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死在外面,那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卓思而氣得渾身顫抖了起來。
「康澤旭,麻煩你搞清楚一件事,雖然在公司裡我是你的下屬,可足下了班後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所以我去哪裡沒有必要向你報告,你也沒資格管束我的一切行蹤。沒錯,我就是一個不良少女,那又怎麼樣?就算我去偷去搶,那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
「看我不爽你大可以將我連同那些行李丟到外面去,反正我也不希罕跟你這種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衝動的吼道。
「好!」康澤旭被她氣得深深吸了口氣,「你不想住,你有性格,那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滾出這裡,從今以後你是死是活,不再跟我有一點關係……」
卓思而恨恨的瞪著他,她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撕開,劇痛無比。
為什麼當他說出這麼絕情的話時,她會有想要哭的感覺呢?難道她對他的存在已經形成了一種依賴?
「不是要走嗎?還是你根本就捨不得了?過慣了這種舒適的生活,我看你已經無法再適應窮人的日子了吧?」康澤旭口不擇言,可是話才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她臉上受傷的表情。
「沒想到我在你眼中竟然是這種人。」她冷冷一笑,眼中卻流下兩串淚水,「康先生,這段日子打擾你了,再見!」話落,她轉身跑出了大門。
當關門聲重重響起後,康澤旭才驚覺自己做了一件過分的事,心底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難受不已。
看著那扇早已關閉的大門,他捏緊拳頭狠狠敲在玻璃桌上。
頓時,玻璃桌破成了兩半。
「該死的!」
他低咒一聲,任由著拳頭上的鮮血流淌在地板上,一滴,兩滴……直到他感覺到痛的滋味穿過心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顆心是為誰而痛……
第七章
「有關於收購陳氏集團的這個案子現在已經開始實施了,陳氏老總因為這次破產被銀行追債到幾乎快要跳樓了,所以他現在要將陳氏拍賣的行情也不算太樂觀,前些日子價錢已經降到六億美金,雖然不少商家都看好他們現在所處的那塊地皮,但是六億美金對於許多商家來說畢竟是一個天文數字。」
康澤旭心不在焉的聽著下屬向他匯報著當天的工作。
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卓思而那個丫頭到現在都沒有到公司來上班。可惡!就算是同他嘔氣,也沒必要不來上班啊,她的行李還有衣服全部都放在他那裡,她身上的那點錢恐怕連住飯店都不夠呢。
那丫頭該不會真的去住車站了吧?或者是—個人在路邊的長椅上就那麼睡了—夜?
想到這裡,他再也沒有心思聽下屬們的匯報,一顆心早就飛到卓思而身上。
該死!他康澤旭向來是視女人如衣服、視感情如糞土,僅僅是一個長相不起眼、個性火爆野蠻的小女人,她何德何能可以贏得他的珍視?
可是他越想忽略卓思而的存在,她的面孔和嘰嘰喳喳的聲音就越是出現在他眼前和耳邊。
「康先生……康先生……」
突來的呼喚讓失神的康澤旭回到現實中,奇怪的應了一聲:「什麼?」
「呃……康先生您很不舒服嗎?」下屬關心的問。
「不好意思,剛剛是我走神了。」他道歉,「你剛剛說到哪裡?」
「我想知道如果陳氏的價位始終不肯再降的話,我們是不是……」
下屬剛要說下去,就聽康澤旭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只見他懶懶的拿起電話看了一下上面所顯示的陌生電話號碼,皺了皺眉,他不太情願的按下接聽鍵,可是沒過二十秒鐘,就見他平淡無波的俊臉閃現一抹震驚。
「你說什麼,卓思而現在在警局?」他從椅子上站起身,「好,我馬上就趕過去!」
說著,康澤旭掛掉電話飛也似的就向門外衝去。
一直觀看著他的那名下屬吃驚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老天!這是他平日裡所認識的那個冷血無情的上司嗎?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急成那副德行!
「康先生,有關於陳氏的案子……」
可惜現在已經沒人理會他了!
*** *** ***
才剛走進警局內,一身風塵僕僕的康澤旭就看到卓思而像個潑婦同警員大聲爭論著什麼,旁邊還有三、四個年輕男孩,滿頭是傷的擺出要扁人的模樣。
「明明就是這群小兔崽子先搶我的錢,就算我真的將他們打得很慘,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你身上那點錢不到兩百元,塞牙縫都不夠,你看看我們……」一個男孩用力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傷,「我們四個人的醫藥費由誰來出?」
「可惡,難不成你們搶我的錢包,我正當防衛還要賠償你們的醫藥費?」卓思而被這幾個小子氣到快要不行,一抬頭,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康澤旭,頓時,原本還在大吼大叫的聲音全被吞回肚子裡。
康澤旭清楚的看到卓思而臉上掛著讓人心痛的狼狽,下巴有好幾處瘀青,嘴角也腫脹了起來。霎時,怒火竄至胸口,他眼中殺人的目光連坐在一邊正在囂張的幾個小子看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受傷了?」他上前伸手輕輕扳起卓思而的下巴仔細打量著,緊斂的雙眉說明他現在心情很不爽。
「又死不了人!」卓思而倔強的叫出口,可是見到他,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種好想哭的衝動。
康澤旭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冷凜的目光移向警員,「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是……」警員小心的問。
「康澤旭!」他鏘鏗有力的報上自己的姓名,「剛剛你們有人打電話給我,說這丫頭在警局裡……」
「呃……康……康澤旭……那不就是鼎鼎大名的華奕集團的……」
「沒錯!」康澤旭沒有耐性的打斷對方,「現在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他的語氣中有著不容人反抗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