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雙口中的賺錢好場所,竟挑上這個黑暗到不能再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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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傳統建築迎入眼簾,外觀的穩重在他們兩人被幾位美麗,但分不出性別的侍者,恭敬地接待入內之後,氣氛一轉為冷調奢華。
單雙輕鬆自在,如魚得水,即便穿著廉價的線衫、牛仔熱褲,都掩蓋不住她的雍容華貴。
不知轉了多少個彎,他們被帶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廳堂,一男一女好似久候,起身上前。
單雙悠然一笑。
她識得他們,但她不是來找他們的。
「珞肆彤,叫厲陽初來見客,我要找他。」她笑著命令。
為首神態倨傲,穿著合身華服的男子搖了搖頭。
「單雙,厲陽初不在。」珞肆彤眸光如炬,看起來也相當警戒地簡單回復。
他的警戒不是沒有道理的,單雙是頭老虎,會來瓔珞夜色,目的只有四個字——巧取豪奪。
提錢的金庫居然不在啊……
單雙嘖了聲,一個箭步俐落地上前,拉住了那藏在珞肆彤身後,穿著黑色緊身皮衣,卻暴露大量肌膚的女子幾乎拖地的長髮。
「承夜,你說,厲陽初和我的約定,該由誰來履行呢?」
那艷麗人兒神情複雜,下一秒垂低了倔強的眸子。
「珞先生是厲爺的指定代理人,您若要履約,珞先生一定奉陪,瓔珞夜色言出必行。」
聽見那清亮,但絕非女性的聲音,一直隱藏所有想法,默默跟著單雙背後的菲尼克斯,這才發現「他」並非是個女子,而是個非常艷麗的男人。
和強烈陽光一般明艷美麗的單雙不同,他身上有一種夜晚特有的神秘風情,濃得像是不知名的毒液,而她肆無忌憚地把玩著那人的長髮。
單雙嬌甜一笑。「珞肆彤的運氣恐怕抵不過厲陽初,而我的超強運勢,承夜,你也清楚,是有人親口證實過的強。」
承夜牙一咬,定定回望,「只要提得出願望,瓔珞夜色都會為您辦到,絕不食言。」
為守住瓔珞夜色的招牌,單雙就知道承夜會不計代價,簡單地放手,姿態萬千的繞回珞肆彤的眼前,媚眸上下打量。
英俊的男人報以一記怒火中燒的眼光。「單雙,妳想怎麼玩?」
單雙負著雙手,氣勢逼人,突地,令人措手不及,抽出了珞肆彤藏在燕尾服內的槍,急退一步,惡作劇一般耍弄著。
有槍在手,她比較放心,以免火爆浪子珞肆彤怒火攻心宰了她。
「簡單,咱們比單雙,我的賭本是厲陽初三年前輸給我的一塊美金,除非我喊停,或我輸光籌碼,才能終止這場賭局。」她嬌聲道。
第二章
基本上,二的次方要達到一百萬,得來上個二十次,但再多個十次,也就是三十次方之後,能輕易突破十億大關。
倍數是最可怕的一種增加方式,用在賭博這回事上,簡直就能教人傾家蕩產,而且基本單位還是美金就更令人咋舌。
各搖三顆骰子,搖定之後停手加總,單雙次次讓珞肆彤先叫,明明是莊家,卻沒資格停止賭局,唯有大贏一局徹底淘空她的賭金,才能終止這場豪賭,但他把把皆輸。
事實上,不是珞肆彤技不如人,而是這種完全不看賭技的賭法,只看一個因素,就是運氣。
而單雙正是擁有這種可怕運氣的女人。
唯一能和她拚個高下的男人不在場,令人聞之生畏的瓔珞夜色化為無力的羔羊只能任由她宰割。
連贏三十把的女人,機率低到小數點後需要十個零,和十億這個金額正好互相輝映,笑容仍舊理所應當,讓人好不生氣。
「十億美金,我應該已經搾乾了瓔珞夜色的每一滴血了吧!」單雙笑著問,絲毫不隱藏內心的盤算。
隔著長桌,珞肆彤雷霆大怒,生硬地頷首。
「妳想怎麼樣?」
單雙忍不住笑意。
真是太有趣了,能讓珞肆彤動怒不費吹灰之力,但能讓他怒火往肚裡吞倒是希罕。
台灣三大富,靠天上飛的有喻家,靠地上各行各業的是單家,但在地下則是珞家,她指的不是厲陽初托給珞肆彤的瓔珞夜色,而是分佈世界各地,地底下的礦田和油田。
「我們接下來就賭珞家的家產好了。」她按著賭桌上的槍,激將地道。
珞肆彤差點就要翻桌,但在他開口之前,一直待在桌邊的艷色人兒先接了她的話。
「您想要瓔珞夜色為您辦什麼,我們必然辦到。」承夜保證地道。
單雙吊了兩人胃口一會兒,妖嬈地起身。
「我要的很簡單,一架海王……」
「妳要英軍的韋斯蘭山貓,還是美軍的阿帕契長弓直升機,單家都能弄到,和妳感情最好的喻元浩也能提供他家研發的機種給妳,何必來捉弄我們?!」珞肆彤暗怒地打斷她的話。
單雙贏錢心情好,懶得計較他出言不遜。
「唉,要不是我已經死了,開姊不會再容許我亂來,我只好出此下策來這兒搗蛋啊!」
單雙講得天經地義,珞肆彤突地按下怒火,而承夜點了點頭,答應了第一項要求。
的確,在詐死後她不能動用自己的財產,沒了單家的庇護,又失去了她的童年玩伴喻元浩、干歌等人的協助,要弄到這種重型機械,唯有靠地下組織,而瓔珞夜色則是有求必應,迅速確實,她不來這裡反倒不合理。
「請再說下去。」承夜相當明白,胃口驚人的單雙絕對不會只要一架直升機這麼簡單。
單雙拿出一張撕下的報紙,手指比向一個人名。
「我要這傢伙家的鑰匙,還有他的身家資料。」
承夜瞄了眼,點頭。
單雙滿足的微笑,傾向珞肆彤,大方的抽出他內側口袋的鋼筆,寫下了一串英文。
「我要二十天份。」
原先怒氣衝天的珞肆彤在看到那行字後,怒火頓時煙消雲散。
「妳在吃這種東西?」他不能不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