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故意偽裝一切,就是為了加深夏對她的歉疚戚,只要他的歉疚愈深,她的贏面也就愈大,只是……
她想到夏看著汪彌喜的眼神,那全然的呵護。讓她不禁感到一絲羨慕,那麼溫柔的眼神,她從沒有得到過,她也好想有人用那種眼神看她,忍不住的,她抬頭看嚮慕梵離,彷彿渴望著什麼……
不!她在想什麼!?
閉上眼,她用力撇開臉,壓下心裡的奢望,不許自己再多想。她只能想著宗主之位,想著她長久以來的願望,她的很若下宣洩,她會瘋掉。
「不!因為汪彌喜,夏更會回到日本。」她的逃避他全看在眼裡,可他沒說破,只能裝作沒看到。
他要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說不出實話,他只能選擇隱瞞,讓事情繼續進行,不是沒有過掙扎、只是對她,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輿不說,都是個痛。有沒有可能,到最後,他和她,只是暫時交集的平行線而已,因為……她的心裡沒有他。
多可悲,向來狂妄任性的他,卻愛上了一個心裡只有恨,沒有他的女人。
「什麼意思?」擰眉,她不懂他的話。「你該知道,我若動了汪彌喜,夏不會放過我。」
「你不需要動她,汪彌喜只是個天真的千金小姐,我相信只要你約她出來,她一定食乖乖赴約,甚至會主動跟你回日本。」
「有可能嗎?」她看他,有點懷疑,不覺得事情會這麼順利。
「絕對有可能。」因為這一切都在計晝之中,只是他卻說不出口,不敢輿她相看,他移開視線,繼續說著。
「只要汪彌喜跟你回日本,夏就一定會追過去,到時你就可以和夏談條件,因為汪彌喜,還有對你的歉疚,他一定會如你所願,把宗主之位給你,」
聽了他的話,椎名櫻低頭沉吟,思索著可行性。
慕梵離也不催她,僅是用著深邃的眸光看著她,他知道她會答應的,計畫會很順利,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甚至想把全部的事實告訴她,想要她放棄、不要再恨了,他會愛她,會陪在她身旁,不肯丟下她。
可……話一到嘴邊,卻又吞了進去,他說不出口,怕她以怨恨的眼神看著他,怕她恨他。因為她,他成了膽小鬼。
「好!就照你的話做。」灤吸口氣,她揚眸看著他,小臉浮起一抹堅定。
「那麼,你明天就約汪彌喜見面吧,沒意外的話。你可以明天就把她帶回日本,我會負賣通知夏,宗主之位就離你不遠了。」他淡聲道,再看了她一眼,率先舉步往前走。
明天她就會離開了,照著提供的計畫走,然後他們就不會再碰面了……
「慕梵離!」忍不住的,她開口叫住他。
慕梵離停下腳步,卻沒回頭看她。
「我……」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小嘴張了張,最後只能吐出一二個字——
「謝謝你。」
慕梵離閉了閉跟,輕吐口氣,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不用謝我。」因為他是在害媳,不是在幫她。
「總之,謝謝你。」對著他的背影,椎名櫻緩緩露出一抹微笑。
是的,謝謝他這幾天的照顧,雖然他總愛逗她、愛惹她生氧,真的很惹人厭,可是……這七天,卻是她這二十四年的歲月中,最不寂寞的日子。
「傻瓜……」鳳眸微深,他輕斥,唇邊浮起一抹苦笑。
若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設好的計晝,她還會感謝他嗎?
恐怕只會恨他吧……
「你說什麼?」他的話好小聲,她沒聽到。
「得到宗主的位置,你真的就會快樂嗎?」轉身,他看向她。
她一怔,卻毫不猶豫點頭。
「是的,我會恨快樂。」看著那些可恨的人被她踩在腳底下,她怎會不快樂?
「是嗎……」他低喃,鳳眸直直望著她。「你真的會快樂嗎?」
「是的,我會。」輿他相視,她回的堅定,像在告訴他,也在告訴自己,她會快樂的。
第七章
慕梵離說的對,不用她強迫,汪彌喜便自願會隨她回日本,沒多久。火浦夏果然親自追來。並在宗祠宣怖她成為宗主。
當她看到那些人不甘心,卻又不得不對她低頭的眼神時,她知道,她贏了,長久以來的願望達成了,她可以把他們踩在腳底下。睥睨的俯視那些可恨的臉孔,而且她要的還不只這樣,她要把他們曾對她做過的,一一加倍還給他們。是的,她很快樂。
她總算達到第一個目標了,她當然快樂,不是嗎?
可是她為什麼……笑不出來呢?
她很快樂呀!她不是得到夢寐以求的宗主之位了嗎?她該快樂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她得到的快樂卻不如預期呢?
是的,當她看到那些可恨的人對她低頭時,她好得意,可是得意過後,一絲莫名的寂寞卻襲上胸口……
寂寞的源頭是什麼?她自問。
一抹俊美的人影浮上腦海,心口大大一震,卻揮不去那抹人影,反而愈來愈深刻。
你真的會快樂嗎?
他的問話在耳邊迴響。她還記得他那時的表情,注視著她的鳳眸好凝重、好壓抑、就連一向飛揚輕佻的俊龐也顯得沉重。
那樣的他讓她震撼,也讓她害怕,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只能毫不猶豫的點頭,告訴他,她會快樂,她一定會,這是她長久來的願望,就在眼前了,她怎會不快樂呢?
她是真的這麼以為的呀!所以她回答的好堅定,而他的眼神也就愈沉抑,那樣的眼神讓她卻步,讓她逃避的撇開眼。
她早發覺到了,她和他之間的張力深到令她畏懼,她不習慣那種感覺,像是要她把吸進去似的,她不要。她不愛那種心受制的感覺,她有她的目標,她只看的到這個。所以她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對心裡的起伏視而不見。
而他呢?
他對她又是抱持什麼感覺呢?
她不懂,也不敢問,就怕問了會打破那抹假象似的平靜,所以她逃了,離開他了,以後也不會再輿他碰面了。