。

  啥?歡兒呆愣地望著話筒。

  她、她有好多的衣服沒有做好,很多很多的訂單還壓在抽屜裡,他怎麼可以這樣拉了人就走?

  她今兒個是招誰惹誰了啊?

  怪怪,那十五萬本來就是她的,憑什麼要浪費她的時間去拿?

  龍青旗,東旗集團的董事長,據媒體說是名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電視上、雜誌上,常常能看到關於他的消息。

  他似乎總是微笑著,而方纔那個好聽的聲音,倒也同他的容貌相合。

  真是的,她一時惱怒說的話,沒想到真讓東旗的董事長找上門來了,難道她真的得成為Lexwamy的專屬設計師不可嗎?

  起初,會去參加他們的比賽,除了想要賺錢,還有一個原因──Lexwamy易主前是清羽集團旗下的企業,她父親的企業,如今也就是她繼母的企業。

  提起她的親生父親,若不擔心造口業、下地獄,她會不加猶豫地說道:「他是個垃圾。」──這是她對那些背叛婚姻的男人的統稱。

  童年的不愉快她沒興趣再一一回憶,她也不是喜歡倚窗望月、將一把辛酸全往肚裡吞的人,她夠豁達,有些事情根本不想去在意,過去就算了。

  聽說媽媽去世沒多久的某一天,父親就帶回一個很有後母潛力、名字叫做詹永玲的混帳女人。

  那女人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理所當然、飛揚跋扈地成為柳家的女主人。

  那時才一歲多的她尚太年幼,對這一切的轉變毫不知情。

  用盡心機進入柳家的詹永玲,想必不會善待她,雖不至於到虐待的程度,但對她的態度可從來沒有好過。

  「抱走、抱走!真礙眼!」

  這是詹永玲每次回家時看到她的第一個反應,讓年紀小小的她,曾一度誤以為是那名抱她回房的傭人名字叫「抱走」。歡兒雖年幼不懂事,但仍能體察到這個從小喚為「媽媽」的女人對自己的厭惡,也因此充滿了疑惑,不瞭解為什麼她那麼地討厭自己?

  到了四五歲之際,自然而然有些身邊的人跟她提起這件事,告訴她,詹永玲根本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知道了實情,歡兒當下只說了句:「是喔。」

  她只覺得心中的疑團解開了,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再稍大一點,她甚至覺得有些慶幸──當她父親的女兒已經夠可憐了,要是血液裡還存有這種女人的基因,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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