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是什麼意思?
從哪裡回來?難道他是因為曾經去了哪裡,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你說這麼理直氣壯,沒血沒淚,難道都不怕傷我自尊心?」 吉匡軒仍是不服氣接下去說。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透露了什麼,也沒發現苗潤羽一臉疑問、陷入沈思。
「你吉匡軒心狠手辣,你的心根本是鐵做的,還怕受傷嗎?」苗潤羽先將心中的疑問擺在一邊,立刻不服輸的反唇相稽。
「我是容易受傷的男人。」吉匡軒狀似哀怨。
「還有沒有?」苗潤羽不層地瞟他一眼,長髮一甩,又要走人。
「羽羽。」他沒攔她,只在背後輕喚一聲。
苗潤羽腳步就這麼遲疑了下來,這男人每次的呼喚都那麼溫柔,奸像在聲音裡撒了迷藥,害她無端沈醉,回不回應他,總在矛盾之間。
吉匡軒見她停下來,走到她面前。
苗潤羽情難自己地揚起眸與他對望,只見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派瀟灑,而他深邃的眼裡儘是憂鬱的波光。
「能不能讓我明白,你是在考驗我還是在報復我?」他認真的問。
「都不是。我只是死了心,想跟你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吉匡軒嘴角斜斜一扯,冷笑一聲。如果她能百分之百做到好聚好散,那他在二OO六年時看到的落寞身影,又是誰?
「你這一聲笑,是什麼意思?」被他鄙夷的笑給激怒,她的臉明顯垮了下來。
「羽羽,今天我還能站在你面前,是命運之神的恩賜和安排,你不認為我們都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嗎?」他單手輕扶她的後腦勺,像是要擁她入懷,但並沒有,他只是維持著那樣似親暱、又帶著點距離的姿勢。
連神論都出來了?
「你一向是無神論者,現在倒跟我說是命運之神的恩賜和安排?如果真有命運之神的存在,那麼你去告訴它,請他把孩子還我,把孩子還給我,就是恩賜。」
苗潤羽當然不知道他話裡暗藏玄機,只認為他在為自己找借口脫罪。
「我話說得這麼明,你還聽不懂?」吉匡軒沮喪萬分,難道非要他說出事實?
「我是不懂。而且我認為你根本沒必要再來糾纏我,你身旁女人那麼多,又不差我一個。何況,她們從來不懷孕,也比較合你的胃口,你去愛她們就好了。」
苗潤羽永遠不會忘記,當初他在得知她懷孕時,曾用多麼嚴厲、苛刻的言語指責她,而不是反省他自己老是來不及避孕。
那受辱、受傷的感覺,她將永生難忘。
「原來你一直很在意我身旁的那些女人?」他倒很驚訝,他一直以為她肚量很大、包容力特強呢。
原來她也會吃醋!
吉匡軒沒辦法理直氣壯說她是自己唯一碰過的女人。
但是跟她在一起之後,她確實已是他床上的唯一,他並不是不挑食的男人,當然更不是無論上什麼菜都照單全收的貪食男人。
「那都過去了,再說這些也沒意義。」苗潤羽將他的手推開。
「羽羽……」她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讓吉匡軒有些落寞。「這個承諾,你現在不認了嗎?」他再度執起胸口那片翠羽玉墜,期待它能替他從她的傷心之中,多拉回一些往日的甜蜜與情意。
苗潤羽吞嚥一口口水,盯著夾在他兩指間的翠羽,那的確是她愛他的承諾,但是,今非昔比,她不願再為它負責!
「那只是一項錯誤的情人節禮物,既不值錢也不是承諾,你不要想太多了。」
「你……」他從來不知道,她顛倒是非的功力如此高強!
「請你記住我這句話,你和我注定無緣的,不管你現在變得多好,我都不會接受了,所以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見面。」潤羽說完話,又要走人。
「如果我讓時光倒流呢?」吉匡軒在她背後幽幽問道。
「覆水難收,時光又怎麼倒流?請命運之神幫你嗎?哈!」苗潤羽回首望他,嘴角綻露出一抹無力的笑意,伴著那一聲嗤笑,無疑是在取笑他『頭殼壞去』。
吉匡軒不再為自己辯駁,苗潤羽已鐵了心不要他,他說什麼都是白費功夫。
他想起了三一三實習特使臨去時曾說過的話……
善加利用念力,也許有機會見上命運之神一面,與他談判。
他知道了。
動口、動氣不如動腦、動心。
*** *** ***
「敘釩,快告訴我有什麼訣竅可以讓念力一夜之間增強百倍?」吉匡軒雖然沒病急亂投醫,但求救的態度未免太過輕率。
「區區凡人有幾分功力就已經很了不得,你還想一夜間增強百倍念力?小心欲速則不達,走火入魔喔!」易敘釩嘴邊含著一絲不苟同的笑。
「快教一下啦!」
「先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我想見命運之神。」
「是嗎?那的確需要很強的念力。」
「你當初是怎麼做到的?」
「說起來也很簡單,就一天到晚念,給他念個幾百幾千幾萬遍,把他煩死就對了,只要他失眠情況愈來愈嚴重,他就會見你了。」
「是嗎?一直念就好?」
「不過小心他見了你,一定會先臭罵你一頓。」易敘釩笑著說。
此時駱茉抱著兩人的可愛女兒下樓來,走到易敘釩身邊,她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命運之神是被你念煩了,才願意見你啊?」
「可不是?』易敘釩一副臭屁的臉。
「封你一個『超級碎碎念之王』,如何?」駱茉笑著,靠在老公身旁,無比幸福甜蜜。
「可以啊!」易敘釩知道老婆在諷刺他嘮叨,但他一點也不在意,一雙眼睛直盯著寶貝女兒。「來!寶貝,爸爸抱抱!」
「爸爸抱,寶貝就笑羅……」易敘釩將幾月大的小嬰兒接過手,小嬰兒跟老爸果然很麻吉,立即笑得咯略叫。
「喂!有沒看見我還在這裡?」吉匡軒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