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你究竟蘑菇些什麼?動作快點。」梅尉文再次低吼。
花雲依這才明白,原來李文托她幫的就是這個忙,替梅尉文擦澡。
雖然有些難為情,但答允了人家的事還是得辦到,於是她取來布巾,沾濕後擰乾,擦拭著他的身軀。
如此輕柔的動作絕不屬於李文,加上一股淡雅的香味撲鼻而來,而那香味,梅尉文再熟悉不過。
他立即睜開眼,只見花雲依緋紅著雙頰,小手正拿著布巾在他胸膛上輕柔的擦拭著。
他連忙握住她的手。
「妳……」真是她?「妳怎會在此時來這裡?」
花雲依眨著眼,瞅向一臉訝異的他。「是李文請我過來的。」
「妳答應李文幫我擦澡?」梅尉文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自在,心裡咒罵著,該死的李文!
「他沒說……我剛剛聽你說才知道……」花雲依越說越小聲,俏臉也越來越紅。
梅尉文看著她許久,伸手取過她手中的布巾。「不必麻煩妳,我自己來就好。」
他緩緩坐起身,拿起布巾擦拭身體,但背部無法完全擦淨。
花雲依見狀,把手伸至他面前,「我來幫你。」
他遲疑了會兒,這才將手中布巾遞給她,側過身,好讓她為他拭淨。
她傾身向前,動作的輕柔為他擦拭著。他的背……好結實又寬闊……她忍不住心兒怦怦跳。
細嫩的小手在他背上輕柔地擦拭著,令梅尉文的身子開始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夠了,妳快出去。」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做出不當的舉動來。
花雲依收回手,不明白他為何要發怒,「我做得不好嗎?」
梅尉文抿緊唇,不願答腔。
就是該死的太過美好,他的慾望開始蠢蠢欲動,所以非得趕她走,以免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
「可是什麼?」他皺眉。
「我還沒幫你擦拭下半身……」她紅著臉,小聲地說著。
梅尉文的腦海瞬間浮現她說的那幕景象,連忙拿起擱在一旁的絲被覆住下半身,嗓音低啞地道:「不必,妳馬上離開。」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花雲依傾身向前,額頭與他的相抵,蛾眉輕顰,「有點燙,你該不會是受了風寒吧?」真是糟糕,這會兒她該怎麼辦?
最後一絲理智已消失無蹤,梅尉文看著近在咫尺的誘人櫻唇,聲音粗啞,「妳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男人看待?」
她眨眨眼,滿臉不解,「你本來就是男人啊。」
他忽地摟住她的纖腰,另一手緊捧著她的頭顱,不許她有機會逃離,「那妳就是在勾引我囉?」
花雲依緋紅了雙頰,「勾引?」這話太過曖昧了,她壓根沒有這個意思。
「沒錯,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別以為妳這樣的碰觸,不會引發我的慾望。」他唇角微勾,邪肆地一笑。
昏黃燈光的照射下,花雲依看著他那俊逸的臉龐以及赤裸的結實胸膛,只覺心跳加快,四肢無力。
「我……」她才輕啟紅唇,便再也開不了口。
因為梅尉文已含住她的櫻唇,讓她無法再說任何話。
她的唇好柔、好軟!他的舌尖竄入她口中,與她細滑的香舌緊緊纏繞,不許她逃避。
他的擁抱、他的氣息、他的吻,令花雲依心跳快速,渾身發軟,怎麼也無法抗拒,任由他恣意地吻著。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舌尖溫柔地與她的舌輕纏,時而進,時而退,另一手則悄悄探入她的衣襟內。
他要她!
花雲依一驚,伸手推著他的胸膛。
梅尉文只得停下所有的動作,挑眉看著懷中雙頰酡紅的可人兒。
「求求你……別這樣……」她的眼中泛著淚光。
她並不是他的妻,怎能與他做出如此親密的事?可是她內心卻有些期待……她究竟是怎麼了?
梅尉文見她淚眼婆娑,慾望頓時煙消雲散,緩緩將手自她身上移開。
「妳馬上離開。」要不然他定會強要了她。
花雲依的四肢仍有些使不上力,只得緩緩站起身,直瞅向他,遲疑了一會兒後才紅著臉開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煩躁的撫著發,「別問我。」他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越與她相處,就越想將她一口吃下肚。
看著他許久,她突然想起一事,神情有些羞怯,不知該不該問出口。
梅尉文見她久久未離開,抬起頭,只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什麼話儘管說。」
「如果你要上茅廁……要不要我幫忙?」
他擰緊眉,抿著唇,神情十分不悅。「這點小事不必麻煩妳,妳馬上離開,不許再待在這兒。」
花雲依只得聽從他的命令,轉身步出廂房。
看著她窈窕的身影,梅尉文低咒一聲,「該死!」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在她面前蕩然無存。
雖說以往他的確得靠李文幫忙才能上茅廁,但此刻他已下定決心,非得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咬著牙,他拿起放於床旁的枴杖,緩緩站起身往前走去。
雖然腿有點麻,難以施力,稍微沒有站穩便跌倒,但他隨即再站起身,絕不許自己放棄,定要讓雙腿早日恢復。
今晚,他將徹夜練習行走。
*** *** ***
月落星沉,旭日初升,金色的陽光灑落于飛簷碧瓦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花雲依端著早膳朝梅尉文的廂房走去。
想起昨夜之事,她俏臉緋紅,心跳加快,不知等會兒該怎麼面對他。
繞過轉角,她忽地瞧見一道人影站於廂房外,正是梅尉文。
她大為訝異,「你……」
梅尉文看著她訝異的神情,淡淡地道:「我的腿並沒廢。」昨晚她所說的話給了他極大的打擊。
花雲依見他手上有根刻著神獸的黑檀木枴杖,隨即明白一切,笑著步向前,「恭喜你。」他終於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
梅尉文看著她的笑容。站起來的人是他,但她卻笑得如此開懷,任何人都看得出那是發自內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