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非常緊張的單雙,終於感受到事態的急迫和嚴重性了。
「就是颱風天啊!」她也跟著語帶顫抖地道。
帝千仞臉色難看地回望。
「等到水淹台北城,查出承包商身份,追到殺人兇手是妳,很容易被有心人土引導到目的是淹滅證據,」他看著一臉氣憤的女人,「萬魔之王胡作非為,一家子縱橫黑白兩道,打算乘此時機謀利,到時候妳就沒有半滴水可以洗刷妳的冤情,民怨難平,而他坐享漁翁之利啊!」
空氣凝結了半秒。
單雙動作飛快,迅速拿起話筒,撥了一串數字,響了幾聲,一接通後,她急忙吼道——
「靜默,我是單雙,冷靜點,我有要事要講,馬上聯絡喻元浩,帶人趕到石門水庫,鄭浩哲的目的是要毀掉水庫啊!」
*** *** ***
所有的線索會合,現出災難真正的樣貌。
目前發威中的颱風雖然只達中度,但是威力卻不容小看,由於結合雲系,帶來誇張的雨量,豪雨、豪大雨待報不斷的發,加上先前幾個月接連幾個大型颱風猛烈來襲,山林地層裡飽含充足的水分,不吐出來就該謝天謝地,不可能再幫忙吸收多餘的雨水,讓水庫陷於一個異常脆弱的情況。
單雙又在颱風來襲的消息公佈後被設計陷害,很明顯就是要下手前的清場動作,一切再清楚不過。
現在到明天清晨全天,正是雨勢最強的時候。
單雙早猜到鄭浩哲在設計什麼可怕的災難,但沒想到真相是如此,不只是要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還打算讓自己遺臭萬年,比吞一把蒼蠅還噁心,什麼都不能想,只希望能趕得及!
她的手被人握住。
「別擔心,我們一定趕得到的,」帝千仞能讀心一般地道,「靜默也一定會趕上阻止。」
心安的同時,感覺有一點過頭了,單雙點點頭,卻沒有揮開他的手。
她應該,可是她不想。
為什麼不想,她不知道。
不明白女人的心情也正如狂風暴雨,隨著直升機愈接近水壩,帝千仞愈感到棘手在發威,他和她是警察,對這種水利工程可是半點概念也無啊!
「水壩那麼大又那麼複雜,等下咱們該怎麼下手呢?」他索性將所想的問題丟了出來。
遇強則強,單雙是那種麻煩更甚以往,腦筋就動得更快的人,心情也因為有待解決的事物而微微轉移,思考了一會兒後,她輕輕地一笑。
最複雜的事情,就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
「方案一,如果沒有敵人衝向我們,那代表機械的損壞是隱藏設定好的,那我們就直奔中央的控制室。方案二,如果有敵人衝向我們,代表破壞需要人為控制,敵人湧現的來源就是問題之所在啊!」
簡單明瞭易懂,帝千仞笑了笑。
在兩人對話之間,海王號也抵達翡翠水庫大壩的上方懸停,兩人直接垂索,俐落降下,此刻的水庫水位異常的高,卻完全沒有洩洪,不斷注水而擴增的大湖被狂風掀起的波濤正如強大的海浪打在水壩上,濺起大量的水花。
或許是拜強大的噪音所賜,他們還在思考要從何處進入時,一處入口便衝出不少持槍的凶神惡煞,帝千仞和單雙相視一笑。
「方案二!」
帝千仞喊完,舉起一個狀似手提炮的武器便發射。
奇異的是發出低鳴後,雖然沒有射出子彈,但近在幾公尺內的人們全被震飛,倒在地上失去意識,口吐白沫。
所經之處一具又一具和煙火爆炸一樣飛濺的肉體,見識到衝擊波炮的驚人功效,他有一種非常過癮的感覺。
「該建議老爸添購這玩意兒,真厲害,以後攻堅就靠這個,不用再肉搏戰了!」帝千仞在前面開路,大吼著。
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女人則用瞄準器,穿過他,射擊持槍的敵人,彈無虛發。
他們一路清除敵人突進,最後抵達的便是位在水壩內的控制中心。
整個建築物就是水壩的一部分,正發出很低的震鳴聲,還有不斷示警的警報音,感到壁面的另一端便是大量的泥沙和水,面對大自然的威力,單雙不敢掉以輕心。
兩人拿出手槍,一一瞄準敵人射擊,當最後一名敵人倒地的時候,單雙和帝千仞連忙衝到他們所佔據的一個大型面板,整片不斷地閃爍著紅光,似乎不聽從控制。
單雙注意到旁邊有一具響個不停的電話,她接起。
「喂,閘門那邊嗎?有人在嗎?為什麼還沒有放水?我們這邊控制不了機具,還是壞的嗎?儲水過度啦,水壓再增加下去就要爆了!」一個男人驚慌的嚷著。
「快點派個人過來,這裡的整塊面板一直在閃紅燈,我不會操作啊!」單雙大吼回去。
「妳是誰啊?」
「現在不是問我是誰的時候了!」
「閃紅燈?那是被調整到手動的模式了,不可能啊,水壩內洩洪的電腦指令會覆蓋所有的手動指令,只有我們這邊才能使用人工指令啊!」
「別唸經了,能不能關掉啊?」單雙頭昏腦脹地喊。
話筒的另一頭馬上傳來指示的聲音——
「妳找一下,看得到面板上右側有一個扳手,妳把它用力拉下來,再按一個auto flood discharge的大按鈕!」
帝千仞為她拉下巨大的扳手,單雙依言操作,突地,和打雷很相似,但還要更響亮幾倍的轟鳴之聲傳來,幾乎要蓋過話筒傳來的歡呼。
「洩洪了,我們看到洩洪了!」
單雙吐了一口大氣。「快點再派人過來檢查機械設備。」
當她揚起頭,正要和帝子仞分享這千鈞一髮阻止成功的喜悅時,她看到男人火速擋在自己身前,緊接著便是兩聲槍響。
在不遠處,一個因為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水壩,而粗心漏掉的潛伏歹徒應聲倒下。
而擺平了遺漏敵人的帝千仞,後腰背同時間出現了一個大洞,放射般噴出鮮血,他的大掌還不及那爆裂的傷口大,緩緩轉過身,凝視著單雙,讓她看見他下意識壓著前腹的另一手五指也立刻染成一片血紅,接著整件衣服都是,以一種很誇張的情況,血液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支撐不住,男人單膝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