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熙明白他的掙扎,好整以暇的移步回到座位上,對著丁昊一笑。
「你的辦公室就在右手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可以馬上開始工作。」段熙笑得一臉無害。
「噢,對了,我還安排屠貝貝跟你同一間辦公室,她是設計界的新手,該找機會跟前輩學習。」他又補上這麼一句。
別說他只顧商業利益,朋友一場,他也算盡了力、牽了線。
丁昊氣得咬牙切齒,幾乎想撕爛段熙那張得意的俊瞼。
憤恨的他用力地甩上大門,揚長而去。
*** *** ***
雖說是臨時挪出的辦公室,視野倒也寬廣,采光良好,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門被打開,丁昊緩緩的走進來,黑髮凌亂,黯眸盯著她,臉上濃重的殺氣比刀刀還可怕。
他氣她嗎?
其實他比較氣自己,他為什麼要那麼在乎她?
「我不回去。」屠貝貝站在他面前,小臉仰得好高,態度倔強。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當有不同的女人一直出現在面前,她真的無法忍受,所以她寧願放棄抽手。
幾分鐘之後,丁昊敗下陣來。
他受不了她的冷漠,就算只是靜靜瞅著他,也會令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不說話,有時是最沉默有力的堅持。
而他,竟然拿她沒有辦法?!
「你想留就留吧!」丁昊用力抓著黑髮,被她弄得心煩意亂。
屠貝貝笑容恬淡,心裡其實鬆了一口氣,她腳軟得幾乎快站不住。
她的置身事外,在遇到丁昊之後愈來愈有失效的危險。
「那你回去吧,你的約會時間早就過了。」她輕聲說道,清澈的眼兒眨啊眨。
說要收回感情,話講得簡單,但要做起來卻不容易。
心裡有點痛,不過她的笑容依舊甜美,應該沒有被他看出來吧!
「這種時候還約什麼會?」丁昊吼叫出聲,黑眸閃亮。
「以後不會再有什麼約會了!」
自己的女人守不住,他的女人連替人生娃兒這種事都沒出聲反對,他還擔心她會愛上他嗎?還需要與別的女人糾糾纏纏嗎?
天殺的!
她根本一點也不在乎他!
知道自己再也不需要跟別的女人上床,來達成冷落她的目的,這真是件好事,但他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什麼叫……不會再有約會?」屠貝貝疑忖的看著他。
「不會!」他回答得很肯定。
「為什麼?」
簡單幾句對話,讓他的雙眸一凜,狂怒迸射而出。
「因為我不會讓你去幫段熙生孩子,他要生,找別的女人去!」他咬牙切齒,字字句句從牙縫間擠出,咆哮的聲音快把屋頂給掀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屠貝貝心裡雖然因為這句話而起了波瀾,卻仍臨危不亂,依舊鎮定。
經過這陣子「眾多女人」的口水洗禮,屠貝貝已經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根本不算什麼,他會吼出那句話,大概只是因為男人的佔有慾吧!
「你用不著這樣。」屠貝貝深吸一口氣,好心的提醒他。
「我對替他生孩子沒興趣,你不需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丁昊雙眼一瞇,眼中因為她的話而揉進一抹愉悅的光。
太好了,至少她還沒同意這可笑的提議,只是……她說的是真的嗎?
屠貝貝是第一個讓他覺得難以捉摸的女人。
她對他似是有情,卻又無意,他的心因為她而起伏不著邊際。
「真的,目前我對這個提議沒半點興趣。」看透他沒問出口的疑惑,屠貝貝再次重複她的決定,誠實且一臉無辜,聳聳纖瘦的肩膀。
「目前?」他危險低語,克制著想握住她肩膀猛力搖晃的衝動。
如果只是目前,那他更沒辦法放心。
段熙的魅力,他從來不看在眼裡。對自己前仆後繼的女人絕不會比段熙少,但他卻首次害怕他的魅力會不及段熙。
他害怕貝貝最後仍會同意段熙的提議,畢竟他一直都知道段熙身上有「傳宗接代」的壓力,也能清楚看出來,段熙對屠貝貝的「興趣」濃厚。
他卻不知道屠貝貝對自己的感覺如何?對段熙的感覺又是什麼?
他已經不敢再想了。
丁昊的臉鐵青得嚇人,光從表情判斷,她就知道她的決定惹得他非常不高興。
只不過是一個可笑的佔有慾心態作祟,他的反應就這麼大,那她該怎麼辦?那麼多女人,她是不是該把她們都轟出去?
「回去吧,段熙會照顧我的。」屠貝貝補上一句,希望他趕緊消失,她擔心他今天遲到,明天不知道又會有哪個女人蹦出來,指責她不該拖延他的時間,那她就罪孽深重了。
「你還讓他照顧你?!」丁昊咆哮的聲音更大,被她弄得心煩意亂。
古有名言——朋友妻不可戲。
但她又不是他的老婆,這句話對段熙起不了作用,以段熙的為人,丁昊相信段熙不會輕易放過屠貝貝的。
看樣子,他是真的走不成了,段熙果然是個高明的商人!
第七章
這是屠貝貝到段熙辦公室裡工作的第五天。
屠貝貝手裡握著畫筆,忍不住一再偷瞄角落裡的那個男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向忙於「應酬」的丁昊,最近突然閒了起來,而她的耳根子也安靜下來。
女人們不再出現,時常出現在她身旁的男人變成丁昊?
屠貝貝嘴裡咬著畫筆,還是怎麼樣也搞不懂,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似乎是從她說要到段熙這裡工作之後,丁昊就開始變得不太正常。
「看什麼?」丁昊轉頭,恰巧迎視屠貝貝近似偷窺的眼神,她突然顯得有些慌張。
「你背後長眼睛啊?」連她偷瞄他也知道。
丁昊起身來到她身旁,看著仍是空白一片的畫紙。
「你是畫不出來?還是不想畫?」丁昊詢問的語氣裡帶有一絲明顯的期待。「你不想畫的話就別做了,我們回家去。」
我們回家去!
妤簡單的幾個字,但他可知道這其中牽涉的情感有多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