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的午餐約會。」吉匡軒立即告辭,並前往櫃檯買單。
就在吉匡軒踏出餐廳門口,只見苗潤羽風姿綽約迎面而來。
苗潤羽身穿一襲藕色麻紗洋裝,將她白皙的膚色襯得更為粉嫩,細緻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笑容,但那淡淡的神情、典雅的氣質,正是她引人注目之處。
她真是美!而自己竟然對這樣美麗婉約的女子不聞不問,長達十年!
吉匡軒你大概是天下第一大豬頭吧!
「羽羽……」他忘情的喊了她一聲。
苗潤羽微微扯著嘴角,輕輕點頭,除了臉上能牽動的細微表情,她倒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競這麼呆呆地站在他面前。
「你……約了朋友在這裡嗎?」吉匡軒不知為何與她陌生了起來!她是他的女人耶!他在客氣個什麼勁兒啊?
他不禁為自己戰戰兢兢的態度苦惱起來。
「是。」苗潤羽簡單回答。
「如果方便,我陪你。」老天!他到底在說什麼?幹嘛這麼低聲下氣的!
「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莫非……你跟什麼男人約會?」吉匡軒隱約覺得不妙。
「……沒錯。」苗潤羽瞟他一眼,覺得沒必要對他隱瞞,反而希望藉此讓他知難而退。
「你好像忘記你是我的女人了!」吉匡軒咬牙切齒靠近她的臉,顧不得是在人來人往餐廳大門口,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里拉。
「我說過,我再也不是了。你別在自以為是了,老把那句話掛在嘴邊,會笑死人的。」苗潤羽無畏地迎視他銳利的目光。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把我當什麼?苗潤羽,我請問你,你現在當我是什麼?」吉匡軒的音調已接近咆哮。
「舊情人。」一個不值得再愛的舊情人。苗潤羽四平八穩的說,絲毫不怕這句話會帶來什麼後果。
舊情人?說得如此明快果決,完全不必思考!
他就這麼不濟嗎?
她當他是舊物,也得問他肯不肯退位,豈容得了她自作主張!
「給你三秒鐘,收回那三個字!」吉匡軒不可能接受那個名詞。
從回來到現在,他一直處於劣勢,老是苦苦哀求、低聲下氣,他厭煩了這樣卑微的角色。
他習慣當王、習慣當主、習慣掌控她的一切。今天,他要恢復『英雄本色』,絕不再讓她無端要態,給她看衰!
「我沒有理由收回那三個字。」苗潤羽認為那三個字套在他身上,根本非常適合,他生氣是因為面子掛不住,他沒被人甩過,所以惱羞成怒了。
「我也沒有理由接受你那三個字!」吉匡軒快被她氣死了,從來不知道她這麼會頂嘴,看來他以前被她溫柔的外表騙了。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苗潤羽兜緊了眉心。「你可以放開我了嗎?你要害我遲到了。」
他怎可能放手讓她去跟別的男人約會,那太窩囊了!
「不讓你去。」使勁拽著她,任憑她怎麼掙扎,都不打算放手。
「偏要去!」苗潤羽叫著,一面往餐廳內面走。
「不讓你去!」吉匡軒硬將她往外拉。自己真是瘋了!堂堂一個大男人,為個小女人,連形象部不顧了。
「我就要去!」苗潤羽拚命往餐廳裡面走,猛一回身,冷不妨朝還來不及打開的自動玻璃門撞上去!
砰一聲,玻璃沒怎樣,苗潤羽也沒暈倒,倒是她額頭正中央在瞬間很誇張的腫起一個包!比較大小,跟小籠湯包差不了多少!
「羽羽!」吉匡軒趕緊將她拉回懷裡,嚇得心臟差點停止。
苗潤羽撫著額頭,天昏地暗的感覺還沒消退,只能呆呆待在他的懷抱裡。
「小姐,你沒事吧?吉董事長,真對不起,自動門感應不太靈敏……」餐廳經理跑出來關切,並誠心道歉。
「沒關係,我自己處理。」吉匡軒推辭著別人的好意,將苗潤羽打橫抱起,準備抱到車上。
苗潤羽沒有任何意見,因為眼前『還沒天亮』,她什麼也沒辦法做。
「吉董事長,請問……這位是苗潤羽小姐嗎?」費廣中跑出來喊住他。
「是啊。怎麼樣?」吉匡軒應著。
費廣中臉色微沈,欲言又止。
「不要告訴我,她就是你的約會對像?」言匡軒心中惴惴不安,就怕聽到肯定的答覆。
「的確是。我跟苗小姐,今天要相親……」
殺千刀的!相親!竟然給我搞相親這套!苗潤羽,你真行!
「你是費先生?不好意思,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跟你相親了。真對不起……」苗潤羽遮住額頭,在一片昏沈中連聲抱歉,手裡摸到額頭上腫起的大包,心想一定丑到家,這次的相親必是破局了。
「沒關係,下次還有機會……」費廣中只好客氣一番。
「費董事長,很遺憾,下次沒機會了。」吉匡軒冷冷回他一句便轉身走人。
*** *** ***
「你放我下來!我頭已經不昏了!」她只是一時頭暈目眩而已,他的雞婆根本是多此一舉。
吉匡軒沒理會她的抗議,硬將她推進車內,臨關上門前,苗潤羽阻止了他。
「我不要坐你的車。」
「你非坐不可。給我乖乖坐好!」吉匡軒將她的手腳全部『塞』進車內,重重地關上門。
苗潤羽本想開門逃跑,但一時間,又頭昏眼花,衝動不起來。
「痛嗎?去醫院?」上車後,見她一臉痛苦,吉匡軒心疼極了。他從來不懂得憐香惜玉,現在滿心只想狠狠疼愛她,讓她溺在自己的柔情裡。
「我不要去醫院!」苗潤羽尖叫著。
無論發生什麼事,她再也不願看見穿白衣白袍、身上總是藥水味的人!她痛恨那個叫做醫院的地方!
「不去,不去。」吉匡軒哄小孩一般順著她,並從置物箱裡拿出一盒藥膏。「過來!我替你抹抹。」
「我自己抹!拿來!」苗潤羽的語氣是空前的壞,甚至有點粗魯,似乎是痛得失去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