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突然,她聽見他低聲咒罵,陡地一驚。
不是石井龍—,那個是他的聲音!
在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另一張熟悉的臉孔浮現在她腦海。
是他——桂英人?!
她下意識地轉頭一看,他就趴在她身邊位置上,兩隻眼睛迎上她的——
「啊——」
*** *** ***
聽見她尖銳的、黥耳的驚叫聲,英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幹嘛這麼大驚小怪?難道她是第一次在清晨醒來時,看見身邊躺著個男人嗎?不,他想她應該早有這樣的經驗。
但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歇斯底里的尖叫?因為躺在她身邊的是他?難不成她希望一覺醒來,身邊躺著的是石井龍一或是任何一個其他人?
想到這兒,他不覺懊惱起來。
「Shut up!」他怒目圓瞪,沉聲一喝。
他這一吼,她果然停止了鬼叫。
她瞪大著雙眼,不知所措的望著他——上半身赤裸裸的他。
身邊的人不是石井龍一,她真的鬆了一口氣,但身邊的人是他,有比較值得安慰嗎?
唔……應該是比較好,至少他長得比石井龍一好,也比石井龍一還有男子氣概。
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希望她是一個人醒來。
想起自己一絲不掛,他赤裸著上身,剛才還捏了她胸部幾把,她就覺得很……
老天,她跟他做了那檔子事嗎?
忖著,她哭喪著臉,將被子緊緊抓在胸前。
「你……我……」她斜覷他—眼,又趕緊將視線收回,一副欲言又上的樣子。
看見她一副超級哀怨表情,英人不禁一肚子氣。
對象是他,真的是那麼悲哀的事情嗎?難道他桂英人比不上蓋瑞或是石井那些人?
想到這兒,他胸口護火竄燃——
他起身坐在床沿,冷冷地、壞壞地睇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有沒有發生關係?」
既然她那麼怕,那麼不願,他就偏偏要嚇唬她。
她一臉愁雲慘霧的樣子,不安地點點下巴,
他挑挑眉頭,似笑非笑地覦著她。「做了。」他說。
聞言,她驚羞又氣憤。「你乘人之危!」天啊,她的第一次真的給了他?
不,不要!她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失去初夜!
「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她抓著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身軀,然後飛快地跳下床。
「小姐,你是自願的。」看她似乎對昨晚的事毫無印象,他決定好好教訓她一下。
「什麼?」她相當氣惱,「什麼自願?我根本不知道!」
「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好整以暇的起身,然後撈起了上衣穿上。
看見他精實的上半身,寧靜羞紅了臉。
雖然他穿著長褲,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像他脫得精光的模樣。天啊!她昨晚跟他……
「你也很愉快呢,島村小姐。」他勾唇一笑。
「你胡說!」她全身燥熱:心跳驟狂。
愉快?難道她真的酒後亂性,自動且自願的跟他發生關係?不,她不相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朝她走了過來,「不信的話,我可以……」
「你不要過來!」她緊緊抓著被子,退到了牆邊。
看見她那激動的反應,他既覺有趣,也覺懊惱挫折。
有趣的是,她的反應實在不像是一個有過經驗的女人;而懊惱的是,她並沒有因為對象是他而稍稍高興一下。
不,他不要求她高興,只希望她不是這麼後悔莫及。
「你怕什麼?」他挑挑眉,「你的身體,我看過也摸過了。」
「什……」她羞急氣惱。
這話他有一半是說真的。昨晚回到飯店後,她失控的脫光了自己衣物,他連阻止她都來不及。
她脫得只剩一件內褲後,就自己跑上床去睡覺。他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只好留下來陪她。
雖然他也脫了上衣,不過那是因為他習慣裸睡。要不是因為不想嚇到她,他會連褲子都脫了。
「既然我們都做過了,那就好好相處吧。」他讓她信以為真。
「不要!」她氣得跳腳,「你真卑鄙。」
「我卑鄙?」他濃眉一叫,「把你從餐桌上拉下來的可是我。」
她一怔,「餐桌?」
「沒錯。」他挑眉,哼聲一笑,「你幾杯黃湯下肚,就爬上餐桌跳艷舞,要不是我及時把你拉下來,你搞不好會在餐桌上脫得精光,到時候……你就真的變成『菜』了。」
「不可能。」她不過才暍廠幾杯調酒,怎麼可能醉到跳上餐桌而不自知?
「你最好相信。」他神情嚴厲的睇著她,「昨天晚上為你鼓掌叫好的人可不少。」
「怎麼會……」她無法接受這事實,但她覺得他沒有騙她。
她一副世界末日已然來臨般的表情,懊悔得快要死掉。
看見她那表情,英人還挺欣慰的。至少證明她不是個太隨便的女人。如果她醒來時是一副毫不在意樣子,他想他應該會更火大。
隨便?這個字眼居然會浮上他的心頭?他從來不覺得跟他上床的女人隨便,為何卻對她有不同的要求標準?
難道真如米兒所說,他……愛上她?!
「你……你看什麼?」見他突然兩眼發直望著自己,寧靜羞惱的質問。
他掹回神,眉頭一擰。
「我愛看誰就看誰。」他回她—句。
「不准看我!」
「我就要看。」
「你……」她氣得兩眼噴火,卻說不出話來。
好吧,如今做都做了,說什麼都是多餘。現在她只想趕快把衣服穿上,然後忘了這荒唐的一切。
抓著被子,她扭頭往浴室走。
見她要躲進浴室,英人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居然莫名的想發脾氣。
他快步上前,在浴室門口一把抓住她——
*** *** ***
「啊!」她驚叫一聲,瞪著他看。
就在那一刻,他們的眼神對上了。空氣在一瞬間凝結,她不動,他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